
齊思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身子僵硬了下,把他推開了些。
「這裏人多,有些事回去再說。」
蘇青留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溫柔紳士,濕眼睛和小狗似的盯著齊思,但當他轉頭看向我時,眼底帶著些明顯的厭惡。
看到蘇青本人我才知道,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比我小了兩屆,我們曾經同時被選為學校周年慶主持,隻是因為他專業能力沒有我強,名額被分配給了我。
我以為我們之間從此都不會在有任何瓜葛,沒想到卻因為齊思被聯係在了一起。
「我說,你明明知道那邊那麼危險,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護著阿思讓他撤離?」
蘇青直接走到我麵前,質問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沒回答,隻是看向齊思,等著她解釋。
那時很多人都在場,包括我在內的幾個攝影師都勸過齊思快走,但她堅持要留下來,我們當時還以為她是敬業,被感動了,才冒著危險繼續錄製的。
齊思沉默良久。
才開了口。
「當時情況緊急,他先保護自己是應該的,不怨他。」
好。
那麼多人為了她的一己私利在槍林彈雨裏呆了那麼長時間,到她嘴裏,卻成了我先保護的自己,沒顧得上她,她不怪我。
那我們全體攝製組算是什麼?身後無數被戰爭所摧殘的難民們又算是什麼?她的陪襯嗎?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齊思惡心。
我不想再和她多呆,提著行李箱徑直往車上走去,齊思安撫了蘇青兩句,連忙追上了我。
「小卻,我不是不向著你的。」齊思小聲說,「要是我說是我自己要留下的,他肯定會想多,會內疚的,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心思細膩。」
從小到大?我居然不知道,她還有個跟我們在一個學校的青梅竹馬。
「是怕他會想多,還是怕別人知道你去那裏是隻是為了給你的小竹馬打探消息?」
我嘴角扯出了個冷笑,用流利的外語說。
「齊思,做人別這麼虛偽,小心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