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意晚回頭,靳修謹林時薇和幾個傭人站在門外。
全都瞪大眼看著眼前這一幕。
“醫生!快叫醫生!”
靳修謹急聲怒吼震徹整個書房,他怒不可遏一把將地上的蘇意晚拽起來。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你做了什麼?”他赤紅雙眼逼視蘇意晚。
“不是我......”
蘇意晚剛要解釋,林時薇搶先道:“阿謹,我剛剛看見她推了爺爺。”
“你胡說!明明是你從爺爺的房間出來,他就已經倒在地上,分明是你......”
蘇意晚怒瞪著眼直指林時薇。
話未說完就被靳修謹扼斷,“夠了!”
他一把將蘇意晚甩開,她踉蹌著撞上書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保鏢架住。
“把她關起來,等爺爺醒過來再處理。”
“靳修謹,我說了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害爺爺!”蘇意晚掙紮大喊,卻如何都拗不過保鏢的力氣,最終被帶離書房。
她又被關進地下室,這一次是整整五天。
而靳老爺子再沒有醒過來。
蘇意晚從保鏢口中知道靳老爺子離世時,心口驟縮,似被一隻手死攥拉扯。
她拚命反抗拍打鐵門,以死相逼才讓他們將她放出來。
這天是靳老爺子的告別會。
靳家老宅掛滿白幡,蘇意晚站在靈堂外仍在恍惚,明明那天還是靳老爺子的壽宴,竟成了最後一麵。
那個唯一疼愛她的人也已經不在。
從今往後她在這個世上再無親人。
蘇意晚眼眶發酸,穿過人群,還未進入靈堂就被管家攔下,“夫人,先生下令不準您參加告別會。”
“您還是別進去了。”管家低聲勸道。
蘇意晚充耳不聞,徑直入內。
卻在步入靈堂時,看到林時薇一身素白旗袍站在家屬席上,儼然一副女主人姿態。
蘇意晚指甲掐進掌心,回想那天的情景,害死靳老爺子很可能就是林時薇。
心中怒火騰地升起。
“害死爺爺還敢站在這裏。”蘇意晚一把衝過去拉過林時薇的手要把她拖出去,她瞬間紅了眼眶,“蘇小姐,我知道這是你的位置,但今天是阿謹讓我來的。”
“少裝模作樣!”蘇意晚冷笑,“爺爺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心裏最清楚。”
“蘇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那天爺爺出事的時候房間裏隻有你......”
此話一出,靈堂內嘩然。
賓客的視線全都落到蘇意晚身上,瞬間她成為眾矢之的。
一眾人對她指指點點,目光中盡是鄙夷憤恨。
“害死了靳老爺子,怎麼還敢出現在這裏?”
“靳家真是家門不幸,引了這麼隻白眼狼進來,當年要不是靳老爺子收養她,怕是早進孤兒院了,沒想到卻恩將仇報。”
四下唾罵聲如潮水蔓延。
蘇意晚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林時薇,“不管你說什麼,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是你......”
話音未落,手腕便被人生生扼住。
“蘇意晚。”靳修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一身黑色西裝,麵容憔悴,眼神卻鋒利如刃,“誰讓你來這裏的!”
“我來送爺爺最後一程......”
“不需要,如果不是因為你,爺爺也不會死。”
他朝保鏢使了個眼色,“把她帶到院子裏,讓她跪著給爺爺磕頭贖罪。”
蘇意晚被拖到院子中間,膝蓋被人狠踹了一下,直直磕到地上,傳來劇痛。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保鏢又按著她的頭重重磕在青石磚上。
額頭傳來尖銳疼痛,可蘇意晚一聲都沒有吭,任由保鏢粗暴動作。
暴雨驟降,雨水混著額間鮮血在地上暈開。
不知磕了幾百個頭,蘇意晚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房間的床上。
頭似被刀斧劈開般劇痛,她伸手一摸,額頭上的紗布還在滲血。
“夫人,您總算醒了。”房門被推開,老傭人吳媽走了進來。
她是從小看著蘇意晚長大的,不免心疼。
“先生也太狠心了......”吳媽紅了眼眶,“您的額頭縫了八針,又發了兩天高燒,先生本來還不讓醫生來看......”
說到此,她意識到失言又趕緊頓住。
蘇意晚扯了扯嘴角,“他以為是我害死的爺爺,應該恨死我了吧。”
“先生隻是一時沒想明白,是誰都不可能是您啊!”
吳媽如何也不信,又是安慰又是幫她想辦法。
可頂樓書房並沒有監控,無法證明她說的話。
躊躇間,蘇意晚突然想到什麼,“吳媽,你能不能幫我辦一件事?”
她讓吳媽幫忙打探那天的傭人,也許能找到目擊證人。
不過隔天就有了結果,有個新來的傭人親眼所見林時薇將靳老爺子推倒。
“你願不願意到警察麵前作證?”蘇意晚急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