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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第二天就去了哥哥陳石家。

我跟著飄了進去。

嫂子一看到警察，就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警察同誌，你們這是？”

“我們來了解一下你小姑子陳小蘭的情況。”

哥哥從屋裏出來，黑著一張臉。

“沒什麼好了解的！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們查她幹什麼！”

警察皺了皺眉。

“陳石，我們希望你配合調查，陳小蘭是被人謀殺的。”

“謀殺？”哥哥冷笑一聲，“她那種人，成天在外麵拈花惹草，被人殺了也正常！”

他的話，字字刺痛我的心。

“十年前她走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嗎？”

“有！”哥哥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走的前一晚，偷走了我準備蓋房子的三千塊錢！那是我家全部的積蓄！”

“第二天人就不見了，不是她偷的是誰偷的！”

嫂子在一旁想說什麼，被哥哥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警察記錄著，又問：“她有沒有跟你提過，她和周學強的關係怎麼樣？”

“周學強那是我妹夫，老實本分的一個人，被她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

哥哥對周學強，沒有半點懷疑。

我看著他被蒙蔽至此，心裏說不出的悲涼。

警察走後沒多久，周學強和他媽就提著水果上門了。

“哥，嫂子，節哀。”周學強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

哥哥看到他，歎了口氣。

“周學強啊，是我們陳家對不起你。”

“哥，你別這麼說，都過去了。”周學強擠出幾滴眼淚，“隻是沒想到，她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婆婆在一旁抹著眼淚，假惺惺地開口。

“陳石啊，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當年小蘭帶來的五千塊嫁妝，也是她從你這裏偷了錢，騙我們說是娘家給的。”

“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想著家醜不可外揚，就沒說......”

這話如同火上澆油。

哥哥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這個畜生！”

他衝進屋裏，把我留下的一隻小木箱拖了出來，裏麵是我出嫁前的一些舊物。

“我們陳家沒這種人！”

他怒吼著，把箱子裏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院子裏，然後一腳把箱子踹得粉碎。

嫂子想去攔，被他一把推開。

“留著這些晦氣玩意幹什麼！全給我燒了！”

我看著那些我珍藏多年的東西，被哥哥棄如敝履。

我的靈魂，也像被火燒一樣。

周學強母子倆站在一旁，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周學強上前安慰哥哥，拍著他的肩膀。

“哥，別氣了，為這種女人不值得。”

我注意到，他抬手的時候，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陳年舊疤。

那是我死前，拚命在他手上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