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這時,傭人帶著爸爸走到別墅門口。
沈知洲斂下眼中複雜的情緒,嘴角掛著諷刺的笑。
一天時間沒見,爸爸嘴唇泛紫,像是蒼老了十歲。
鬢邊的白發再也藏不住了。
以前意氣風發的餘董,現在成了一個可憐的小老頭。
爸爸恭恭敬敬跟沈知洲鞠了一個躬,遞上一個碧綠的瓷碗,裏麵裝的紅色液體與碗相互交映,好看極了。
“沈總,昨天聽說桃桃小姐有頭疾,我翻遍古籍找到治療方法。每日飲用心頭血,不出七日就可以好起來。”
“這是我的心頭血,剛剛在門口剜出來的,還熱乎著,請桃桃小姐快點飲用吧。”
沈知洲冷冷地睨了爸爸一眼:“什麼古籍,胡說八道!你以為桃桃什麼惡心的東西都會喝嗎?”
爸爸眼睛通紅,眼中泛著淚光。
胸口沒有包紮的傷口,在衣服沁出血漬,鮮血順著往下淌。
可爸爸像是不知道痛一般。
他討好的說道:“沈總,試試吧,萬一有用呢。”
“隻要你能把我女兒的骨灰還給我,我們老兩口願意每天為桃桃小姐剜一碗心頭血喝,求求你了。”
爸爸過於急切,腳下虛浮,一個不小心崴了腳。
一碗血,全都撒在地上。
“啊!”爸爸發出痛苦的悲鳴聲。
他拚命用手去捧,試圖想捧起那碗心頭血。
指甲裏全是泥土,手指被尖銳的石子磨得血肉模糊。
可最終隻徒勞抓到一捧泥土。
他崩潰地跪在地上,繼續乞求:“沈總,沒事的,我還可以在取一碗心頭血,隻要你別傷害我的女兒,她已經死了,隻剩這一點骨灰了,求求你放過她吧。”
爸爸哆哆嗦嗦地摸出尖利的刀,對直朝胸口刺去。
我飄到爸爸前麵,拚命哭喊,想擋住那把利刃:“爸爸,你快走吧,什麼大師都是假的,求求你快走吧。”
“走吧,你看看女兒好端端站在你麵前啊。”
我的眼睛,竟不知不覺流出血淚。
突然,“叮”的一聲。
刀被沈知洲打翻在地。
“好了,別在我這裏演戲了,趕緊滾!”
爸爸臉上血色褪盡,灰白一片。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我的女兒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可能殺人。”
“她還懷孕了,怎麼可能找人殺孩子的父親。”
沈知洲看著跪在地上,哭得老淚縱橫的爸爸,他心下一顫。
難道,當年的事有誤會?
難道餘鳶懷的真的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