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清禾幾乎落荒而逃,腦海裏不斷浮現病房裏的一幕。
就算她能騙自己親吻隻是裴頌珩滿足餘顏心願,那他們坦誠相待又算什麼呢?
最後寧清禾苦笑著離開。
隔天學校裏,她正進行工作交接,一則新聞映入眼簾。
“震驚,本年度傑青獲得者餘顏竟然靠勾搭高校董事上位,未婚妻寧清禾成最大受害者!”
下一秒裴頌珩猛地衝過來,攥住她的手腕質問。
“禾禾,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餘顏羞愧地要自殺,差一點就搶救不回來了!”
寧清禾看著紅痕,難以想象這是以前連她擦破了塊皮都要心疼許久的裴頌珩。
“不是我做的,更何況這條新聞的內容也算客觀......”
裴頌珩眼中藏著狂風暴雨,聲音怒不可遏:“寧清禾,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
還沒來得及回懟裴頌珩就二話不說地將她拽到學校外。
當著一眾記者的麵,裴頌珩請來事先收買好的托。
“各位記者朋友,網上的一切都是無稽之談,真相是我的未婚妻和這位媒體人勾結陷害餘顏,我隻有一句,餘顏是無辜的。”
此話一出眾人一驚,爭相拍照質問。
偏偏那位媒體人不斷展示著轉賬記錄和偽造語音。
潮水般的怒罵朝寧清禾湧來,她的辯解顯得蒼白又無力。
看熱鬧的群眾甚至將臭雞蛋和菜葉砸到她身上,怒罵一句比一句難聽。
而裴頌珩卻站在不遠處打電話語氣溫柔地哄著餘顏。
寧清禾身子抖得越發厲害,忽然想起了她第一年入職遭受造謠時裴頌珩的雷霆手段。
那時他緊摟住她的肩膀,“禾禾,我會處理好一切,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寧清禾不明白,當初的誓言竟然一分不值了。
再睜開眼時寧清禾才發現自己在醫院,全身大麵積的淤青卻沒有處理。
一旁的護士看著她的樣子,無奈地搖頭。
“寧小姐,裴總下令十二個小時後才讓我們給您包紮傷口,我們也沒有辦法。”
寧清禾酸澀的眼裏冒著淚,痛得說不出話來,最後給寧父寧母打了個電話。
再睜開眼時寧父寧母連忙擁過來,一旁的裴伯父羞愧地低下頭。
“清禾,頌珩這小子太混蛋了,竟然背著我這麼做,我現在就讓人把他帶回來......”
想到昏迷前聽見的裴頌珩在餘顏的病房陪護的消息,寧清禾搖了搖頭。
“不用了伯父,現在我隻想等到一周後離開,婚禮的事爸媽也跟您說過了吧。”
裴父無奈地歎了口氣,“是裴家對不起你,但是請帖一個月前就發出去了,伯父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婚禮當日再公布?這幾天裴氏股票動蕩地太厲害了......”
寧清禾點頭答應,又同父母商量了飛機票和簽證事宜。
他們離開不久,裴頌珩就走了進來,語氣溫和了些。
“禾禾,相關新聞已經下架,你再向餘顏道歉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寧清禾猛地掙脫他的手,“我再說一遍我沒錯,不是我做的。”
裴頌珩噎了一下,隨即放軟聲音,“那就不道歉,但餘顏出院後打算申請項目立項,
我記得你手上那個創新課題已經做了一半,能不能給她?”
寧清禾心臟驟然刺痛,這才意識到他來看自己的真實目的。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可裴頌珩卻不依不饒。
“禾禾,你現在停職課題不知道要擱置多久,餘顏因為傑青獲得400萬獎金正好能幫你把項目推下去,你說過的一切以科研為重,個人利益不算什麼......”
聽著裴頌珩冠冕堂皇的話,寧清禾忽然笑了。
“裴頌珩,我的稱號,我的名譽你都奪走了,現在連課題都要給餘顏,
既然這樣未婚妻的稱號我也不要了,幹脆也給餘顏吧!”
裴頌珩神色一緊,爭執間碰倒寧清禾的手機,機票頁麵映入眼簾。
他眉頭緊鎖,啞聲開口,“禾禾,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