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入獄那天。
唐知意急慌慌找上丈夫江逸晨商量,卻撞見了他的背叛。
院子中央,江逸晨摟著她的閨蜜許清歡,親手將剝好皮的葡萄送入她口中,眉眼中滿是寵溺。
“逸晨哥哥,意意還看著呢。”
“她看著就看著唄。”
江逸晨不甚在意的看向唐知意,譏笑一聲,語氣冰冷刺骨:“兩年前,如果不是唐家突然提起聯姻,我不可能娶你。”
“我所鐘意之人,一直都是清歡。”
“清歡等了我兩年,現在,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和她在一起。所以,我打算一周後宴請親朋好友,讓清歡擁有屬於妻子的一切。”
唐知意抬眸,看著江逸晨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隻覺得可笑。
許清歡是他的妻子,那她算什麼?
一直甜蜜倚靠在江逸晨懷裏的許清歡嬌笑道:“意意,我和逸晨哥哥早在兩年前,就在一起了,如果當初不是因為......”
“夠了!”
唐知意出聲喝止。
唐家剛落難,江逸晨就迫不及待的將許清歡接進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過是覺得她再無利用價值而已。
這聲低喝,讓江逸晨略微驚訝。
但也僅此而已。
他沒再理會唐知意,摟著許清歡進了別墅。
院子門口,望著兩人的舉動,唐知意眸中染上濕意,別墅中傳來的談笑聲,更是如同尖刀刺入心臟,令她的心不斷滴血。
她死死地攥緊手中的戒指,那是兩年前,江逸晨求婚時給他戴上的,他說過,他會像這枚戒指一樣,一輩子圍著她轉。
也是因為這句話,這些年,她從未摘下過。
如今,沒必要了。
隨手一揮,戒指飛出,既然已經不屬於她,那便扔了。
許清歡進江家的事情,很快就傳進唐母的耳裏,唐母再次打來電話。
“小意,一周後,你還是不願我們一起去G市嗎?”
媽媽的溫柔撫慰她內心。
早在看到江逸晨摟著許清歡時,她異常幹澀的眼睛,此時濕潤,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媽,我陪你和爸爸一起去G市。”
掛斷電話,唐知意簡單的收拾起東西。
抽屜裏放的日記本,那裏麵都是她記錄的和江逸晨的點點滴滴,眼淚浸濕扉頁,暈染了上麵的字。
——我終於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唐知意現在看來,隻覺得可笑。
兩年前,江逸晨升為江城商場的新貴,她在眾多人中,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便讓唐父從中引見。
那時,江逸晨渾身上下都拿不出像樣的定情信物,最後還是她私下偷偷幫助,江逸晨才勉強籌到錢買定情的戒指。
當時唐母見她一心撲在江逸晨的身上,幾次勸她可多做了解再下決定。
這才剛崛起,畢竟日後穩坐江城商場的高位,是否對她如現在這般重視,誰也說不準。
可少女的心思,哪容得下那些權衡利弊,根本就聽不進唐母的任何話。
後來,她得償所願,帶著嫁妝,住進了唐父為她和江逸晨準備的別墅。
結婚後,兩人琴瑟和鳴,在當時圈中是讓大家豔羨的小夫妻。
江逸晨憑借著唐父的幫助,他帶領著江氏集團在商場遊刃有餘。
猶記得,江逸晨的公司又往上走了一步,慶功宴上,他喝得不省人事,回到家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明月知我意。”
當時她聽完後,臉頰紅了好久,也開心了很久。
現在想來,她當時衝昏了頭,怎麼就忘了,後半句是:“何處是清歡。”
原來,從始至終,她在他心裏,什麼都不是!
江逸晨心裏念著的人,始終都是許清歡。
說是結婚,可她和江逸晨連紅本都沒領一個,江逸晨不止心裏沒她,就連名義上,她也不是他的妻子。
不等她收拾完,江逸晨就徑直帶著許清歡闖進房間。
江逸晨輕揮手,後麵一排傭人湧進來,瞬間兩百平的房間裏擠滿了人,她們手上都是各式各樣的衣裙和包包等。
被簇擁著進來的許清歡在看到房間魚池時,驚喜撒嬌道:“逸晨哥哥,這是你特意為我設計的嗎?”
“是,知道你喜歡小錦鯉。”江逸晨毫不吝嗇的回答,似是想到什麼,繼續道:“說起來,你還要感謝知意,這些小錦鯉都是知意在照顧。”
許清歡聞言,眼底都是得意,假笑道:“意意,這兩年謝謝你幫我照顧......逸晨哥哥和小錦鯉。”
唐知意的臉色在水光下映得慘白。
當時她以為,江逸晨非要買小錦鯉回來,是隱喻她是他的錦鯉,因為兩人在一起後,他的公司節節攀升。
沒想到,竟是因為許清歡喜歡。
她還視若珍寶,小心翼翼地照顧兩年。
江逸晨抬腳踢開唐知意好不容易收拾起來的東西,居高臨下,冷聲道:“收拾好了就趕緊滾,別臟了清歡的眼。”
唐知意壓下心中的疼痛,十指攥緊,最終默不作聲將東西撿起準備離開。
見狀,許清歡故意裝作熟絡的挽住唐知意的手,佯裝歉意的問道:“意意,委屈你住在傭人間了,我本來說不著急的,可是逸晨哥哥太心疼我了,你不會介意吧?”
聞言,唐知意嗤笑一聲,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兩人離開了房間。
在她決定一周後隨同父母去G市的時候,這些於她而言,早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