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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奶奶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

我弟要買房,她要我拿三十萬出來。

我說自己沒錢。

老太婆卻當場翻了臉,揚言譏諷道:“你這賠錢貨都三十歲了,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

我嗤笑一聲,“你這老妖婆活了七十年,也沒見你掏出來七十萬啊!”

我一回家就被奶奶張秀蘭迎進了門。

“呀,寧寧回來了啊!”

張秀蘭滿臉褶子擠成一團,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接我。

不僅說話聲輕柔了不少,還親自為我遞了拖鞋。

眼見她露出同平日裏不一般的喜悅,我心中頓感不妙。

畢竟,她除了對我弟百依百順外,可是從來不會對我賣笑臉的。

飯桌上,笑麵虎的張秀蘭突然問起我的近況。

還拿著嗦了好幾口的筷子給我夾了塊魚肉。

我微微蹙眉,不著痕跡的將魚肉扔到了桌上。

隨口回了她句:“挺好的。”

張秀蘭顯然不可能是閑得沒事來關心我。

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下一秒,她就暴露了本性。

“我看你公司也混的不錯,錢賺的也不少吧?”

“你弟弟到了年紀也該結婚了,這結婚總得買套新房。”

“哦。”

聽見我無所謂的態度,張秀蘭撇撇幹巴起皮的嘴。

懶得再和我費口舌,直白道:“你爸媽年紀也大了,養了你這麼多年也不容易,你這當姐姐先拿三十萬來給你弟弟付個首付!”

“這後麵還差的錢,到時候你再想想辦法吧!”

“爭取幫你弟全款拿下,你去找朋友多借點,實在不行,反正現在時代發達了,去貸點款也可以!”

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

居然還敢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好像我欠她和她乖孫子似的。

我登時就要被她給氣笑了。

張秀蘭見我遲遲不應,她不滿地皺緊眉頭,朝著我不耐煩地開口道:“你聽見沒有?”

我筷子的動作用力了幾分,低著頭強行壓住火氣。

“我沒錢。”

這話說得不假,我工資一半都拿來交房租水電了。

再加上吃喝的確所剩無幾。

而我之所以放著好好的家不住跑去租房子還要拜張秀蘭所賜。

在大學一畢業,她就迫不及待要趕我走了。

“你這麼大了,還住在家裏像什麼話?我的老天爺呀,別人家的姑娘都自己獨立了,你還要啃老啊!”

她這語氣仿佛我再敢在家裏多待一秒,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被逼的實在沒辦法,第二天就頂著烈日跑去找工作。

誰知一回家張秀蘭就把我的衣服全部丟出門外。

“你如果還想在這個家裏待下去,先把每個月的房租水電全交了!”

爸爸躺在沙發上抽著香煙,弟弟打著遊戲吹著清涼的空調。

家裏沒有一個人聽見或是留意到我的處境。

也許更多的是不甚在意。

我望向在廚房裏媽媽忙碌的身影。

就算她會在意也無能為力。

我知道就算我今天不走,張秀蘭也會使出渾身解數逼我走。

我憋得沒辦法隻能被迫搬出去住。

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狼狽地走下樓梯。

出小區的時候還被人無情地嘲笑。

我低著頭想到自己在外麵辛苦勞累了一天,回來卻連杯開水都沒得喝。

還要被人這樣數落。

我沒忍住哭出聲,卻又害怕被人聽見,隻能緊緊地捂住嘴巴。

當晚我找了好久,總算找到了最便宜的賓館住下。

那裏的蚊蟲叮咬,蟑螂老鼠層出不窮。

還有半夜隔壁男人的呼嚕聲,吵得我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這樣不見光的日子,我一直住到找到工作,領到一個月的薪水才離開。

如此破舊不堪的賓館,我發誓我輩子都不想再回憶其中的滋味。

這仇還沒報,張秀蘭又上趕著來做妖了。

2

張秀蘭一聽我說沒錢,她頓時就把那張老臉垮了下來。

筷子被她“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陰狠毒辣的眼睛如針紮在我身上。

“沒錢?我看你是不想給你弟弟買房吧?”

屋子裏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爸爸愚孝,媽媽懦弱,弟弟狼心狗肺。

他們都漠視張秀蘭刁難我的行為。

我覺得有些荒唐可笑。

說起來,我今天之所以回來還是為了給我爸過生日來著。

如今看來,以後怕是都沒這個必要了。

我倒也不在意張秀蘭毒辣的目光,反而提起筷子夾了塊魚肉沒入嘴裏,細細咀嚼。

張秀蘭見我真就一副把她的話當放屁。

氣的臉紅脖子粗。

她登時將我麵前的那道紅燒魚肉掀翻倒扣在桌子上。

油膩濃稠的湯汁糊在桌上。

“你這個畜牲,當真是豬啊!整天就知道吃吃!”

“豬耳朵聾了?眼睛也瞎了!我跟你說話沒聽見啊!”

張秀蘭喋喋不休地叫罵著。

她指著我給我爸生日買的衣服。

“你有錢給你爸買衣服,沒錢給你弟弟買房?”

衣服這點錢能有房子貴?

再說了,我給我爸買衣服也算是看在他生養我的情份上。

我那個弟弟可從來沒把我當過姐姐。

我又不欠他的,就算我真的有錢,我又憑什麼掏錢給他買房?

我才不當什麼狗屁扶弟魔。

張秀蘭真的是不要老臉!

我氣的胸腔起伏不定,當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許傑買房關我什麼事?”

聽見我的話,張秀蘭指著我的鼻尖破口大罵,“你個畜牲東西!爸媽養你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替他們分擔分擔?”

“難道你就忍心你50多歲的爸爸去工地裏搬磚?”

“難道你就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媽媽去給別人端盤子洗碗?”

這麼離譜的事情,還敢強行按到我頭上來。

搞半天他們掙錢給我弟買房,我一分錢沒撈到,還要舔著臉感恩帶德的對他們說爸爸媽媽你們辛苦了。

我冷漠的看向她,“又不是我逼他們去的,憑什麼算在我頭上?”

張秀蘭見道德綁架不了我,她急得跳腳。

“早知道你這麼狼心狗肺,當初你媽把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直接一手掐死你這個畜牲東西!”

對於她如此惡毒的話,我都已經免疫了。

3

張秀蘭有多愛她的乖孫子就有多我巴不得我死。

她覺得我是女孩,遲早都要嫁出去。

養大了沒用,浪費糧食。

五歲那年。

她帶我和我弟去上街時,遇見了舞獅,她抱著我弟往人群裏擠。

把我一個人留著公園看著東西。

整整三個小時,天都快黑了,她才慢慢悠悠的回來。

瞥見我還傻傻的站在原地,她的嘴角往下不滿的垂了垂,綠豆大的眼睛劃過幾分失落。

我年紀小但我不傻。

這個公園前兩天才發生了小孩子失蹤的事情。

我知道她想要我被拐跑。

讀小學時,家裏丟了一百塊。

張秀蘭第一反應不是找錢,而是不由分說的打了我一巴掌。

我的臉如同發酵的麵餅迅速紅腫起來。

腦袋嗡嗡作響,耳朵也出現耳鳴。

我疼得捂住臉,張秀蘭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拿著尖酸刻薄的話朝我吼道:“你這不要臉的賠錢貨,吃了家裏的糧食還不夠,還敢偷東西!”

我哭著喊著說自己沒偷。

張秀蘭的房間總是拿著一把大大的鐵鎖鎖住,生怕我和媽媽去偷她的東西。

我連房間都進不去,錢的影子都沒見到,又怎麼可能偷到錢?

可張秀蘭鐵了心認定是我拿的。

根本不聽我的半句辯解。

她惡狠狠的狂扇我的臉,嘴巴像魔鬼一樣不斷重複著,“我叫你偷,我叫你偷!”

我被打得鼻青臉腫。

她還強行將我拖出屋子,帶到小區樓下,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我是個小偷。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磋磨。

結果第二天就發現那筆錢是弟弟偷的。

他為了去買新玩具。

張秀蘭得知後與先前的態度截然相反。

她高興的抱住弟弟,得意的誇獎道:“乖孫子,你長本事了!奶奶藏得那麼好的錢都被你找到了!我這乖孫子呀,真是太聰明了!”

閉口不提昨日打我的事,更沒給我道過半句歉。

後來我一個人在廁所洗頭時。

她突然出現把我的頭狠狠的往池子裏按。

水嗆進我口鼻,我感覺自己呼吸極度困難,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要不是廚房的媽媽突然喊了聲我的名字。

張秀蘭被嚇得及時鬆了手,我可能當真要被她溺死。

媽媽聽見我的咳嗽聲,走進來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抿了抿嘴唇,艱難的搖搖頭,垂著睫毛掩蓋著眼眶裏泛著的淚花。

媽媽雖然總是被張秀蘭欺負。

但我如果說了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為我出頭。

到時候吵架鬧起來很難看,爸爸也肯定會偏袒奶奶。

說了也隻會徒增煩惱。

我不想讓媽媽傷心,隻能悄悄的把這事埋藏在心底長達二十年。

如今我也早已不是那個軟弱無力的孩童了。

更不是她張秀蘭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張秀蘭被盯得發怵,生怕我抖出當年的秘密。

她強裝鎮定道:“你看什麼看,難道我會說錯了不成?”

“養你這麼多年,你爸媽費了多少心血和錢!”

張秀蘭又揚言譏諷道:“你這賠錢貨都三十歲了,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撒謊!”

這是什麼邏輯?我都被搞無語了。

我嗤笑一聲,“你這老妖婆活了七十年,也沒見你掏出來七十萬啊!”

張秀蘭充滿褶皺的臉,頓時如烏雲壓頂般陰沉下來。

4

她指著我的鼻尖,氣的渾身發抖,大聲吼道:“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居然敢罵我?”

“我們那個年代能和你們這個年代相比嗎?就知道鑽牛角尖!”

“我是說不得你了?許誌明你看看你教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張秀蘭將威壓釋放給我爸。

我爸是全小區出了名的大孝子。

這也是她張秀蘭這麼多年來欺壓我和我媽的原因。

聽見老母親發話,他也跟著教訓起我。

“許寧,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讀到哪去了?怎麼能這麼對你的長輩說話呢?”

方才他看不見我被張秀蘭這般辱罵,這時候倒維護起他七十歲的老母親。

媽媽皺著眉頭在一旁輕聲勸慰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先吃飯吧,不然菜可就涼了。”

奈何我爸仍就喋喋不休,張秀蘭也罵罵咧咧。

我死死攥緊拳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鎖定在張秀蘭和我爸身上。

極度壓抑憤恨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

不是誰嗓門大誰就有理,不是誰人多誰就沒錯!

“砰!”“砰”二聲。

我用力狠狠拍響了桌子,猛地站起身來,眼睛陰鷙的看向我爸。

“你現在知道說話了,剛才這麼不出來叫?!”

“大孝子,你媽做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是吧?”

我爸氣的怒吼,“許寧胡說什麼,你再敢給我說一次?!我是你爸!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我說了又怎麼啦?!你都沒把我當女兒,我憑什麼把你當爸!”

平時喊他一聲爸,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整天掙不到三瓜兩棗,就知道在家裏耍威風。

病貓發威給誰看?

我爸一臉震驚,沒想到一向乖順的我居然敢同他叫囂。

沒等我爸開腔說話,張秀蘭就不樂意我說她兒子,直接急眼了。

衝過來想要抬手打我。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畜牲!”

我反手一把擰住她的手腕,張秀蘭疼得大叫。

“哎喲,救命呐,這是要殺人了!”

我爸想要衝過來解救老母親。

我見狀立馬狠狠扇了老太婆一巴掌,將人推了出去。

我爸沒把人接住,張秀蘭一屁股直接坐倒在地上。

老腰哢嚓一聲,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

在一旁帶著耳機打遊戲的弟弟,看見最疼他的奶奶被我推倒。

他義憤填膺指責起我道:“你個賤人,居然敢打奶奶!”

說著他衝過來就想要收拾我。

我反手就是幾巴掌,用了足足十成十的力道。

許傑被我打得頭暈眼花。

張秀蘭一見乖孫子被我打,叫得更大聲了。

“我要殺了你這個狗東西!”

我厲聲道:“從前我敬你們是長輩,我顧念這一絲親情,處處忍讓,不曾想你們竟不要臉了這種地步!”

既然無情就休怪我無義。

“不讓我好好吃飯,那今天這飯,我看都別吃了!”

話音一落,我舉起桌上的碗朝著地上狠狠地砸去。

還將桌子抬起來直接掀翻。

整個屋子頓時陷入的狼狽不堪的境地。

5

經過那晚這麼一鬧,我就再也沒回過家。

直到收到我媽的微信說張秀蘭上次被我這麼一推,在家裏喊了幾天幾夜的疼,非要折騰著去醫院。

甚至還要求我必須回去看看。

不然就報警抓我說故意推她。

我媽實在拗不過她,隻能跟我發消息。

我心中疑惑,回了個“好”字。

處理完手裏的工作,我慢悠悠的走進了醫院。

這是我第二次來了這家醫院了。

第一次來也是為了看張秀蘭。

當初我年紀小,心也軟。

得知她生病了,我覺得到底是我的長輩。

媽媽也打電話要我回去看看,免得落人口實。

發了工資我就提著一箱牛奶和水果去醫院看她。

我輕聲喚了句“奶奶”。

張秀蘭坐在病床上和臨床的老婆婆聊得正盡興。

我以為她沒聽見,又多喊了幾聲。

張秀蘭眼睛斜斜瞥了我一眼。

她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道:“你來幹什麼?”

我應道:“奶奶你生病了,我媽讓我來看看你。”

張秀蘭冷哼一聲,誇了句我媽還是真有孝心。

我將買的牛奶和水果遞到她麵前。

張秀蘭卻嫌棄的拍拍手,皺著眉頭撇嘴道:“這些很貴吧?”

我沒聽出她的陰陽怪氣,以為她在心疼我的錢,傻傻的回應了句“不貴。”

張秀蘭便順著我的話,往下說。

“你都知道不貴,還好意思拿這些東西來丟人現眼?!”

“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好歹也買點兒燕窩補品什麼的吧,欺負老婆子我不識好貨啊!!”

我頓時哽住,不敢反駁她的話。

當著醫院這麼多人的麵,隻覺得很難堪。

原來不是心疼我的錢而是眼紅我的錢。

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自己那時候真蠢。

這次來我兩手空空如也。

但凡給那個老妖婆花一分錢都算我輸。

眼瞅我來了,張秀蘭裝腔作勢的躺在床上開始叫喚。

我也不和她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說吧,你叫我來幹什麼?”

張秀蘭陰狠的瞪著我,威脅道:“上回你推我把我這把老骨頭摔散架了,我要檢查檢查,醫藥費你必須給我出!”

“不然我就報警告你!”

我委屈不已,“奶奶,我好歹是你親孫女啊,您怎麼能亂說來冤枉我呢?”

張秀蘭見我語氣懦弱,以為我當真怕了。

她得意的揚起嘴角,頗有幾分小人得誌。

“你這死丫頭,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敢得罪老婆子我,非不扒掉你一層皮不可!”

“啊?那奶奶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呀!我不想坐牢啊!”

我染著哭腔,眼底蓄滿淚水。

張秀蘭嘴巴翹上了天,她等的就是我這句話。

“你先拿五萬塊,少一分都不行!我這把老骨頭上上下下都要檢查!我可說不準哪裏磕著碰著了。”

我震驚的瞪大瞳孔,不滿道:“你這是敲詐呀!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張秀蘭冷哼一聲,“我就是敲詐怎麼了?你去跟警察說去!”

“你不給錢,我今天就立馬報警,讓警察把你抓進去坐牢!看看警察到底是相信你這個毛丫頭,還是相信我這個70歲的老婆子!!”

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見我的笑聲,張秀蘭明顯錯愕了一秒。

“你…這死丫頭笑什麼?還不趕緊把錢給我!!”

“既然你都承認你是敲詐了,那咱們現在就去警局玩玩吧!”

我將藏在手機取得出來,點開視頻循環播放起剛才張秀蘭的醜陋嘴臉。

張秀蘭氣的麵色鐵青,“你竟敢錄音!”

她急得從床上跳下來想要搶走我的手機。

這時候她倒是胳膊不疼腿也不酸了。

我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張秀蘭被我打的眼冒金星。

“你個賠錢貨,居然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老妖婆!”

我後腿幾步,搖晃著手中的手機,“告啊,現在就去告!我到要看看是我這一巴掌打得重,還是你這敲詐勒索判得重!”

“你幹脆下半輩子直接在監獄裏過去吧!”

張秀蘭一聽這話嚇得不輕。

剛才趾高氣揚威風凜凜的樣子立馬消失不見。

脖子像隻鵪鶉一樣縮了回去。

她都七十了,大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

後半輩子還指望著乖孫子和老兒子養老享福呢!

在我這裏吃了啞巴虧,張秀蘭隻能活生生的咽下去。

怕住醫院花錢,她當天就跑了。

結果路上還差點被車撞到。

老太婆直接惡從膽邊生,富貴險中求。

沒訛到我跑去訛車主。

人當場躺倒在地上胡亂叫喚。

“哎喲,老婆子我的腰啊,直不起來了!”

“腿也酸疼!心口也難受啊!”

“哎喲,救命呐!”

這俗話說的好,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張秀蘭這個老東西‘運氣好’碰上的就是個豪橫跋扈的車主。

刀疤男一看張秀蘭在地上躺著。

他幹脆叼了跟煙,便抽便看著。

“老太婆,你信不信老子報警?”

張秀蘭氣的吐血,蹭得從地上站起來。

指著這個男人的鼻尖叫罵道:“你報警就報警,反正你撞了我,等警察來照樣要賠我錢!”

這回張秀蘭可打探清楚了,這裏可沒什麼監控。

她不住沾沾自喜,壓低聲音悄悄的告訴刀疤男道:“畜牲東西,這裏可沒有監控!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刀疤男一聽來勁了,朝著周圍晃蕩一圈,還真的沒有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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