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甘心的死死瞪著他,顧池讓人蒙上了我的眼。
曾經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人,現在為了林微,親手把我送上了手術台。
真是諷刺。
眼淚打濕了白布,我曾經以為,就算所有人都不信我,顧池也會堅定站在我這邊。
在竹馬沈煜找混混打我,哥哥林墨把我扔進海裏時,都是他救的我。
他說他相信我不會欺負林微,永遠相信。
卻在林微露出腕間的刀痕時,心疼的把她摟進懷裏,說會保護她。
從此,他的心就一點點地偏向了林微。
他讓我大度一點,別什麼都和林微爭。
他說林微也很可憐,要不是我媽狠心調換了我們,那二十多年的千金生活應該是她的。
可當初明明是護士抱錯了。
但我媽已經去世,死無對證,隻能任她空口白牙的潑臟水。
“她的檢查報告沒問題,已經試驗過了,血也確實能解微微的毒。”
沈煜穿著白大褂,皺眉看了我一眼,“她眼睛怎麼了?”
他是我的第二個攻略對象,也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竹馬。
十三歲那年,我爸媽相繼去世,哥哥要撐起那個家,每天早出晚歸,沒有時間照顧我。
是沈煜陪在我身邊,那個年齡段的人都愛麵子。
他卻在臉上化醜醜的妝,穿滑稽的衣服,隻為哄我開心。
高三暑假,我們約好出去旅遊,可我卻感染了病毒,被隔離了兩個月。
那兩個月,沈煜自告奮勇當誌願者,給我送一日三餐。
向來討厭讀書的他,卻為了我,選擇了學醫。
現在,他卻把學來的本事,化成了傷我的利劍。
見沈煜磨磨唧唧的,顧池淡淡道:“想用眼淚博同情唄。”
“沈煜,你不會心軟了吧?”
沈煜冷嗤一聲,“怎麼可能?微微因為她差點死了,我為什麼要對一個殺人犯心軟?”
我喉嚨幹澀,苦澀蔓延。
可在沈煜要給我綁壓脈帶時,我還是掙紮了。
“沈煜,可不可以明天再抽?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我最怕針了。”
在沈煜還沒偏心林微前,他從不會缺席我的生日,生日禮物都是他親手做的。
甚至在林微才回來那段時間,他極度排斥她,排斥到看她一眼就渾身刺撓。
可在他救下被霸淩的林微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開始護著林微,每天和她一起上下學,有時候甚至會忘了等我。
他說林微是我妹妹,他是看在我的麵子才保護她的。
可保護著保護著,卻把我扔在腦後了。
大學畢業那天,林微喝醉了,哭著對他說,是我找人霸淩她。
沈煜為了給她出氣,把我關在倉庫,找了一些社會上的混混對我拳打腳踢。
要不是顧池及時出現,我可能會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沈煜不耐的看了我一眼,給顧池使了個眼色。
“幫我按住她。”
大手像銅牆鐵壁,將我死死固定在手術台上。
沈煜動作利落的在我手臂上綁上壓脈帶,眼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
我心如死灰,麻木地躺在手術台上。
餘光闖進一抹身影,林墨看了眼手術台上的場景,皺了皺眉。
“這是幹什麼?微微現在疼得厲害,你們還不快點?”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移動血包。
林墨是我在這個世界接觸的第一個攻略對象,也是我的哥哥。
從小到大,他對我一直很好。
父母去世後,他不但要處理他們後事,還要忙著穩住公司局麵。
那段時間,他整個人倍顯疲態,有時候累得坐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可他還是會問我心情好不好,會安慰我有哥哥在,哥哥會一直陪著悅悅的。
所有美好打破在我二十歲那年。
那天,藍天白天,是個好天氣。
林墨就是在那天把林微領回家,說她才是他的親妹妹,林家的親生女兒。
我滿臉震驚,忘了反應。
林墨摸著我的頭,笑著安撫我,“悅悅傻了,別擔心,你永遠都是哥哥的妹妹,這個家也永遠都是你的家。”
林微回來後,林墨對我比之前更好。
甚至好感值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