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下室黴味嗆得人喘不過氣,我攥緊袋子裏的避孕套,指節泛白。
樓梯口腳步聲近了,周文廷拎著一盞油燈進來,還提著一根木棍。
“星月說你藏了她的玉簪。” 他站在我麵前,木棍戳我膝蓋,
“搜出來,別逼我動狠手。”
我沒反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反正說了他也不會信不是嗎?
江星月昨天還戴那支簪子,現在栽贓,就是要他來折騰我。
周文廷冷笑,一腳踹在我舊傷上。
膝蓋劇痛,我 “咚” 地跪倒,額頭磕出細血。
他揪我頭發拽起我:
“在周家這麼多年,還沒學會聽話嗎?看來是得重新教教你周家的規矩了。”
他的另一隻手猛地扯開我的衣領,
那枚皺巴巴的避孕套 “啪” 地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他腳邊。
周文廷的目光掃過去,眼神冷得像冰,又落回我臉上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原來你還惦記著這個?你就這麼離不開男人?嗬,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
我閉著眼,任憑他怎麼侮辱都不開口。
後背的傷蹭著稻草生疼,心裏隻盼他快點結束。
他動作粗暴,像對待垃圾,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下,又踹我一腳:
“老實待在這裏,別礙星月的眼。”
腳步聲消失後,我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掌心還留著避孕套皺巴巴的觸感,扔出去的瞬間,像扔掉了這些年來所有的屈辱。
我蹲在地上,指尖輕輕拂過玉佩碎片,
冰涼的玉麵蹭著指腹,眼淚突然砸在碎片上。
這是我唯一的念想,現在碎了,倒和我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正好相配。
原來我以為他對我的好全是幻影,
他要的從不是我,隻是一個像江星月的影子。
穿她的舊衣,彈她的曲子,連笑都要模仿她的弧度。
我忍了一次又一次,現在,最後一次終於結束了,
可為什麼我的心,還會這麼痛呢。
我看著一邊周文廷落下的油燈,突然笑得很大聲,
笑著笑著眼淚就大滴大滴砸在地上。
我扶著牆站起來,踢開腳邊那根曾打我的木棍,
木棍撞在牆角發出悶響。
走到稻草堆旁,摸出藏好的火柴和煤油,先把江星月穿過的舊裙子扔在稻草上,
那裙子我穿了三年,每次穿都像裹著一層刺。
倒煤油時,手不再抖了,刺鼻的氣味裹著我,竟讓我覺得安心。
那些複刻著江星月影子的舊衣、樂譜,
那些折磨我的木棍、戒尺,還有這個困住我的地下室,都該被燒了。
火焰越來越大,木質門框劈啪作響,我靠在通風口旁,看著火光裏扭曲的一切。
這裏的屈辱、痛苦、虛假的溫柔,都該隨著這場火化為灰燼。
我閉上眼,任由濃煙裹住我,外麵傭人的叫喊聲越來越遠,
“先生,先生,不好了,許小姐還在裏麵,恐怕......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