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閉著眼沒說話,隻感覺周文廷的指尖順著我手腕往上滑,帶著熟悉的冷意。
口袋裏的避孕套被我攥得發皺,塑料包裝硌著掌心。
就在他要俯身要吻我時,門外突然傳來 “咚” 的一聲輕響,
接著是江星月帶著委屈的聲音:“文廷,我有點渴,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周文廷的動作猛地頓住,扣著我手腕的手鬆了鬆,眉頭狠狠皺起。
我心裏一緊,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明明隻差一步了,她怎麼又來了。
“讓傭人去。” 周文廷難得對江星月不耐煩,指尖還留在我胳膊上。
門外的江星月卻沒走,帶著點小哭腔:
“可是我的胃好痛,以前都是你親手給我泡蜂蜜水的......”
周文廷的眼神變了變,猶豫幾秒,最終還是鬆開我:“在這等著,別亂動。”
他轉身出去時,衣角掃過我的手背,冰涼一片。
我捏著那枚皺巴巴的避孕套,無力地癱坐在地,後背的疼和心裏的慌攪在一起。
沒過兩分鐘,周文廷就回來了,身上帶著淡淡的蜂蜜味,
他沒看我一眼,隻是不停催促:
“快點,別磨蹭了,星月還在等著。”
我剛撐著牆站起來,還沒站穩,門外突然傳來 “撲通” 一聲悶響,比剛才的輕響重得多,
緊接著是江星月微弱得像要斷掉的呼救:“文廷,我,我站不住了,頭好暈......”
周文廷的臉色瞬間煞白,他甚至沒再嗬斥我,轉身就往外衝。
我踉蹌著跟到門口,看見江星月躺在走廊的地毯上,手捂著額頭。
周文廷立刻蹲下去,聲音都在抖:
“星月!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跟我說!”
江星月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氣若遊絲:
“我就是擔心你來看看,走到門口,就眼前一黑,文廷,我好怕。”
“不怕,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周文廷說著,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
他轉身要走時,目光突然掃到我,眼神瞬間變得狠厲,
像是要把所有的慌亂都變成怒火發泄在我身上:
“都是你!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星月怎麼會跑過來找我?要是她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我張了張嘴,想說江星月是自己要過來的,想說我根本沒耽誤多久,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從來都不會信我。以前是,現在更是。
周文廷抱著江星月匆匆離開,江星月的頭靠在他頸窩,
路過我身邊時,我分明看見她睜開眼,飛快地朝我遞了個挑釁的眼神。
別墅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門口。
我慢慢走回臥室,摸出口袋裏的避孕套。
塑料包裝已經被我攥得變了形,邊緣硌得掌心發紅,甚至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印子。
後背的疼、手腕的紅印、掌心的硌痕,
還有心裏那點快要熄滅的希望,混在一起,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冷水 “嘩啦” 澆在臉上,才勉強壓下喉嚨裏的哽咽。
鏡中的自己,眉骨處的仿妝已經花了,
黑色的眼線暈開,像兩道淚痕,滿眼都是疲憊和絕望。
我以為隻要熬過今晚,就能逃離這個牢籠。
可江星月不會讓我如願,她總能用最輕易的方式,打碎我所有的盼頭。
我坐在床沿,手裏攥著那枚避孕套,一遍又一遍地默念:
為什麼,為什麼。
本該就此結束的孽緣,卻被硬生生打斷。
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真正逃離這個牢籠。
但我知道,江星月不會善罷甘休,周文廷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攥緊口袋裏的避孕套,指尖的血和冷汗混在一起,黏膩得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