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給遠在國外研學的男友轉賬52000元。
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大片彈幕:
【女主真是冤大頭,男朋友刷她的副卡給白月光買卡地亞鑽戒,在酒店總統套房解鎖新姿勢,自己躺在醫院輸液還要上趕著給他們送錢。】
我震驚地借過朋友手機查看溫年年的朋友圈。
果然看到她今天曬了一個十克拉的大鑽戒和滿地的草莓味。
圖片裏暗搓搓露出的勞力士手表赫然是我送給沈辛河的生日禮物。
【女主至今還以為當初自己被綁架是男主舍命救了她,其實完全是男主自導自演。】
【男主雖然錢少但心眼多啊!從剛入學就盯上女主這個海市首富的女兒了,他還跟白月光說等他拿到了女主家投資的五十億資金,馬上就把她踹了。】
【真是賢妻扶我青雲誌,得勢先斬意中人。】
手指僵在屏幕上,我的呼吸都停了。
低頭看了眼沈辛河五分鐘前發來的信息。
“寶貝,好想你,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啃泡麵寫代碼,好累啊。”
“但為了在你爸辦的創業大賽上給你掙麵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笑了,
既然這麼辛苦,那我還是換個人投資吧。
1
一周後,沈辛河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來找我。
他獻寶似地遞給我一個愛馬仕小盒子。
“寶貝,這是我在巴黎精挑細選專門給你買的禮物。”
我打開一看,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項鏈。
眼前的彈幕突然飄過:
【渣男的嘴,騙人的鬼!這明明是他花幾百萬給白月光買愛馬仕包包送的免費贈品,女配不要了才扔給他的。】
難怪看起來這麼廉價,和他給我的感情一樣。
他抽出項鏈湊過來,“我給你帶上。”
我皺眉躲開,“在一起這麼多年,你連我對銀過敏都不知道嗎?”
他的手一時僵在半空中,隨即解釋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忘性大。”
“可你上次連溫年年家的貓哪天生日都記得住?”
到底是忘記了?還是根本沒記過?
他的謊話這麼拙劣,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他嘴角向下撇了撇:
“我為了在創業大賽上給你爸留下一個好印象,在國外啃泡麵,擠八人間青旅也要拚命修改計劃書。為了我們的未來我都這麼努力了,你一個人在國內逍遙快活就算了,現在還要吃莫須有的飛醋嗎?”
“我都說了我和溫年年是清白的,是你這個人心臟看什麼都臟。也是,畢竟你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怎麼會懂創業的辛苦呢?”
他說的義憤填膺,要不是看過彈幕說的真相,我又要信了。
“既然這個比賽讓你這麼累,還是別參加了,我爸也不是那種迂腐的老古董,不會看不起你的。”
害怕我真的不讓他參加,沈辛河語氣有些慌亂:
“不行,我們之間必須是勢均力敵的愛情,我不希望別人覺得你嫁給我是吃苦。”
“不過,你要是心疼我,就給我買點東西好了。”
接著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了一場珠寶拍賣會上。
空氣中,彈幕悠悠地飄過:
【男主早就算好了回來的日子,要不是為了趕上這場拍賣會,他能和白月光在酒店裏廝混到地老天荒,前麵說了那麼多廢話就為了鋪墊最後這句,真會算計女主的錢包。】
原來如此,連給我送禮物都是設計好的。
他和我在一起有過一刻真心嗎?
2
我剛踏進會場,就看到了一群熟人。
舉止輕佻的溫年年身後跟了一幫我們的大學同班同學。
“喲,薑大小姐屬狗的嗎?辛河哥哥剛下飛機你就聞著味黏上來了?”
周圍人一聽哄笑一堂,七七八八附和:
“沈哥也真是可憐,被塊狗皮膏藥黏了三年,撕都撕不下來。”
“畢竟是個倒貼女,當初強迫沈哥和她在一起,現在可不得跟看犯人一樣看嚴實點,空氣中飛過去一隻母蒼蠅都比她優秀。”
我偏頭看向身旁的沈辛河。
他事不關己地站著,麵上沒有絲毫波瀾。
我們在一起三年多,明明當初是他主動追求我,可每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舔狗,我都不曾辯解過,因為怕惹他生氣。
那些被誤解的時刻,我的心底總隱隱盼望著他會站出來替我辯駁兩句,哪怕隻有一次。
可三年來,他始終保持沉默。
過去每回遭受這樣的羞辱,我內心總會很難過。
可這一次,我的心平靜如湖水,沒有泛起一點漣漪。
沈辛河和對麵的溫年年對上眼神時才舍得開口,“我去趟廁所。”
我剛找到位置坐下,彈幕又出現了:
【男主是泰迪嗎?怎麼又和女配搞上了?】
【女主小心啊!男主在廁所安慰女配,說一會她喜歡的都讓你買下來,女配還說她要瘋狂抬價,今天必須讓你這個賤人大出血。】
果然,沈辛河和溫年年回來時衣衫不整,脖子上一片惹人遐想的紅痕。
隻要是溫年年舉牌的東西,沈辛河都會跟,一路點天燈到最後。
本來隻是一些普通的鑽石珠寶,硬生生給他拍出了稀世古董收藏的價格。
等工作人員拿著賬單和POS機走過來時,
溫年年微抬下巴,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沈先生,一共是三億人民幣。”
聞言,沈辛河理直氣壯地命令我,“薑棗,刷卡吧。”
我聲音冷淡,“我爸把我的卡停了,刷不了。”
周圍人一聽,全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
“嗬,裝什麼清高呢?以前恨不得把銀行卡都塞沈哥口袋裏,現在倒學會擺譜了?怎麼,舔狗當膩了,想玩‘高嶺之花’那套?也不照照鏡子,真當自己是什麼稀罕貨色了?”
“就是,當初死皮賴臉給沈哥送這送那,人家發個‘嗯’都能樂半天的。現在裝模作樣給誰看呢?真當大家忘了她當初那副倒貼女的德行?”
沈辛河臉色不悅地威脅我:
“薑棗,讓你刷卡是給你臉,別給臉不要臉。就你這種貨色,能有機會給我花錢都是祖上積德了,還在這兒擺譜?再鬧下去,信不信我不娶你了?”
溫年年挽住他的胳膊,嬌滴滴道:“辛河哥哥讓你刷卡是心疼你,畢竟除了花錢,你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你們這種靠爹的寄生蟲除了會伸手啃老,哪點比得上我這種自立自強的獨立女性?”
我掃了一眼她身上的全套高定,愛馬仕包,卡地亞鑽戒,哪樣不是刷我的卡買的?她怎麼有臉和我說自立自強?
沈辛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薑棗,快點。”
看我沒有反應,他和周圍的人對了個眼神。
幾個男生心領神會,迅速將我架住。
沈辛河奪過我的包,從裏麵翻出黑卡,遞給服務員結賬。
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錢被劃走。
刷完卡後,我被粗魯地扔在地上。
把包和卡隨意砸在我臉上後,沈辛河輕飄飄開口:
“你可以滾回去好好反省了,這些東西我讓年年幫我拿回去就行。還有,這次的事我就大發慈悲原諒你了,下次再敢作妖,就算你跪在地上磕破頭老子也不會娶你。”
說完他就攬著溫年年大步離開,徒留我無力地蹲坐在地上。
3
第二天,學校舉辦了針對馬上要開始的創業大賽的講座,輔導員要求所有人都要到場。
我坐在台下,看著沈辛河在台上侃侃而談自己的創業項目。
分享結束,幾個老師看了台下的我一眼,都選擇了拍馬屁:
“沈同學,你這個項目理念太超前了,元宇宙加農業,簡直是天才的跨界思維!”
“有你這樣的年輕創業者,真是行業的希望,不愧是海市首富的女婿!頗有幾分你老丈人當年在商場上大殺四方的風範。”
“雖然技術細節上還需要再完善,但格局決定高度!你這種顛覆性的思維才是未來!”
沈辛河在台上被誇得嘴角止不住上揚,掃視著台下一眾競爭對手,漫不經心道:
“這個模式其實很簡單,隻是大多數人格局太小了。”
這時,眼前的彈幕適時飄過:
【笑死,男主的項目要是能賺錢,我直播吃屎!】
【女主家就是因為投了他這個項目後續才會資金鏈斷裂,從海市首富的位置上被人拉下來的。】
【接下來輪到技術大佬謝謹誠了吧?我記得他這個項目缺少啟動資金延遲了幾年,不過落地後一飛衝天,幫他成功拿下未來的全國首富!】
像是為了印證彈幕的說法,一個瘦瘦高高,長相清秀的男生走上了台。
在他分享結束後,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輪到評委點評時,沈辛河卻突然舉手,聲音輕蔑:
“醫療機器人?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搞這種老年人產業?現在的風口是元宇宙、區塊鏈、AI大模型,誰還研究這種過氣的東西。”
說完還不滿意地繼續補刀:
“而且,你的技術再厲害,能比得過那些大公司嗎?沒有資本、沒有人脈,光靠幾個專利就想改變行業?太天真了吧。”
為了討好沈辛河,幾個評委也跟風貶低起台上的男生。
但謝謹誠攥緊拳頭站在台上,始終一言不發。
講座結束後,我本想找謝謹誠再聊聊他的項目,卻在路過評委席時被沈辛河一把拽住。
“我要和老師們一起吃個飯,你也跟著。”
麵對老師們熱情的邀請,我實在拒絕不了,隻能看著謝謹誠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
進入包廂時,沈辛河坐在牆角,與溫年年緊挨著,我隻能坐在溫年年身旁。
菜還沒上齊,沈辛河就給在場每個老師一人轉了兩萬塊錢。
用的是我的親密付。
我收到消息提醒時,老師們正一臉殷勤地恭維他,“沈同學真才貌雙全,卓爾不群,薑棗,你能追到他真是三生有幸。”
我正低頭看著手機,服務員準備從我和溫年年的中間上最後一道湯。
突然,服務員身子一斜,滾燙的熱湯全都倒到了我的手上。
劇痛順著手臂炸開,皮膚迅速紅腫,浮起一片燎泡。
我疼的冷汗直流,還沒來得及開口,溫年年惡人先告狀:
“薑棗,你昨天才和辛河哥哥吵完架,我說你怎麼會答應來這?原來是沒安好心,你剛剛故意撞服務員,是打算讓服務員把湯都倒到我身上吧,結果沒想到自食惡果。”
“怎麼,辛河哥哥不理你,你就隻能靠這種下作手段找存在感?”
沈辛河聞言,怒不可遏,讓我跪下給溫年年道歉。
我整個人已經疼得倒抽涼氣,渾身灼燒,隻想直奔醫院治療。
可沈辛河擋在身前不讓我走,“不給年年下跪道歉,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為了去醫院,我咬緊後槽牙,忍著屈辱,在溫年年麵前跪下道歉,“對不起。”
可起身後沈辛河還是不肯讓我走,“年年剛剛被你嚇壞了,你必須給她轉200萬精神損失費補償她。”
眼前的彈幕瞬間炸了:
【男主是瞎了嗎?女主手上的水泡都鼓起來了,他還在心疼女配被嚇到了。】
我拿起手機,皺眉冷笑。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轉好了,現在能走了吧?”
沈辛河剛要答應,就被溫年年拽住了衣袖撒嬌,“辛河哥哥,我才不要她的臭錢,她手上的玉鐲挺好看的,你讓她把那個賠給我吧。”
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這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溫年年輕蔑的嗤笑一聲,“遺物?嗬,你媽攀上你爸之前,不過是個端屎端尿的下賤護工,這種破爛玩意兒,不知道是她從哪個男人的床上順走的?”
我媽媽這輩子照顧了多少病人,就連最後死也要死在她最愛的工作崗位上,現在卻被她這麼詆毀。
溫年年撲上來搶我的玉鐲,我才被燙傷,根本不敢使勁,一發力皮膚就像裂開一樣疼。
掙紮間,她把我的手惡狠狠地砸到擺在包間角落的的青銅劍上。
“啪——”
玉鐲應聲碎裂,本就潰爛的皮肉再次綻開,鮮血混著膿水往下淌,疼得我眼前發黑。
溫年年迅速躲到沈辛河身後,尖聲嚷道:
“不給就不給嘛,有必要摔碎嗎?要是碎片割傷了我的手怎麼辦?”
沈辛河緊張地抓起她的手,細細檢查,確認無誤後才麵目猙獰地轉向我:
“薑棗,你這個瘋女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就為了一個破鐲子你就想害死年年。”
他一腳將身旁的椅子踹翻,順勢砸在我的腳上,“滾,我們今天就分手!”
說完他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等我哭著挽回他。
可我隻是平靜地回了一聲“好”就離開了。
4
擦完藥,醫生讓我回家靜養。
可一踏進院子,透過窗戶就看到別墅裏燈紅酒綠,音樂震天。
我以為是家裏進了賊,推開一看。
沈辛河正摟著溫年年切蛋糕。
一群人把我家弄的亂七八糟,滿屋子酒瓶、彩帶,專門定製的地毯上全是奶油腳印。
溫年年身上穿著我衣櫃裏的裙子,戴著我的金項鏈,笑得花枝亂顫。
“薑棗,你這條裙子也太緊了,辛河哥哥幫了我好久才穿上。”
她說著故意挺了挺胸,“不過也難怪,你這種前後分不清的身材,穿麻袋都嫌空吧?而且你眼光也太土了,首飾都是金的,整的跟暴發戶一樣。”
沈辛河瞥見我,不耐煩地皺眉,“你回來幹嘛?沒看見我們在給年年過生日?”
我冷著臉,“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誰準你們進來的?”
他走近,捏住我的下巴,語氣冰冷:“薑棗,你在拽什麼?行了,今天年年過生日我心情好,就當你說的分手是氣話,再鬧下去,小心我不娶你了。”
溫年年捂著嘴笑,“辛河哥哥都已經寬宏大量原諒你了,你還不跪下磕頭謝謝他。”
我不解地笑了笑,“到底是誰說我一定會嫁給沈辛河......”
可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沈辛河一把推進了身後的泳池裏。
我一時受驚沒站穩,嗆了好幾口水。
沈辛河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薑棗,我看你今晚腦子不清醒,現在醒了嗎?除了我沈辛河,還有誰會要你啊?”
他身後的一眾人也嘲笑道:“活該!裝什麼清高!沈哥肯要你都是施舍,還蹬鼻子上臉!”
我在池子裏站穩後抹了把臉,“你們再不出去我就叫物業來趕人了。”
沈辛河這才摟著溫年年罵罵咧咧走了。
上了二樓臥室,衣帽間一地狼藉,我很多珍藏的裙子都被撕爛了,首飾盒也空空如也。
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到床上,忽然聞到一股腥膻味。
我掀開被子一看,是溫年年留下的蕾絲內褲和他們剛用完的避孕套。
忍著想吐的衝動,我換到了隔壁的客臥。
就在我快睡著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薑小姐,這是你的別墅今晚的派對服務費,450萬,請盡快付款。”
5
第二天,創業大賽現場,人聲鼎沸。
沈辛河開著昨晚從我車庫裏開走的限量版勞斯萊斯,載著溫年年高調入場。
車門一開,全場矚目。
“沈哥,這屆冠軍非你莫屬啊!”
“對呀,誰不知道這個項目是你老丈人辦的,肥水哪有流外人田的道理。”
“你下次要是有什麼好項目,可要記得帶帶兄弟幾個。”
沈辛河春風得意,目光掃過評委席的我,更是自信滿滿。
等所有參賽選手彙報完,我迎著沈辛河誌在必得的眼神。
輕笑一聲,合上文件,慢條斯理地宣布:
“獲得這次創業大賽第一名的是——謝謹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