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女媧後人,再給顧墨宸生了一個蛋後,
我虛弱的維持不住人形。
老公的養妹總說我是蛇精轉世,說我要索她的命,每次見我都嚇得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為了讓他的小兔子妹妹能睡個安穩覺,
他趁我剛生完孩子身子虛,把我鎖進了地下實驗室。
“乖,你這個鬼樣子太嚇人了,我讓我的團隊研究一下給你恢複人形的方法,辛苦你當一下試驗品了。”
我被刮鱗切片,活活虐待死。
我死後七年,顧晚晚被毒蛇咬了,七日之內必死。
顧墨宸這才想起我。
他火急火燎打來電話,語氣不耐:“馬上給我回來,你不是心善的女媧嗎?趕緊給顧晚晚治好,不然別怪我把你村子推平!”
我全身癱瘓的養母聲音哽咽:
“薑嫿......早就死了,是你害死了她!”
......
我死後七年,老公日日和養妹在我們的新房雲雨。
牆上掛著我們結婚時的婚紗照。
“墨宸哥哥,我們這樣,你不怕姐姐再也不回來了嗎?”
顧墨宸輕笑,隻是和顧晚晚換了一個姿勢。
“她有多下賤,有多離不開我,晚晚還不知道嗎?”
顧墨宸的嘴角漏出篤定的笑。
顧晚晚嬌嗲笑著,這樣的場景我已經看了七年。
“墨宸哥哥,現在就打電話嘛。”顧晚晚喘息。
顧墨宸應下。
聽完電話那頭的聲音卻嗤笑一聲,“死了?薑嫿?”
他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又來演戲博同情?讓她立刻接電話,少給我耍這種小把戲。”
養母絕望道:“嫿嫿七年前,就已經死了。”
顧墨宸口中全是不耐:“老東西,再陪薑嫿演戲,信不信我砍斷你的腿?”
薑嫿那個半人半蛇的怪物,怎麼可能死?
不過是又想讓他低頭罷了。
“嗬,”他發出一聲了然的冷笑,“薑嫿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下作了!不就是讓我等,好,我等她三分鐘。”
話音剛落,
一個稚嫩的聲音透過聽筒:“媽媽是死了呀,都葬在祖祠了。”
“叔叔你好吵,外婆都哭了。”
顧墨宸皺起眉頭,那話令他極其不適。
隨即,怒火湧上心頭,
還在裝!連小孩都用上了。
“薑嫿,你就這點本事了?找個孩子來替你哭喪?”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不就是嫌棄上一次當試驗品被送走不夠風光。”
“現在想讓我顧墨宸親自去請你回來嗎?”
“好啊,看在你還能救晚晚的份上,我親自去請你這位尊貴的女媧後人。”
他猛地掐斷了電話。
幾個小時後,一架直升機停在女媧祖祠旁的荒地上,
顧墨宸踏著舷梯走下,昂貴的皮鞋沾滿泥點,
他嫌惡地皺眉,視線停留在雜草叢生的祠堂,
“演的倒挺全的。”顧墨宸冷哼一聲,一腳踹開破敗的大門,
裏麵的景象卻讓他心頭一顫,
一個小女孩站在祠堂中央,
麵容竟讓他覺得有些許熟悉,
小女孩一見到顧墨宸,
雙眼含淚過來扯住他的衣服,
“爸爸,你終於......”
顧墨宸不耐,一把推搡開,
“大人沒教過你,別亂喊嗎?”
“薑嫿呢?讓她現在滾出來見我。”
薑安姒跌坐在地,眼淚打轉,“她,不能來見你了。”
顧墨宸挑眉,“怎麼,又要演死了的戲碼?”
他下意識地扯了扯領帶,“薑嫿,我知道你在,玩夠了就和我回去。”
顧墨宸頓了頓,視線掃過祠堂每一個角落,“隻要你救了晚晚,顧夫人,還是你的。”
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
我的靈魂飄在一旁,呆呆看著那個七年未見的男人。
他的身形修長,比我離去時隻顯成熟矜貴,可是眼眸裏,一如既往沒有我的身影。
女媧後人受到傷害,會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我剛生完安姒,自愈能力十分低微,
被送到實驗室那一日,顧晚晚看著鱗片被割下,又緩緩長出,
“鱗片能長,那蛇尾呢?切來下我倒要嘗嘗是什麼味道的。”
我被一片片切下,根本來不及等待愈合。
絕望時,我想隻要等到顧墨宸來,他一定會終止試驗的,
顧晚晚卻盯上了我的女兒,命人要將蛋煮熟了,
我拚盡全身法力,將女兒送到了祖祠,
自己也力竭被虐待而死。
薑安姒小手顫抖,“她真的不在了!牌位就在這裏!”
顧墨宸順著方向看去,滿是灰塵的供桌上,嶄新的紅木牌位異常刺眼,
愛女薑嫿之靈位。
他的心口一緊,拿起那塊單薄的木板,
“牌位?為了讓我在意她,都舍得這樣咒自己了?”
顧墨宸狠狠將牌位摜在地上,
我的魂體不由自主疼痛抽搐起來,
他猛地側目,視線對上了我因疼痛落淚的雙眼,
我直愣愣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他,難道......
可是,下一秒,他的視線穿過了我的身體,落在了後麵卷著的草席上
他大步流星穿過我,
薑安姒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不要,那不是!”
還沒等說完,顧墨宸直接抬起腳踢了過去,
“薑嫿,別裝死了。”
可是,草席下的隻是一個皮包骨頭的老人,
養母聲音顫顫巍巍,“你,你不配見她!”
顧墨宸錯愕片刻,隨即一把掐住養母的脖子,
“說,薑嫿到底在哪?”
“我說過了,她早就死了!”
顧墨宸怒極,“她那樣為了活命不惜被千人騎的蛇精,怎麼可能會死?”
養母癱瘓根本無力掙紮,他越掐越緊,
我飄在空中,想要去攔他的手,可身體隻是直直穿了過去,
我的心揪著痛:“你要打就打我吧,別傷害養母。”
養母麵色發紫,薑安姒撲過來咬住顧墨宸的手
他吃痛鬆手,抬腳就朝女兒的雙腿碾去。
“不要!”我隻能眼睜睜看著。
“哢嚓。”
女兒的雙腿呈現出詭異的彎曲角度,衣服下是布滿鱗片的蛇尾
“原來你就是那個蛋裏爬出來的野種!”
顧墨宸上手扯住女兒的蛇尾將她提了起來,
我的心像被一張大手攥住,我趕忙飄到顧墨宸麵前,
“墨宸,這是你的女兒,求你了,不要傷害她!”
養母掙紮著大喊:“被拔去鱗片後,嫿嫿就真的死了!”
他卻扯開嘴,輕笑一聲,“她不是號稱女媧後人,自愈能力那麼強,去個鱗片而已,還會死?”
他眼神冷冷盯著薑安姒蒼白的臉,“好啊,那我們今天就來試一試!”
“不要,我那時已經失去了自愈能力才會死!”
我拚了命想要攔住他的手,可是手掌隻是輕輕穿過了,
顧墨宸拿出小刀,對準女兒蛇尾上的鱗片割了下去,
女兒疼的渾身直發抖,咬緊牙關,
他還是不滿意,竟一片片開始割起來,
看著女兒小臉發白,我痛入心脾,不顧一切大聲呼喊:“顧墨宸,你要驗證,一片就好,不要再割了!”
他卻隻是冷冷的切下一片又一片,
地上滿是帶血的鱗片,
很快,薑安姒就疼暈了過去,
顧墨宸看著那血淋淋的蛇尾長出新的鱗片,將女兒摔在一旁,
“割鱗而死?天大的笑話。”
我淚如雨下,飄在他的麵前,
他的視線透過我,冷冷的看向養母,
“做戲的手段少幹,告訴薑嫿,別再賣慘了!”
“我隻給她一天時間,一天之後若還是不出來見我,別怪我把她祖祠掀了!”
我隻能看著女兒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
再無平日的活力,
養母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泥,
顧墨宸,我用真心待你那麼多年,
隻能換來這個下場嗎?
我好像,真的後悔愛上你了。
隔天一早,顧墨宸帶著一眾保鏢來了祠堂,
我看著養母靠在門上,神色平靜,
沒看到我,顧墨宸的語氣裏帶著怒火,
“怎麼女媧後人這麼狠心,蛇毒都不願意解了嗎?”
“墨宸!”
“好啊,你......”
他帶著怒火轉身,卻看到來人是顧晚晚,
“晚晚?”他的臉色緩和不少,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
縱然我知道他待顧晚晚是不同的,可是這一刻,心裏仍忍不住泛上酸澀,
顧晚晚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淚說來就來,“我害怕,墨宸哥哥,你不在我身邊,我總覺得有蛇在看著我。”
“薑姐姐以前就恨我,現在肯定更不想救我,她是不是躲起來了?”
顧晚晚身體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顧墨宸心疼地摟住她,轉身聲音如冰:“薑嫿,你不是不願意出來嗎?好啊,今天我把祠堂拆了,看你出不出來!”
薑安姒跌跌撞撞爬出來,蛇尾上還是傷痕,“不能拆,拆了媽媽的靈魂就無處可去了!”
一見女兒,顧晚晚躲到顧墨宸身後,“墨宸哥哥,我好怕。”
顧墨宸冷眼看著她,“無處可去?她還想死多久?那就讓她魂飛魄散好了!”
他身後的保鏢一擁而上,
“住手!顧墨宸你會遭報應的!”養母掙紮著想撲過來,卻被保鏢直接架走,
薑安姒張開手臂,“不準碰祠堂!壞人!”
可是一下秒,女兒被保鏢製服,
顧墨宸滿眼厭惡,“和你那個媽一樣賤,嚇到晚晚了不知道嗎?”
“來人,給我割鱗,割到不長了為止!”
不可以!我連忙飄到女兒麵前,可是沒有任何人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養母大驚失色,大喊道:“顧墨宸,安姒可是你的女兒!”
“野種罷了,還敢說是我的孩子?”
刀片一下下割著女兒的鱗片,她疼的一直掙紮,
“顧墨宸!你住手!你會後悔的!”我的尖叫隻有風能聽見,
可他正擋在顧晚晚的麵前,一同說笑,甚至還嫌棄女兒的聲音太大,
命人給女兒喝了啞藥,
看著隻能發出“啊”聲音的女兒,我心如刀割,
顧墨宸看向一旁絕望的養母,“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薑嫿到底在哪?”
養母顫顫巍巍,嘴裏喃喃道:“嫿嫿,已經死了,我親手做的牌位。”
顧墨宸的耐心被耗盡,“掘地三尺,找到薑嫿!”
保鏢一下下砸掉祠堂的牆,一股巨大的疼痛從我的靈魂深處蔓延開來,
我的魂體虛弱到幾乎承受不起一陣風,
我用盡力量對著顧墨宸開口:“墨宸,放過我吧,好嗎?”
他好似聽見了,環視了一圈,眼裏充滿了疑惑,
“墨宸哥哥!”顧晚晚帶著哭腔的驚呼及時響起,“她的蛇尾好像咬我的那條毒蛇。”
她指著倒在地上的薑安姒,小臉發白,
顧墨宸怒目看向女兒,“是不是薑嫿讓你幹的!不然晚晚怎麼可能中蛇毒?”
薑安姒說不出話,隻能拚命搖頭,
顧墨宸冷冷一笑,“好啊,其他人先住手。”
他的眼裏全是惡毒,“這個小蛇精看起來不錯,綁起來用她砸牆,我看看薑嫿還出不出現!”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可以這麼做!
“我沒有要毒顧晚晚,你要是生氣,求你了,打我吧,不要打她!”
可是顧墨宸還在安慰顧晚晚,
我飄到女兒跟前,想要替她擋住,
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保鏢把她捆成一團,拎著那條血淋淋的尾巴,
一下又一下砸向牆,
我分不清是心疼還是靈魂快要消散的痛,
傻呆呆飄在空中,
養母掙紮到顧墨宸身邊,想要解釋,
顧墨宸嫌棄她,直接將養母砸暈,
為什麼?我不想再招惹你了顧墨宸,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淚水止不住從眼眶裏流出,
顧墨宸不知道對保鏢說了什麼,
他們停止了砸牆,
我擦擦眼淚,手撫上女兒滿是傷痕的額頭,
我滿是期待看向顧墨宸,
“你是不是看出來,安姒是你的女兒。”
還沒等我說完,
顧晚晚嬌滴滴對顧墨宸說:“哥哥,我的身上好痛,蛇毒又犯了,我聽說解藥都得要血清。”
“墨宸哥哥,是不是晚晚,隻能陪你到這裏了。”
她的嘴唇被咬的發白,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猛地看向顧墨宸,
他下了一個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的命令,
“晚晚放心,薑嫿不願意救,都是蛇精,這個小野種的血也是一樣的。”
不,我搖著頭,
保鏢扯開女兒的衣服,拿著刀就劃開了女兒的胸口,
“顧墨宸!你要取血,取就是了!為什麼要這樣!”
我無能大喊。
“聽說心頭血效果最好,晚晚我們等待一下醫生檢測,好不好?”
他拿著從安姒心口接出的血液,丟給了檢測人員。
我的靈魂止不住顫抖,我能感應到,女兒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我伸出手,想要捂住那傷口,隻是徒勞。
我跪下來朝顧墨宸磕頭,“救救安姒!”
養母也感應到安姒出事了,她用盡全身法力想要救女兒。
“墨宸哥哥,那個老婆婆是不是要施法害我呀?”
顧墨宸一腳踹飛了養母,
“又想騙我,薑嫿死了?不想救晚晚那就讓這個野種來救!”
遭到反噬的養母倒地不起。
我崩潰大喊:“顧墨宸,放過她們!”
就在這時,一名保鏢遲疑開口:“顧總,我們好像挖到了夫人的屍體。”
一旁的醫生驚訝到:“血液樣本的檢測結果顯示......”
一向不可一世的顧墨宸聽到這些話卻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