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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被放大,淤積的血液噴湧而出。
有些噴在了涼千雪的衣裙上,她嫌惡的蹙蹙眉,又加大了些許力道。
甚至不解氣的抓住羽箭尾部,轉了兩下。
皮肉被翻攪疼痛,讓我感覺呼吸都不順暢。
我伸手去推她,顧辭遠快步走過來,將人拉走。
“別讓她的血弄臟你。”
護城兵在旁圍觀,慢慢也察覺出不對了。
想要離開,以防惹禍上身,涼千雪直接發號施令。
“你們來,把她扔到柴房,一個女將成天混在男人堆裏,身體也不知道多臟。”
“顧夫人又怎麼了?不被愛的女人而已,我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顧辭遠雖然覺得這事兒有些過分,但是看到涼千雪心情好,便也沒有出聲。
隻是囑咐了一句:“別太過分就行。”
護城兵見顧辭遠都沒說什麼,顧忌他的身份,便也沒有拒絕涼千雪的要求。
把我從樹上拔下來,本來是想將我抱去,被涼千雪瞪了一眼,轉抱為拖。
羽箭傷口不斷被摩擦,痛苦不堪。
最後,我被扔到了一堆木柴上。
意識昏昏沉沉,從清醒變得模糊,有從模糊變得清醒。
昏沉間,我好像看到一個人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官服朝我而來,麵容慈祥。
我睜大眼睛,顫聲開口:“老,老師......”
“老師你怎麼在此處,你等等我,我去拿免死金牌換你。”
顧老爺子衝我笑笑,笑容無奈:“好孩子,我知道你盡力了。”
“但是老師氣數已盡,老師這是最後來看看你。”
我猛然睜眼,入目還是柴房,並沒有老師的身影。
我心越發的慌了。
忍痛從腰間扯下一塊長布,一分為二。
將腰上傷口纏緊,咬牙將羽箭拔除,摸索間竟然摸到了一個信號彈。
這是軍營專用。
以我現在的身體,恐怕撐不了多久,不若發出信號彈,看看附近有沒有人。
我艱難挪至窗口,拔除信號彈。
隨著特殊標記的彈射,柴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涼千雪帶著幾個大漢走了進來。
“這幾個可是我在罪奴營結交的兵大哥,你這個經常混跡軍營的人,應該最喜歡這種哥哥。”
“你看我多為你照相啊, 專門找了大哥來伺候你。”
“哥哥們,可別把人玩死了,這位可是一個女將軍。”
她說完,緩緩後退,關門離開之時,留下一句話:“等你臟了,我就是顧哥哥唯一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