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竹心在警方的協助下處理完外婆的後事,抱著骨灰盒回到別墅。
她坐在沙發上,沉默地用手機翻看和外婆的聊天記錄。
昔日關心的話語,如今卻成了淩遲的刀,割得她心臟生疼。
忽然,她看到三分鐘之前,顧涼月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上是一塊黑森林蛋糕。
蛋糕旁邊,兩隻交握的手格外刺眼。
【終於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蛋糕,可想要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得到?】
裴斯越旁若無人地在下麵回複,措辭十分曖昧:【不是已經得到了?】
沈竹心猛地攥緊手機。
她想起剛結婚時,裴斯越曾認真地承諾她:【我知道外婆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會和你一起好好照顧她,盡我所能讓她安享晚年。】
可現在,她的外婆被綁架,裴斯越卻為了陪顧涼月,連她的求救信息都懶得回一條!
她早該清楚的。
在裴斯越眼裏,她連一粒塵埃都不如。
正在這時,玄關傳來開門聲。
裴斯越走進客廳,隨手把燈打開,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懷裏抱著骨灰盒的沈竹心。
想起花園裏那條老得走不動路的大黃狗,他頓時明白了什麼,用手語安撫沈竹心:【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你喜歡的話,明天我再讓人給你買一條。】
說完,他伸手幫她擦眼角的淚。
哪知下一秒,沈竹心竟猛地甩開他,眼底翻湧著前所未有的憎惡。
裴斯越被她突如其來舉動嚇了一跳,卻懶得花心思哄她,撂下一句【狗死不能複生,心裏不舒服,就自己看點輕鬆的東西】,便轉身上樓。
裴斯越晾了沈竹心兩天。
直到結婚紀念 日這天,他才像是想起家裏還有她這個人,拿著首飾盒回來,將一條閃著碎鑽的項鏈掛在她脖子上。
【還在難過?】
他打手語的動作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這條項鏈是我特意給你挑的,開心點,嗯?】
沈竹心看著脖子上的項鏈,一股強烈的諷刺湧上心頭。
就在今天上午,她在朋友圈裏看到顧涼月曬了整套珠寶的照片。
裴斯越拿給她的這條,隻是其中的一條贈品。
裴斯越沒有察覺到沈竹心表情裏的異樣,溫柔地將她圈進懷裏。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 日,咱們去郵輪上住幾天,好好放鬆一下。】
沈竹心隻想快點離開這片傷心之地,麻木地點了點頭。
......
入夜,沈竹心跟著裴斯越登上郵輪。
沒想到,那幾個富二代朋友也在。
【是我把他們叫來的,這麼重要的日子,人多一點更熱鬧。】
裴斯越對著她打手語,可視線卻越過她,朝身後的人問:“涼月呢?怎麼沒看見她?”
“裴哥,涼月說有點不舒服,在船艙裏休息呢。”
一聽顧涼月不舒服,裴斯越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讓沈竹心坐到沙發上,【阿心,我有點事,你先跟他們玩一會兒。】
裴斯越離開後,幾個富二代的笑容瞬間變了味。
他們以為沈竹心聽不見,肆無忌憚地在她耳邊出言譏諷。
“這小聾子該不會真以為裴哥是帶她來過紀念 日的吧?”
“她這麼蠢肯定信啊,可惜她不知道,今天的煙花秀是裴哥專門給涼月準備的,就連這艘郵輪都叫愛月號。”
“你們說裴哥現在在幹嘛?不會已經和涼月滾到一起了吧?”
忽然,有人提議:“要不咱們把這小聾子騙到裴哥那去?反正她聽不見,也不知道裴哥在幹嘛,想想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