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小到可憐的布料,連關鍵部位都遮不住,夏晚檸絕望大喊:
“不!”
卻還是被當眾剝光衣服,當著父親的遺照,換上了那套大紅色的犬服。
“這狗穿的衣服怎麼跟肚兜似的?”
“肚兜還能遮點東西呢,你看她,遮得住什麼?”
“從前的夏晚檸可是被三位太子爺捧在手心裏,現在卻......我得多拍點視頻好好欣賞欣賞。”
夏晚檸的嗓子都喊啞了,拚命捂住自己的身體,卻怎麼也擋不住不斷亮起的閃光燈。
短短幾分鐘,雪花似的圖片和視頻就傳遍社交網絡,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連目光都沒有分給她,而是討好地圍在林秋雨身邊噓寒問暖。
頭頂的光忽然閃了一下。
夏晚檸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巨大的水晶吊燈掉了下來。
“你們怎麼能全都保護在我身邊?夏小姐還在裏麵呢!”
電光石火間,她好像聽到了林秋雨偽善的聲音。
同時響起的還有三個男人堅定的回答:
“誰都沒有我們小雨重要!”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後,夏晚檸什麼都聽不見了。
醒來時,她渾身被紗布包滿,整個人都像是散了架。
沈墨川三人守在病床前,看到她醒來都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你的身體沒事就好。”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都快把我們嚇死了。”
“是啊,吊燈砸下來的時候你就不知道躲一躲嗎?”
可我的腿是斷的,怎麼躲?
這句話夏晚檸並沒有說出口,隻是無波無瀾地看著眼前的三人,如同無言的抗拒。
沈墨川有些受不了:
“你從小身體就好,可小雨不一樣,她體弱多病,我們當然要多照顧她一些。”
陸西決也不悅地黑著臉:
“你知道事後小雨有多愧疚嗎?連我親手給她熬的湯她都沒喝幾口。”
可夏晚檸依舊隻是盯著牆上的日曆默不作聲。
距離男人回國接她,隻剩下七天了。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周敘白低低歎了口氣,仿佛做出了極大的退讓:
“好了,我知道你是擔心身上的傷會影響過幾天的婚禮。我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把你的腿接好,一定讓你當上最美的新娘。這幾天你就好好休養,什麼都別管了。”
三天後,她終於知道周敘白為什麼叮囑她要好好休養。
“檸檬的腎病複發了。夏小姐作為檸檬法律意義上的親姐姐,當然應該無條件給它捐腎。再說,當初在醫院走廊上你可是親口答應要給檸檬捐腎的。”
林秋雨站在手術室裏,聲音得意又惡毒。
“我不是它姐姐,”
夏晚檸崩潰反駁,
“我的母親也早就死了!”
沈墨川失望地看著她:
“同樣的謊你到底還要撒多少次?”
陸西決聲音疲憊:
“你就不怕你母親真的被你咒死嗎?”
明明隻要去母親的病房門口看一看就能得到的真相,他們卻從始至終沒有去過一次,還大言不慚地指責她說謊。
大概是她眼中的失望太過明顯,周敘白愣了一下,下意識竟想給給夏母的陪護打個電話,林秋雨已經哭紅了眼:
“夏小姐,我知道你不看不起我,可檸檬是無辜的。你要是見死不救,那我帶著檸檬離開好了,起碼能活得有尊嚴一點!”
說著,抱起檸檬就要走。
周敘白立刻丟下手機攔住她,沈墨川和陸西決也軟下聲音哄她:
“乖,我們既然答應了要讓晚檸捐腎救檸檬,就不會食言。”
又看向夏晚檸,
“隻要你聽話,婚禮會如期舉行。”
隨著話音落下,幾個醫生護士快步走了進來。
“上次手術不成功一定是因為麻藥出了問題,這次取腎就別用麻藥了。”
“好好好,都聽我們小雨的。”
說著,三人小心翼翼地擁著林秋雨走了出去。
沈墨川問林秋雨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珠寶,他可以立刻帶她去拍;
陸西決說專程為她打造的星空城堡已經完工,她隨時都可以入住;
周敘白則包下了一架私人飛機,說普羅旺斯的薰衣草開了,隻等她去看......
全然忘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夏晚檸。
隨著手術室大門轟然關上,醫生眼底閃過不忍,卻還是拿起手術刀準備割開她的腹部: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告訴我們。畢竟不打麻藥就取腎,根本沒有人能活著走下手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