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雲嬌的男人,是個從新時代而來的穿越者。
他在熊熊大火中把她護在身下。
他從變態父親身下將她救起。
他帶她走出閉塞的大山,用愛將她從舊時代的桎梏中托舉出來。
可大婚前,他卻抱著另一個女人,睡在了他們的婚床上。
......
“你確定要 死在這個時代?”
“嗯。”
“可你死後就得回到百年前的封建社會了,那戰火紛飛、刀兵不休,你要怎麼活下去?”
聽完係統的話,月雲嬌透過門縫望向正在床上激戰的男女,絕望地笑了。
可現在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七天後就要成為她丈夫的安硯舟,正在兩人新房的婚床上,肆意衝撞著另一個女人。
那雙早上還緊緊抱著自己的手,此刻正將另一個女人,送上欲望的巔峰。
她陪嫁的喜被,被墊在方婉寧腰下。
她精心縫製的婚服,被半掛在方婉寧腰間。
最盡興那刻,牆上的喜字,也被硬生生撕成了碎片。
滿身紅痕的方婉寧,嬌吟著攀住安硯舟。
“這一年來,你和你媳婦說要跟我幹大事,結果就是天天在夜裏折騰我?”
月雲嬌倏地僵住,身子不受控製的發起抖來。
原來安硯舟曾說過的,每天要和方婉寧一起幹的“大事”,是這種事。
一年前,支援大西北的安硯舟,帶回了一頭卷發,滿身洋氣的方婉寧。
他說,方婉寧跟他一樣,也是從2世紀穿越而來。
他說,他兩是這70年代裏命定的靈魂伴侶,隻有他們在一起,才能加速改變這舊時代。
於是月雲嬌開始接受這個異世而來、優秀又獨立的女人。
方婉寧教她男女平權,教她女性獨立。
她說,女人之間不該搞雌竟,女人更不該依附任何男人而活。
所以,每當方婉寧和安硯舟徹夜不歸,月雲嬌都以為,他們是在暢談理想,改變未來。
看著事後輕輕幫方婉寧擦拭身子的安硯舟,溫柔又細心,就像曾經每次溫存過後,他對自己做的那樣。
窒息感瞬間吞沒了月雲嬌。
她想衝進臥室大鬧一番,可不知怎得,她沒有任何力氣,更沒有任何勇氣,推開這扇半掩著的臥室門。
眼淚無聲滑落,她將無名指的戒指摘下,剛放到桌上,方婉寧便嬌嗔地開了口。
“早知道你這麼猛,我就不該幫你摘了月雲嬌的子宮,她無欲無求讓你沒了衝動,你倒是來折磨我了!”
月雲嬌驚恐地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我穿越來這舊時代,是幹大事的,不能被女人和孩子牽絆住。”
安硯舟聲音有些沙啞。
“騙她得了子宮癌摘掉子宮,也是不得已的事兒,我知道這樣對她不公平,但我會用餘生去愛她,陪伴她。”
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安硯舟的話像根針,深深紮進月雲嬌耳朵裏。
半年前,安硯舟說要做個全麵的婚檢,所以將她帶進了醫院。
早上去,中午她就查出了子宮癌,下午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她還記得當時他跪在剛轉進婦幼保健院,被稱為天才醫生的方婉寧麵前,絕望地乞求著。
“你要救救我媳婦!隻要她活著,我什麼都願意做!”
可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這具缺了子宮的殘軀,竟是那麼深愛自己的男人一手造成的?
這怎麼可能?
安硯舟可是那個供她讀書,告訴她,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自己的男人。
也是那個在大火中,哪怕燒傷了一整個背,也將她緊緊護在懷中的男人。
更是那個將她從變態父親身下救起,告訴她,貞潔對於女人而言不過是輕飄飄兩字,絕非枷鎖的男人。
曾愛他如命的人,怎會設計摘了她的子宮?
月雲嬌雙眼赤紅,剛準備推開臥室門,就聽見方婉寧嗤笑一聲。
“你愛她?那你為什麼還要在七天後的婚禮上設計一場假死,然後跟我遠走西北呢?”
“這就是你說的,要用餘生去愛她?陪伴她?”
一字一句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月雲嬌心上。
她雙腿一軟,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咚”地撞上了牆角的木桌。
桌上的碗“哐當”一聲,摔碎在地。
“誰?!”
下一秒,安硯舟赤著身子衝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