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世,我是傅家精心培養的聯姻工具。
卻愛上了繼承人傅衍。
他帶我私奔到縣城,做一對尋常夫妻。
卻在我生日那天,將我推下高樓。
再睜眼,我們默契的避開了一切情愫開始的地方。
這一世,他是風光無限的豪門畫家,瘋狂帶各種女人回家示威。
直到暴雨夜他踹開叔叔傅寒笙的房門,發現我被壓在身下:
「星河你。。」
「傅衍,今後叫她嬸嬸。」
1
當發現傅衍缺席倫敦畫展航班時,我確信他也重生了。
我是他名義上的妹妹。
卻在飛機顛簸的瞬間,被他護在懷中。
那是彼此互換心跳的開始。
回國後,他向傅家長輩攤牌。
家族集體反對。
我被囚禁到畫室。
深夜,傅衍撬門,抱著我說:
「星河,我不做什麼豪門繼承人了,我們走吧,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永遠不分開。」
我哭著點頭。
傅衍帶我一路顛沛來到了不知名的縣城。
曾以為靠著畫筆能夠自給自足,可離開富足的家庭後才知道。
藝術在這個連間畫室都沒有的城市一文不值...
2
從未吃過苦的傅衍去送了外賣。
而我在燒烤攤上端盤子。
起初我們窩在二十幾平米的地下室,互相取暖慰藉,傅衍會溫柔的抱著我:
「星河,等我賺了錢,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可送了一個月外賣,他滾下樓梯摔斷了腿。
為了給他治病,我賣掉了身上唯一值錢的項鏈。
那條鑽石項鏈,是我二十歲生日時,傅寒笙送的。
緊衣縮食的日子過了半年。
我靠端盤子養活躺在床上養病的傅衍。
他的腿早就好了,我知道。
隻不過他心裏過不去那道坎。
後來傅衍看見我在燒烤攤上被醉酒的客人調戲 ,他良心過意不去再次送起了外賣。
「星河,我能掙錢養你,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這點苦不算什麼。」
但日子久了,貧窮的生活變成了消耗愛情的硫酸。
傅氏集團上市了,傅家隻有傅衍一個晚輩,大他十歲的叔叔傅寒笙成了唯一主理人。
原本聯姻的沈家千金也順理成章的嫁給了傅寒笙。
傅衍舉著播放頭條新聞的手機發呆。
如果不帶我逃出傅家,這一切本該是他的。
但緩過神後,他好似自我安慰般拉著我的手:
「不過是身份地位而已,怎能和我們的愛情相比?」
3
可他因為送外賣超時被顧客說了兩句時,揮拳打了那人。
他再一次失去了工作。
我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拭手背上的傷:
「傅衍,這雙手你要好好保護,它可是藝術家的手。」
傅衍紅著眼欲言又止。
深深的挫敗感,讓傅衍意外迷戀上了賭博。
最甚時,連家裏的盤子都拿去當賭注。
我勸過多次,可最後他為了躲債,連家也不回了。
那天我生日,傅衍破天荒的在深夜歸來。
他拎著蛋糕開門,眼裏有愧疚和自責。
「星河,今天有流星,我們再去看一次吧。」
我跟著他上了天台。
「我...對不起你。」
這句對不起,我以為是對這段時間的虧欠。
殊不知,是他即將要拋下我的提前致辭。
「我聯係到了傅家...」
「傅衍,我懷孕了。」
4
震驚和懊惱的表情同時出現在傅衍的臉上。
他是傅家血脈,隻要說想回傅家,傅家的大門隨時為他敞開。
而我隻是傅家的工具。
一個連麵都沒出現在大眾麵前的養女。
傅家可以隨時換掉。
明明是他先鼓動我私奔的,現在又要棄我而去。
深夜的天台安靜的被黑暗吞噬,卻掩蓋不住傅衍眼底的決絕。
他僵硬的親吻了我的臉頰,然後指著天空說:
「星河,你看有流星,快許願!」
我雙手合十緊閉雙眼,朝著那顆並未出現的流星祈禱:
「我希望,我們的寶寶健健康康的出生,傅衍能夠...」
下一秒,我的後背突然傳來冰冷的力道。
那雙我萬般嗬護的雙手,成了推向我死亡的利器...
還好,我重生在了去往倫敦航班之前...
5
我被傅家收養時,已經十四歲。
在孤兒院畫畫,被傅寒笙選中做了傅家的養女。
「不要覬覦傅家的一切東西,到了年紀就去聯姻。」
這是傅寒笙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再後來,他給我在傅宅的地下室設了一間畫室。
即使在傅家長輩都不允許我學畫,隻讓我當花瓶的決定中,他還是偷偷教我畫畫。
和傅衍一起去倫敦看畫展的決定,是傅寒笙做的。
但這一世,我們都失約了。
我確定,傅衍也重生了。
許是有了上輩子的經驗,傅衍對從不感興趣的傅氏集團開始上心。
甚至求傅寒笙讓自己進入到家族企業中,做了執行董事。
他的能力並不出眾,很多事情還是靠著傅寒笙決定。
還生怕我會愛上他似的,開始帶各種女人到我麵前示威。
他不知道,其實我也重生了,並且也後悔了...
6
他不再像上一世那樣。
同情我的身世,在我被傅家人挖苦的時候,站出來替我說話。
這次他變成了霸淩者,甚至連他帶回來的女人都可以隨便淩辱我。
傅衍會在我的床上和不同女人親熱。
會在我的手掌暗滅煙頭。
會在女人麵前說我是孤兒院沒人要的野丫頭,然後被女人當做奴隸一樣扇巴掌。
他以為這樣會逼我離開傅家,就不用在麵對上輩子推我墜樓的記憶。
而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傅衍躺在我的床上時,我會輕輕的關上門,蹲在門口等著傅寒笙問我怎麼了。
會在用手掌接住煙頭之後,畫出反常的作品給傅寒笙看。
更會在挨了巴掌後,對著鏡子再補上幾道,嘴上說沒事,實際等著傅寒笙去調監控。
時間久了,保護我的人變成了更有權利的傅寒笙。
他在書房辦公到深夜時,我抱著畫具站在走廊,像是剛結束創作偶然撞見他。
會在他領帶歪了的時候,故意退後半步抬著腳為他整理領帶,然後用能拉出絲來的眼神和他對視。
將畫著他側臉的畫,藏在窗簾後麵,再讓他幫我拉上窗簾時,裝作不經意被他看見。
直到我到了聯姻的年齡,傅寒笙親自推了來求親的顧家。
我知道,獵物上鉤了...
7
暴雨夜,我赤腳踩過傅寒笙房門前冰涼的理石,在他蹙眉抬眼的瞬間,拽住他的領帶,將唇貼在他的耳邊:
「寒笙,打雷了我怕。」
傅寒笙低聲一笑,順勢摟過我的腰,將我壓在床上:
「你的計劃得逞了嗎?」
話音未落,傅衍推門:「叔叔,為什麼退了顧家的婚。。」
我摟住傅寒笙的胳膊更緊了些,傅寒笙冰冷的笑意更濃。
「星河,你...你們!」
「傅衍,今後叫她嬸嬸。」
傅衍愣在原地滿臉怒意。
「出去。」傅寒笙連眼神都沒給他半分,修長的手指滑落我脖頸上的碎發:「把門帶上。」
房間再次陷入寂靜。
此刻守在門外的人變成了傅衍。
「滿意了?」傅寒笙鉗住我的下巴,輕聲質問。
我用冰涼的雙手探進他的上衣中,觸摸他結實的胸肌:「試過才知道滿不滿意...」
傅寒笙眼底的笑意盡失:「我勸你,不要試探一個男人的底線。」
我嗤笑:「男人底線也不過如此。」
他全身一緊,我趁機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要體罰嗎?」
低沉的聲音交互整晚。
痛苦過後,是沉迷,是極樂之境。
當然,這種快樂是相對的。
傅衍站在走廊,砸壞了整麵牆的畫。
曾經的妻子,此刻正躺在叔叔的身下,應該很痛苦吧?
但,還不夠...
8
這天過後,傅寒笙開始躲著我,甚至派秘書說服我去倫敦深造。
拒絕幾次後,徹底惹怒了他。
但在他動手之前,我先跑了。
去年,我悄悄賣掉了傅寒笙這些年送我的禮物,在城東買了間房子。
這房子裏有我積攢多年的畫作,從未公開過。
躲了幾個月後,傅衍宣布在桑城舉辦畫展,並首次進行拍賣。
而我帶著從未公眾的畫出現在場。
以天才畫家的身份壓了傅衍半頭。
「她是傅家養女?我怎麼從沒見過?」
「天才啊!之前隻聽說傅衍少爺是藝術家,沒想到傅家真正的天才是養女!」
「怪不得要拒絕顧家的求親,果然是顧家高攀不上的人。」
眾人的議論傳進了傅衍的耳朵,徹底擊碎了他驕傲的心智。
他跑到後台休息室,掐住我的脖子將我逼入牆角:
「傅星河,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畫畫?」
我迎上他的目光:「在你沒登上去往倫敦那班飛機之後。」
掐住我脖子的手一顫:「你也...」
「我護了半輩子的手,可不是用來掐住自己脖子的。」
傅衍正欲縮手,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我迅速拉住傅衍的手腕,用力按回自己脖頸,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勾起唇:
「別鬆手,報應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