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裴知臨結婚的第三年,陸眠心決定要個孩子。
她帶著證件去辦理生育手續,工作人員敲了幾下鍵盤,忽然抬眼看她。
“女士,係統顯示您仍是未婚。”
陸眠心一愣,笑著提醒:“您查錯了吧,我跟丈夫三年前就是在這領的證。”
鍵盤聲又響起,工作人員表情更加古怪:“係統的確顯示您未婚,但裴知臨先生是已婚......”
“他配偶欄上登記的姓名是白竹言,您認識她嗎?”
一記悶錘砸在胸口,陸眠心頭腦頓時一片空白。
她猛然記起,裴知臨錢包夾層中有過一張證件照,照片主人就叫白竹言。
陸眠心死死攥著那張假結婚證,深一腳淺一腳渾渾噩噩回到家。
一推開門,她狠狠怔在原地。
裴知臨忙上忙下指揮傭人搬運行李,而站在他身邊那人,赫然是照片上的女人。
提包重重滑落,砸出巨響。
男人轉頭看見她,眸中閃過慌亂,又很快恢複如常。
“心心,阿言老家遭遇洪水,她剛回國無處可去,我才讓她來借住,你別多想。”
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陸眠心勉強擠出笑容。
正要開口,白竹言聲音甜膩求助:“阿臨,箱子好重,能幫我嗎?”
裴知臨立刻回頭,有說有笑單手接過箱子,甚至攙扶她上樓。
看他無微不至照顧白竹言,陸眠心一顆心仿佛被大手攥緊,瞬間連呼吸都困難。
她自嘲一笑,什麼借住,在法律關係上,是她鳩占鵲巢,白竹言才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
陸眠心心口陣陣發疼,直到晚上仍無法平靜,甚至陷入失眠。
誰知後半夜,早已睡下的裴知臨竟忽然起身,轉身離開房間。
陸眠心驚疑不定,糟糕念頭在心中閃過。
她偷偷跟上,果然見裴知臨走進白竹言房中。
很快,女人嬌柔呻吟聲如針般紮進耳中,陸眠心死死捂住嘴,眼淚卻忍不住流過指縫。
人人都知道,裴知臨將陸眠心視若生命。
他將她捧在手心,限量跑車、名貴首飾、天價房產,他眼也不眨買下送她。
結婚後,更是將陸眠心寵上天,每月向她高調示愛,遊艇、火箭、直升機無一重複。
可沒人知道,裴知臨身患睡眠障礙,試過無數催眠師都不管用,隻有每晚與陸眠心纏綿後,才能安然入睡。
人人羨慕她有個好丈夫,陸眠心曾經也這樣以為。
可現在她才知道,裴知臨在愛著她的同時,還愛著另一個女人,甚至想坐擁齊人之福。
她想起裴知臨睡前落在她額角那個晚安吻;想起他每次溫存時都要抱著她呢喃“好愛你”;想起他將臉貼在她心口,說這輩子隻想要她。
原來全是假的。
門內不知何時傳來鋼琴聲,陸眠心忽然想起圈中曾盛行的傳聞,在她沒有出現前,裴知臨是伴著鋼琴聲入眠的。
原來一切早有痕跡。
琴聲在男人焦躁聲音中戛然而止。“睡不著,我回去找心心。”
陸眠心一驚,絕不能被他發現。
她匆忙回房躺下,假裝仍在熟睡。
可當裴知臨冰冷手指撫過腰身,往更深處滑時,陸眠心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他竟用碰過其他女人的手碰她。
她忍不住將人一把推開:“我胃疼。”
裴知臨驚詫目光化為心疼,從背後將陸眠心抱入懷中,大手按在她腹部。“我抱著你睡。”
懷抱無比溫暖,可現在,她隻感到無比荒謬。
麵對其他女人時,他也是這樣嗎?
陸眠心不敢入睡,一直等裴知臨起床才敢閉上眼。
臨睡前,她打開郵箱,回複遠在國外的導師。“我願意繼續學業,返校深造。”
屏幕熄滅,映出陸眠心通紅雙眼。
她一定要離開,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