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生說,手術已經預約到十天後。
蕭蘅蕪思忖了一下。
十天後去D國,去之前,正好把人流做了。
蕭蘅蕪剛簽完字,陳霜降就又給她發來一段視頻。
“沒看到消息嗎?蘅蘅。我和我老公來電玩城玩啦!”
“我上禮拜看上一條項鏈,隨口跟他一說,他居然在拍賣會上點天燈給我買下來了!你看,我感覺我現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所以,這條項鏈和今天傅宴聲送她的手鐲是同一場拍賣會的拍品?
傅宴聲包場,最主要還是為了哄陳霜降高興,至於她......隻是附帶的罷了。
陳霜降在視頻裏展示她的新項鏈,傅宴聲湊過來看,神情有些吃味。
“霜降,我都在你身邊了,你還在給誰發消息?”
陳霜降眉眼彎彎地“吧唧”一口親在傅宴聲側臉上。
“蘅蕪呀,我最好的閨蜜!”
聽見“蘅蕪”兩個字,傅宴聲的笑容瞬間僵住。
陳霜降繼續喋喋不休。
“哎呀,就是我們戰隊裏的蘅蕪君,你看比賽的時候不知道她嗎?”
“她比我厲害多啦!我和她經常在這座電玩城玩呢,要不要我今天把她一起叫出來?”
聽陳霜降那麼一解釋,傅宴聲霎時鬆了口氣。
是蘅蕪君,不是蘅蕪,不是蕭蘅蕪就好。
看著視頻裏陳霜降和傅宴聲的甜蜜互動,蕭蘅蕪心如刀割。
她剛進戰隊時,陳霜降很自來熟地跟她套近乎、獻殷勤,蕭蘅蕪總感覺她動機不純。
可她慢慢發現,兩人似乎確實很同頻。
愛吃的、愛玩的都一樣不說,連擇偶標準都驚人的相似。
陳霜降常常和她分享說,她有個十分恩愛的男朋友。
連挑情趣戰袍,都要讓蕭蘅蕪來做參謀。
若非蕭蘅蕪參加陳霜降的生日會時目睹了男方的真容,又恰巧撞破求婚,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陳霜降的男友,會是日日與她在床上抵死纏綿的傅宴聲。
陳霜降還在給她發消息。
“蘅蘅,你老公也那麼不節製嗎?上周你送我的那一箱套,我今天發現居然已經用完了!要不,我和他要個孩子吧?”
“天哪,他真的好棒,次次一個多小時,我都要受不了了!”
酸澀從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
上周陳霜降生日,非纏著蕭蘅蕪要蕭蘅蕪送她一箱帶顆粒的避孕套。
蕭蘅蕪頂著烈日換了不知道幾家超市才給她買來。
這時,又彈出來一條視頻。
蕭蘅蕪點開看。
視頻裏,陳霜降衣衫淩亂地坐在洗手台上,神情難耐。
傅宴聲半跪在她身前,薄唇流連在她腿間,引得陳霜降一陣戰栗,淚光閃閃,輕喘微微。
“寶寶,我好愛你,我隻愛你......”
蕭蘅蕪攥拳,指甲掐進掌心。
這種甜蜜的情話,傅宴聲從未對她說過。
這種親密的舉動,傅宴聲也從未對她做過。
她以為是他不善言辭,覺得肉麻,現在一看,原來不是不能說,而是要看對誰說。
她也從不要求他做這些,怕褻瀆他,如今看來,他竟是願意主動走下神壇的。
視頻戛然而止,陳霜降歉疚地發來一條語音,呼吸急促。
“不好意思啊,蘅蕪,我發錯了,啊......”
陳霜降在一聲驚叫中被傅宴聲送上雲端。
蕭蘅蕪無力地鬆手,手機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傅宴聲和陳霜降交纏在一起的喘息聲縈繞在她耳畔,她忽然一陣惡心反胃,踉蹌著衝到洗手間,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狂吐起來。
她無話不談、交付了真心的閨蜜居然和她愛之入骨的男人搞在一起,讓她傷透了心,流幹了淚。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蓄意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