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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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趙晗。

她明明不是我們專業的，卻經常來找蘇岑。

尤其是在時遷給蘇岑補課的時候。

蘇岑害怕她，我知道。

可趙晗卻總是公開反駁那些造謠的人，為蘇岑出頭。

很奇怪，不是嗎？

但也因此，她和時遷越走越近。

時遷隻喜歡蘇岑，我一直這樣認為。

雖然我偶然看到過幾次時遷和趙晗在一起。

我看見時遷把她從小混混手裏救下，給她披上衣服。

還看見她從樓上摔下，撲進時遷懷裏。

總是有很多意外發生在這位表姐身上。

他們就像故事裏的男女主角，一次次英雄救美的事跡被我撞見，傳到我耳邊。

我看著開心織著圍巾的蘇岑，幾次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歪著腦袋問我。

我什麼也沒說，隻是捏了捏那厚實的圍巾：“你男朋友拯救世界了吧。”

她笑著用棒針戳了戳我。

在我和時遷的陪伴下，蘇岑逐漸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出。

我以為，我會永遠做他們的Steven，看著她越來越幸福。

直到那天，我看到趙晗渾身濕透地從樓梯上摔下來。

蘇岑站在台階上，渾身發抖，腳邊是一個空水桶。

我衝上前去，一把抱住她：“怎麼了？”

“我......我沒有......她自己摔下去的......”她小心拽著我的袖子，輕聲說著。

我抱住她顫抖的身體：“我信你。”

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朝著我們飛奔而來，一把抱起了昏迷的趙晗。

時遷抬頭看向我們。

那雙曾經柔情似水的眼睛，變得和大家一樣，填滿了失望和厭惡。

他的愛，在一片流言中消退惡化，最終泯然眾人。

我想，這個眼神，蘇岑也許會記一輩子。

不知誰驚呼出聲，引得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那些詆毀咒罵的聲音愈發大聲，懷裏的蘇岑抖得更加厲害。

“我的媽呀！殺人了！蘇岑殺人了！”

肩頭一片濕意，我衝下樓去，給了那人一拳。

最後是怎麼拉開的，我不記得了。

我隻知道，在孤兒院時我總被欺負。

那時的蘇岑就是這樣義無反顧地擋在我麵前。

站在教務處時，我拉著蘇岑的手，旁邊還有冷著臉的時遷。

感覺這張臉比以前還臭了。

隻是和以往不同，他不再和我們並肩，而是站在了我們的對麵。

時遷把一切都交代了。

其中還有很多我沒聽說的事。

比如趙晗受的好幾次傷，都是蘇岑幹的。

比如欺負趙晗的小混混，都是蘇岑找的。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時遷就不相信蘇岑了。

我突然很後悔。

後悔沒有告訴蘇岑。

蘇岑抬起頭，先我一步開口：“都是我幹的，杉杉什麼都不知道。”

剛才還在我懷裏顫抖的她，現在卻語調堅決。

“不......”

“啪！”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大半年沒見過的蘇父一下子從門口竄來。

他毫不吝嗇自己的力氣，狠狠甩下一巴掌。

蘇岑被打得搖搖晃晃，半邊臉紅腫起來。她哭了。

隻是半年不見，叔叔阿姨卻老了很多。

頭發半白，麵色凶狠。

“你還想害我們家到什麼時候！為什麼就那麼恨他們！”

我突然想起前段時間看到的一句話。

——群體的想象力被故事點燃，事實的真相反而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