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的白月光自殺後,他恨慘了我。
我和他用著最刻薄的言語攻擊對方。
恨不能從對方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最後一次爭吵,發生了車禍。
臨死前,老公說,“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年選擇了你。”
再睜眼,回到了初遇時。
當傅家夫婦問我要不要跟他們回家時。
他卻指向了角落裏臟兮兮的小哭包。
“不,我要她做我妹妹。”
他選了前世抑鬱自殺的白月光。
經過我時,我聽見他滿是釋懷和慶幸的聲音。
“這一世,我會保護好她,而你,好自為之吧。”
我沒說話,轉身就走。
重來一世,我也想換個活法。
......
我抱著自己破破爛爛的玩偶,回到大榕樹下時。
看見傅澤正小心翼翼地朝沈婉伸出手,
“你......能做我的妹妹嗎?”
彼時的沈婉瘦瘦黑黑,一雙眼卻亮晶晶的。
她像個受驚的小兔子,縮了縮脖子。
傅澤笑得愈發溫柔。
“別怕,我是你的哥哥,傅澤。”
沈婉怯怯地看了我一眼。
“可是......院長爺爺說,你們是來接走穆清靈的。”
我低著頭,沒接話。
傅澤的笑容僵了僵。
但很快又柔和下來。
他的目光掃過我,像淬了冰。
“是院長記錯了,我從一開始想要的妹妹就是你。”
他蹲下身,替沈婉擦了擦臉頰的淚。
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前世熱戀時,他對我也曾這樣溫柔體貼。
後來遇到沈婉,他就變了個人。
我哭過鬧過。
傅澤隻告訴我,是我活該。
我後來才知道。
原來沈婉告訴傅澤,說我在孤兒院霸淩過她。
沈婉小手緊緊攥著,又特別害怕地瞥了我一眼。
“可......可是穆清靈她......”
“她算什麼東西。”傅澤語氣難掩不耐煩。
我終於抬眼,看向傅澤。
前世相伴十年,從相知相戀到相看兩相厭。
現在他看我的那雙眼睛裏都是厭惡,讓我有些恍惚。
隻一眼,我和他都清楚,我們都回來了。
“叔叔阿姨,我就不跟你們走了。”我轉頭看向麵前的傅家夫婦。
傅家夫婦前世很重視我。
尤其傅母。
傅母是個顏控。
在一群小孩裏,她一眼就相中我。
說好聽點,是眼緣。
說直接點,是看中我這張臉,好為他們傅家聯姻。
傅家夫婦臉上帶著些許尷尬和掙紮。
傅夫人更是不願放棄,上前一步:
“清靈,要不......”
“我很喜歡福利院。”
我後退一步,把破玩偶抱得更緊。
“這裏有院長爺爺,還有好多小夥伴,我喜歡這樣。”
傅澤卻是嗤笑一聲:“口是心非。”
他攙扶著沈婉走過來。
見我看過來,他趕緊將沈婉推上車。
而後用力推了我一把。
“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爸媽,你們老糊塗了。”
我沒站穩,踉蹌地摔在地上。
傅澤下意識要過來扶我。
沈婉則是突然開口。
“清靈,你快起來,我都看到了你是故意摔倒的,你剛才......明明站穩了。”
聽到這話,傅澤像是突然清醒。
他冷哼一聲:
“哼,你真是小小年紀就那麼多心眼了。”
我直勾勾抬頭看他。
其實,現在的沈婉還太小。
她陷害起我的小手段,稚嫩又拙劣。
上輩子身居高位多年的傅澤不會看不出來。
隻是,他選擇相信他想相信的。
我趴在地上,手肘被地上的沙石蹭出火辣辣的疼。
懷裏的玩偶依舊被我牢牢護在懷裏。
傅澤坐回了車裏。
車窗降下,他看我的眼神裏都是嫌惡,仿佛我是隻臟臟的蟲子。
沈婉小手扒著車窗。
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
卻在傅澤看過來時,飛快地變化了神色。
換上一副受驚的模樣。
倒像是我在欺負她。
傅母還想再做最後的掙紮,被傅父悄悄拉了一把。
他們很疼自己的兒子,當然不會為了一個空有美貌的聯姻工具,而惹自己兒子不高興。
車子發動。
最後消失在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