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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牢籠
小琅

1

我對沈知行說,遇見我就算你倒黴。

我囚禁了他,打斷了他的腿,砸斷了他的手。

他求我殺了他,我拂袖而去。

在我和親的儀仗隊前,他穿著我逼迫他成親時穿的婚服。

對所有人說,他是公主的夫君。

隨後掏出兩把匕首,邀請我一起自殺。

我叫李若初,是李朝最有權勢的公主。

全天下,隻要我想要的,就沒有我得不到的,可是沈知行是個意外。

“那人是誰?”

我指著遠處桂花樹下為人作畫的男子,丫鬟看了一眼回到,“殿下,那是沈府的二公子,沈知行。”

沈知行,這個名字像一簇火苗,轟然間在我心裏燃起熊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哪個沈府?”

丫鬟見我好像很感興趣,忙說,“殿下,就是那個沈侍郎的兒子啊。”

我看著那清冠素帶,一身淡藍衣袍,卓爾不群的沈知行,又問,“他可曾娶妻?”

“並未...隻是....”

聽見並未娶妻我就放心了,況且就算娶妻,又如何。

把他弄到手裏不過多花一點時間和精力罷了,對於這樣恍若謫仙的人,是值得的。

見丫鬟半天也不搭話,我蹙眉說,“青杏,何必欲言又止。”

清杏知道我的脾氣秉性,心裏替這個沈公子捏了一把汗,“隻是他已經有未婚妻。”

正妻我都不在乎,何況未婚妻。

我輕笑著看了她一眼,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覺得我在乎麼?”

或許此時的我在青杏眼裏就是個馬上要強娶民女的惡霸,不過也確實如此,沈知行他聽話最好,不聽話,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他。

我從頭上拔下一根玉簪遞給清杏,“今晚我要在長公主府見到他。”

“記得,不要太暴力,請來就好。”

就在此時,沈知行向我站的地方看來,遠遠的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見他溫潤的輪廓。

一陣清風徐來,吹動沈知行的衣角,也吹亂了他畫中人的發絲。

我看著他笑意吟吟的前去幫那女子整理發絲,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像是被人偷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

我不允許任何人染指我的沈知行,“那女子是誰?”

“好像是一個商賈的女兒。”

“我要知道關於沈知行的一切。”

青杏辦事向來深得我心,果然晚上我就在長公主府見到了沈知行。

他站在屏風前,像是要跟那畫上翠竹融為一體。

“參見公主殿下。”

我走上前去,仔細的瞧著他的眉眼。

果然是風流公子,多情善感,眉宇間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愁思。

伸手欲撫平他緊鎖的眉頭,他卻將我的手擋開。

“殿下,自重。”

我不在意的放下手,笑著問他,“沈公子,可有時間為我畫一幅肖像。”

沈知行抬眸不解的看著我的臉,有些不可置信,“殿下叫我來,隻是為了這一點小事麼?”

“你們可是對沈公子無禮了?”

青杏連忙搖頭。

“當然。”此話一出,見沈知行眸光隱有欣喜之色,這可令我不太開心,我故意放緩了語速,“不是。”

沈知行眼中跳躍的欣喜消失的無影無蹤,“公主還有何事要麻煩在下。”

“我要你。”隨著我緩緩地靠近,他步步後退,直到撞到身後的屏風上,我見他耳朵都紅透了,心中頓覺有趣,於是玩心大起,貼著他的耳畔,輕輕的說,“娶我。”

“殿下,不可。”

沈知行側身躲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我已有未婚妻了。”

我想也沒想的給出答案,“悔婚。”

“殿下天人之姿,豈是我這凡夫俗子可以般配的。”

我附身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著我,“你覺得我好看。”

他愣神了片刻,掙脫開我的鉗製,垂眸不語。

無趣。

“沈知行,趁我現在對你還有耐心。你解決好一切,來找我,不然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2

“沈知行最近在做什麼?”

自從那日公主府一別,我已經半月都沒有見過他了。

“沈公子最近閉門不出,不知在做什麼?”青杏答完,試探著又說,“要不要奴婢去把他帶來。”

我擺了擺手表示不用,我知道他在幹嘛,他在抵抗。

我不會讓他如願的,“清杏,你去告訴沈士郎,我給沈知遠找了一門好親事。”

既然沈知行可以同她訂婚,就說明兩家都比較滿意,那嫁給沈知行還是沈知遠,又有什麼區別呢。

沈知行,由不得你不願意。

果然第二天沈知行就找上門來。

我見他怒氣衝衝,遠沒有平日裏那般沉著清雅,心裏有些不快,“你來幹什麼?”

“李若初,你還知不知道什麼是人倫綱常。”

我歪在榻上,對青杏試了個眼色,“賞沈公子十個巴掌,讓他知道什麼是上下尊卑。”

青杏身量不高,站在沈知行麵前打他,就顯得有些滑稽。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後吩咐左右,“我看沈公子一身傲骨,不肯須眉折腰,你們幫他一下。”

十個巴掌抽完,沈知行的嘴角已然流血。

我胳膊撐在榻上,看沈知行仍舊不肯屈服,“把他帶過來。”我拍了拍榻上空餘的位置,“讓他坐在這裏。”

沈知行奮力的掙紮,可他一個文弱書生,那抵抗的了宮中的侍衛。

他坐在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不會娶你。”

看他這幅寧死不屈的樣子,可真討厭。

我意識不到的沒有理由的惡毒占據了心扉,我想打斷他的脊梁,讓他卑躬屈膝。

可是另一種情感很快壓到了這種惡,那好像是“愛”。

可是為什麼?

我搖搖頭,撐起身,邊伸手摩挲著他的嘴角,邊小聲的說,“是我娶你。”

手指沾上了他的血,我凝眉看著鮮紅的指尖,隨後將他的血抹在了我的嘴唇上。

沈知行被我的動作嚇呆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像看一個瘋子,可我不在乎。

我趁機湊上去,親在他的嘴角,笑吟吟的說:“這是我給你的第一次機會,你想不想知道第二次是什麼?”

沈知行像是受不了我的瘋癲,拂袖而去。

又過了半月。

“沈知行,還沒答應麼?”

青杏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勸我,“殿下,要不就算了吧。我看沈公子那一身傲骨,不是能輕易折斷的。”

傲骨麼?那我打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頂天立地。

“沈知行有個朋友是吧,最近剛要入朝為官。”

“是啊。”青杏想了想,不解的說,“可是他那個朋友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官啊。”

“是啊,所以父皇不會在意的。”

我撿起來地上掉落的花,踮著腳想將它重新按回枝頭,“送他去嶺南好呢?還是蜀地好呢?”

“塞北也不錯。”

那些花實在是按不回去,我將它們扯了個粉碎,揚在空中。

“你去告訴沈知行,這是我給他的第二個機會。”

等青杏走了之後,我命人將整棵樹都砍了。

幾乎見過我的所有人都說,我是個魔鬼,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好像我天生就嗜血,就惡劣,就殘忍。

青杏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支斷筆。

我知道這是沈知行在告訴我,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玉碎?他想得美,死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

3

我將他親人的名字分別寫在筆上,問他想折斷哪支?

沈知行這次終於同意嫁給我。

我很高興,於是為沈知行辦了一場詩會。

可他來了,我好像又不太高興。

因為人人皆知沈知行要做駙馬爺,都上趕著巴結。

盡管這些人可能都在背後同情沈知行,說他是個可憐蟲,竟然落入我的魔爪。

我看著不善交際的他,被迫遊走在人群裏,心裏格外的不滿。

特別是那些女人憐愛的目光看向他時,我就更不滿。

沈知行像是一塊潤熱的玉,我隻允許他在我的懷裏,別人看一眼都不行。

我讓青杏將沈知行帶到房間內,問他,“你喜歡見這些人麼?”

沈知行的表情分不出來悲喜,他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像是一條一半是水,一半是冰的河。

“說話,沈知行。”

我是喜歡他,可我的耐心更是有限度的。

“我有的選擇麼?”沈知行望著我,用近乎祈求的語氣,“殺了我好麼?”

說來可笑,我竟然被這句話嚇著了。

沈知行要自殺,我不害怕。

他讓我殺他,我卻沒由來的恐懼,像是如果我動手殺他,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可是人死了,不就是見不到了嗎?

我被心裏的恐懼嚇著,呆在原地,望著他出神。

“你怎麼了?”

沒怎麼,隻是被悲傷填滿了心扉,我討厭這種感覺。

“沈知行,死很容易,你可以自殺。”

我懶得理會沈知行的沉默,收起我心裏的茫然和無措,我又是那個惡毒的公主。

“其實有個方法,跟殺了你的區別,不大。”

沈知行警惕的看著我,這讓我十分受用,隻要能激起沈知行任何情緒,我都會興奮,像狼聞到血一樣。

“來人,按住他。”

門外衝進來的侍衛牽製住沈知行的雙手,強迫他跪在地上,隨後進來的人拎著一個箱子,那裏邊有各種各樣的針。

我附身摸著沈知行的眉眼,溫柔的對著他說,“很疼,你忍一下。”

那雙深邃的眸子露出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可我更在意現在他的眼中全是我。

我將手指放在沈知行嘴唇上,貼心的說,“要是疼,你可以咬我。”

細小的銀針不斷的刺進沈知行領口的皮膚,很快就有血珠冒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襟。

豆大的汗珠從沈知行額頭上滑落,他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原來這就是清高孤傲的沈知行麼?我喜歡。

“我說了,你可以咬我。”

我又一次將手指貼在沈知行的嘴唇上,這次沈知行沒有客氣,張口就咬住了我的手。

和他一起痛著的感覺,讓我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如此瘦弱,又如此倔強的人,梗著脖子看我。

等沈知行身上的字刺完了,我的手指也被他咬的深可見骨。

“很痛,你呢?”

沈知行咬唇不語,眼淚分明已經在眼底打轉,卻還是倔強的揚著頭。

眼前的人,衣襟半敞,鎖骨上赫然刻著我的名字。

我靠近他,吻上他的眉眼,將他就要掉落的眼淚舔幹淨,然後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別怕,隻有我看見了。”

你哭了,隻有我知道。

因為清高孤傲的沈知行,不可以向我低頭。

“反正你就要嫁給我了,以後也隻有我看的見。”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應該折磨他,應該將他的根根傲骨,一點一點折斷,然後讓他喪家之犬般搖尾乞憐。

最後再用長劍捅穿他的胸膛。

我驚訝於心中的想法,想要控製。

可是每次見到沈知行的時候,總有額外的情緒占據我的內心。

讓我無法掙脫,最後淪為情緒的傀儡。

4

新婚夜,我等著他們將沈知行送到我床上,可卻聽說,沈知行跑了。

“那找到他,打斷他的腿不就好了?”

我認真的看著青杏,“你覺得瘸子還會跑麼?”

乖張、陰鷙或許都不足以形容現在的我。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他們告訴我抓到沈知行了。

壞消息是打斷了他的腿,好消息是隻打斷了一條。

“把他捆起來,蓋上蓋頭,扔到我床上。”

心中生出雀躍,有點期待穿著婚服的沈知行,是不是依舊那般宛若謫仙。

來到婚房,他們沒將沈知行綁在床上,但是他自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

我坐在沈知行旁邊,歎了口氣。

“遇見我,算你倒黴,好麼?”

“聽我的,我會對你好。”

沈知行沒說話,我有些奇怪,平日裏的沈知行不是避我如蛇蠍一般麼?

大紅蓋頭下的人,也不是挺拔如鬆。

我顫抖著手,緩緩地掀開沈知行的蓋巾。

想象中的憤怒、絕望、悲傷甚至漠視都沒有出現,反而是迷離。

我看著臉紅如霞,神色迷亂,呼吸的急促的沈知行,一瞬間就懂了。

他們喂他吃了春藥!

“沈知行,你知道我是誰麼?”

挑開他的衣襟,將冰涼的手指按在他的刻了我的名字的鎖骨上,他控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真有意思。

看平日裏端方君子,清秀俊雅,竟然也會有這麼情難自已的一麵。

“今天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

我貼著沈知行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

沈知行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推開我。

可他剛一站起來,就摔倒了。

我也不屑趁人之危。

從一旁的桌子上拎起來一壺涼茶,兜頭澆下去,想給沈知行去一去火氣,哪想到他竟然將我撲倒,隨後壓了上來。

唇齒間灼熱癡纏,靜謐的房中更是連每一聲呼吸都清晰可聞。

我聽見沈知行趴在我頸側不停的呢喃,“我被下藥了,沒關係的。”

隨後他抱著我的雙手就又緊了一些,勒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沈知行,你怎麼了?”

他看著我的雙眼,眸光流轉,眼角驟然滑落一滴淚,這是他第二次在我麵前哭。

同他一樣滾燙的手指輕觸他的臉頰,他偏過頭在我掌中不斷的摩擦。

那種依偎和親昵不像是看仇人,反而像是許久不見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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