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刷到了雇主家女主人拍的敬自己三杯酒的視頻。
“第一杯敬自己和發小互通了心意,可惜他已經有了家室,但我還是沒放棄這段感情。”
女主人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臉上帶著笑。
“第二杯敬他老婆意外失憶,我就和發小在一起了,現在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她又是一杯酒下肚。
“第三杯敬自己嫌住家保姆太貴,想到了發小的前妻,他前妻現在是我們家的廉價保姆。”
看著她那熟悉的書房背景,我的心沉到了最底。
這個家裏隻有我一個用人,我也確實失憶過。
所以她口中的前妻兼保姆是我。
1.
即使蔣莎莎的臉上用了特效,她背後熟悉的背景我也絕對不會認錯。
雇主家裏養了貓,因為小貓會上床和沙發,蔣莎莎要我每天把這個家裏裏外外拖兩遍,還有很多別的家務要做。
三百平的房子,我每天都要來回走無數遍,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快一年。
我不可置信地劃進評論區,這條視頻受到的爭議很大,有不少人為之嘖嘖稱奇。
“666真會玩,狗男女乘人之危,幹了這麼惡心的事兒,竟然還有臉拍下來說。”
蔣莎莎回複道:“這個係列不就是拍自己的特別經曆嗎?怎麼沒有臉拍?而且我先生本來就打算要和他前妻提離婚,隻是剛好有這個契機罷了。”
有人嫌惡,也有人誇讚。
“佩服啊!姐,看了你的過往作品,你是真的實現階級跨越了。但你把前妻姐放身邊,就不怕她恢複記憶搞你啊?”
蔣莎莎洋洋得意地回複道:“醫生說回去多給她講些以前的事情就能恢複了,所以才要控製在身邊、防患於未然,而且她是個孤兒,沒人會特地來找她的。”
隨後我也去翻了蔣莎莎的過往作品,她之前還是個任勞任怨的24小時便利店收銀員。
但就在最近一年,她曬起了各種名牌包包,還有坐在邁巴赫副駕駛的照片。
這和我自有記憶以來,在這裏當保姆的時間完全吻合。
我流著淚、顫抖著手把我看到的這些給一一截屏。
眼見視頻熱度越來越高,蔣莎莎直接說自己是在起號,叫網友們別再問候她和她的家人了。
但這下大家更篤定了她說的是真的,哪個起號的會承認自己是起號的,恨不得罵聲越大才好。
評論區甚至已經有人評論“尾號8520蔣女士,欺負一個失憶的孤兒你很得意嗎?”
眼見情況不對,等我再次刷新,蔣莎莎的所有作品都不見了,幾分鐘後她的賬號也注銷了。
全部都對上了,我就是被這對狗男女禍害的大冤種。
我緩緩站起身,現在最重要的是恢複之前的記憶。按蔣莎莎所說,我得找熟悉的物品、場景來刺激回憶。
可我翻遍了一切可能的地方,都沒有想起任何有用的回憶。
想想也是,這對狗男女能放心的把我放在他們身邊,肯定把有關我的東西都處理掉了。
2.
沈知珩下班還沒回來,蔣莎莎現在去美容院了,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現在就我一人在這個家,我得把握好這個機會。
我鋌而走險,去了主臥,櫃子裏放著一個中號保險箱。
在網上搜了教程,就用曲別針把保險箱給打開了。
裏麵是很多現金,最角落裏的塑料袋裏裝著一本相冊還有幾張銀行卡和一些文件。
那本相冊是大學畢業留念,裏麵有不少我的照片,我在大學時積極參加各種活動。
看到這些,我的頭不由得痛了起來。原來我和沈知珩是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畢業後便結了婚。
我們當時自主創業,開了一家mcn公司,趕上了風口。
我負責撰寫短視頻內容、挖網紅進公司,沈知珩負責媒體運營。
那些文件是我和各個網紅簽的合同,還有我給他們寫的人設和劇本。
我想起來了,是一次陪博主在國外古堡拍cos的時候,我腳下一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撞到了頭。
不等我細想,蔣莎莎卻回來了。
房子大還是有一點好處的,等蔣莎莎走到主臥,我已經把那些東西裝好放回去了,並且裝模作樣在拖地。
蔣莎莎靠在門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不敢說話,拿著拖把想要離開,她卻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將我扔倒在地。
“我老公的衣服被你動過了!我看你個小賤人就是看我懷孕,想乘虛而入吧!不要臉!”
說罷,她護著肚子,又向我踹了幾腳。
她是說我,還是說她自己呢?
我捏進了拳頭,雖然已經想起來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我的重要證件還沒拿到,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我唯唯諾諾地說沒有。
“我隻是把晾幹了的衣服放回去而已,沒有別的想法。”
蔣莎莎的態度沒有一點鬆動。
“你最好是!記住你的身份,一個從鄉下來的村姑,我們家能收留你已經是對你格外開恩了!”
我點了點頭,從主臥裏退了出去。
蔣莎莎也放寬了心,四仰八叉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劇。
“江保姆,給我煎個牛排、再切個果盤。然後再把家從裏到外好好拖一遍,我怎麼看地上還是有很多灰呢?”
做完這一切,我整個人都要被汗給淋透了。
蔣莎莎一刻都不肯讓我停下來。家務都幹完了,就叫我給她捏腿捶背、幫她洗腳。
在幹活的途中我一個人想了很多,或許我不應該把沈知珩想得那麼壞。
我和他在一起快十年了,雖然沒有孩子,但感情一直都很好。
沈知珩和蔣莎莎可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那還輪得到我嗎?
或許他隻是被蔣莎莎抓住什麼把柄給威脅了,才不得不這麼對我的吧,或許他是有苦衷的。
我要等沈知珩回來,找機會和他單獨一個人好好聊聊。
3.
天色漸暗,門鎖被轉動,還沒等沈知珩進門,蔣莎莎就甜甜地叫著“老公”,然後迎了上去。
她就像隻八爪魚一樣死死纏在了沈知珩的身上。
“老公你可算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肚子裏的寶寶也想你了!”
沈知珩笑著將她抱在了懷裏,親了又親,隨後他還說了很多情話,把頭靠在了蔣莎莎肚子上聽胎心,沒看我一眼。
看到這一場景,我心中頓時酸澀無比。
之前我在自己騙自己什麼呢?想想這一年以來,他們每一天不都是這樣相處的嗎?
即使想起來了所有記憶,也沒什麼特殊的,沈知珩就是出軌了。
蔣莎莎叫我趕緊把菜做好,隨即便把沈知珩拽到了沙發上親熱了起來。
廚房和客廳沒有任何隔擋,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叫聲、水聲。
高檔小區的隔音很好,我先前住在雜物間,根本聽不到他們的動靜。
我悄悄靠到牆角看去,發現二人已經赤身抱在了一起,並且熱烈地激吻著。
蔣莎莎叫得很大聲,而沈知珩一臉緊繃壓抑著什麼。
“今天怎麼這麼饑渴,我一進門就纏著我要?在這裏江晚檸可是能聽的一清二楚,你就不怕刺激到她?”
馮源源撇了撇嘴。
“我想了想把她放在身邊還是覺得膈應,等我生下寶寶,就把她扔到哪個山溝溝裏去吧,再找個正經的月嫂。”
恐怕是今天她發的視頻讓她有所顧慮了。
蔣莎莎又湊近了沈知珩,和他耳鬢廝磨著。
“還有啊,江晚檸在廚房做飯,即使她聽得一清二楚。但現在她是我們的用人,沒任何理由阻止我們,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沈知珩顯然是被她的這副做派給誘惑到了,再沒了顧慮,動作也變得大膽了起來。
但蔣莎莎要的更多。
“寶寶已經四個月了,醫生說胎像已經穩了,不用顧忌了,快來吧!”
蕭逸塵也沒有拒絕,看上去也像是樂在其中。
“這麼久都沒做了,我看你早就等不及了吧。進屋去吧,這裏也施展不開......”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廚房裏,無助地倒地抱頭痛哭。
沈知珩怎麼能這樣!我受傷失憶,他就帶著人登堂入室。
還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成保姆使喚,看上去也沒有一點兒愧疚。
我在他心裏到底算是什麼?
他是不是早就厭煩了我?所以才能對我做出這麼惡心的事情。
正當我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
沈知珩的聲音突然從主臥裏傳來,將我紛飛的思緒給打斷了。
“江保姆!快去把客廳櫃子裏的潤滑油給我拿來,給我快一點!”
如果說我之前還對沈知珩抱有一絲期待,那麼此時他這殘酷的一句話就將我所有的念想給通通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