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從包裏拿出一盒禮物,遞給沈星柔,“給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快就回來。”
他的聲音有些急促,眼神始終在手機屏幕上遊移。
哥哥離開不久,霍斯野也突然站起身,假意公司有事,急忙追了出去。
沈星柔頓在原地,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她想開口阻止時,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霍斯野不是恨透了我嗎?
現在又要去做什麼?
到達驗屍房時,法醫正神情凝重的盯著我的屍體看。
他一看到哥哥,就快步走了過來,“許隊,情況比想象的嚴重。”
“死者全身骨折,生前還遭受了多人折磨。”
我這才看清,我屍體上的膠帶已經被清理幹淨,隻是長時間被捆綁成球狀,四肢都扭曲得可怕。
法醫歎了歎氣,繼續說:“肋骨斷了七根,盆骨粉碎性骨折,頭骨也有裂縫,恥骨更是分裂嚴重。”
“從傷口分析,她生前至少遭受了三天三夜的虐待。”
他用鑷子點了點我的嘴巴,“你們看這些縫合的線條,歪歪扭扭的。”
“根據心理學分析,凶手極度想要從死者嘴裏掩蓋某個事實。”
“也就是說,她是因為知道某個真相而被虐殺的。”
霍斯野屏住呼吸,強忍惡心問,“那你給我發的信息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和我有關?”
法醫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霍斯野,“死者死亡時間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許可希最後出現的地點,不就是在這裏嗎?”
這句話讓哥哥和霍斯野都猛地抬起了頭,“你是懷疑
死的人是許可希?!”
霍斯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麼可能!”
“那天我明明來過這裏......!如果她在,她怎麼......”
他突然轉頭看向沙發的位置,瞬間啞了聲。
像是無法相信,原來當初我就死在了他的麵前。
哥哥身形顫抖,“李法醫,單憑許可希失蹤時的地點和時間判斷,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李法醫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細細檢查起我的屍體,“你是刑警,自然有自己的考量,那我們接著看吧。”
說著,他又小心翼翼的打開我的腹部,“死者肚子裏缺失了一個子宮,看盆腔形狀,她死的時候應該懷有一個約四五個月大的孩子。”
是啊......
霍斯野,你聽到沒?
我們的孩子,被沈星柔親手活剖了啊!
霍斯野突然緊張的打斷了他,“我知道了,許可希在五年前就布局了!”
“她故意放一個懷孕的女屍在這裏!好讓大家以為她死了,就不再找她了!”
“一定是這樣的!”
什麼?
霍斯野為了相信沈星柔,連這麼荒唐的懷疑的話都說得出口了嗎?
法醫搖了搖頭,“別忘了,死者是被虐殺的,凶手連她的牙齒和指甲都拔掉了,你們認識的許可希,做得到嗎?”
霍斯野梗著脖子又說,“那就是許可希雇人做的!”
“那幾個汙蔑我的野模,不也承認了是許可希花錢讓她們做的嗎?”
“就算這屍體真的是她,那也是她分贓不均才......”
說著他突然捧著臉大哭起來,“她根本不知道我最需要她的那幾天,我是怎麼過的!”
“我差點自殺,差點死了啊!”
我不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知道的啊!我都知道的啊!
哥哥急忙扶住了他,“我也不信這就是許可希。”
“五年前她出事,爸媽傷心得出了車禍,要不是小柔看到,及時送他們去醫院,他們早就死了!”
“憑什麼她一個人留下一堆爛攤子逍遙快活,而我們在原地受罪?”
他說得憤慨,眼神卻完全不敢朝我的屍體看過去,“她是個罪人!我一定會親手逮捕她,讓她跪在全家麵前懺愧的!”
是嗎......
原來所有人都在期盼我就是陷害霍斯野的凶手?
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有那麼一絲絲的懷疑,是沈星柔說了謊?
突然,一名年輕的刑警拿著一份DNA鑒定結果跑了進來,“許隊!死者身份信息出來了......”
不等他說完,哥哥就一把奪過報告。
他慌亂的翻了頁,隨後踉蹌著倒在地上,“怎麼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