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江昱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咬牙質問。
“是陸祈安燙傷我,我做錯了什麼!?”
陸晚晴聞言眼底滿是失望。
“你還不承認,你給祈安的符紙上加了造成精神紊亂的藥!就是因為那藥,祈安才會控製不住自己拿熱湯潑了你,你現在被燙傷也是你自作自受。”
什麼藥?
什麼精神紊亂?
江昱白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藥,陸晚晴,你讓他們放開我!”
回應他的卻是陸祈安揮過來的鞭子。
“啪——”
第一鞭落下,江昱白痛得渾身一顫,壓下喉間慘叫。
然而緊接著鞭子就如雨點密密麻麻地落下。
後背被抽得皮開肉綻,劇痛席卷全身,嘴唇也被咬得鮮血淋漓。
第九十九鞭落下,江昱白身形一晃,低著頭朝地上栽去。
可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他倒在了一個熟悉的懷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昱白再恢複意識時,正趴在臥室的床上,後背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見他醒來,守在床邊的陸晚晴鬆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
“這次的事一筆勾銷,昱白,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了很多委屈。但祈安早點恢複,我們就能早點回到從前,答應我不要再針對他了好不好?”
江昱白沒再為自己辯解,隻是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的雲,聲音沙啞。
“陸晚晴,我後悔了......”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兩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後悔遇到陸晚晴,後悔跟陸晚晴交往,後悔嫁給陸晚晴......
陸晚晴一瞬間就紅了眼。
“不要這樣說!”
她徹底慌了神,聲音顫抖,“昱白,你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看著江昱白那雙黯淡的眼眸,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再也顧不得對陸祈安的愧疚,慌忙保證。
“我把祈安送出國,讓他去國外休養,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我不會再管他了......”
她聲音懇切,態度真摯。
然而江昱白卻永遠都不會再相信她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接下來幾天陸晚晴寸步不離地守在江昱白的身邊。
親自為他準備一日三餐;
每天都送他一束不重樣的鮮花;
甚至為了哄他開心,準備了一場轟動全城的煙花秀。
恍惚間,江昱白還以為兩人恩愛如初,從未有過嫌隙。
可下一瞬,他又會立馬清醒過來。
一切早就都變了......
自從陸祈安得知陸晚晴要再次把他送到國外休養,他又吵又鬧。
甚至故技重施,想要再次以死相逼。
可陸晚晴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直到這天正在吃早餐時,她突然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陸總,祈安少爺飆車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但因為血型少爺特殊,醫院要我們趕緊尋找血源,再晚就要來不及了!”
聽到這話,陸晚晴瞬間變了臉色。
“立馬去全市的醫院調,不管花多少錢,隻要能救活祈安,我都出得起!”
說著,她下意識朝外走去,但不知突然想到什麼,突然停在原地。
她神色複雜地看向江昱白:“昱白,我記得你和祈安血型一樣......”
江昱白一瞬間就明白了陸晚晴的意思。
他厲聲打斷道:“我不獻!”
陸祈安幾次三番傷他,還殺了他的母親,就算死了也活該!
可陸晚晴卻並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昱白,你聽話,這是最後一次了。等祈安手術結束,我就立馬讓人把他送出國,以後不管他再怎麼鬧,我都不會再理會。我們還像從前那樣生活,我會好好補償你。”
說完,她不顧江昱白劇烈地掙紮,強行讓保鏢把他送到了醫院。
針頭刺進血管,傳來鑽心的疼。
然而江昱白身體還沒恢複好,血抽了沒多久,眼前就開始一陣陣發黑。
耳邊傳來護士驚慌的聲音。
“陸總,江先生現在太虛弱了,如果再繼續抽血了,他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話音落下,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瞬。
隨即傳來陸晚晴低沉的嗓音:“繼續。”
這一刻,江昱白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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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昱白死死咬緊了舌尖不讓自己昏過去。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時,針頭終於被拔出。
陸晚晴接過血袋,頭也不回地朝手術室跑去。
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已經臉色慘白如紙的江昱白。
護士把他扶起來,要他留下觀察。
可江昱白卻推開他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醫院。
他打了一輛車去了民政局,領完離婚證後,又去墓園拿走了寄存的骨灰。
接著他回到家拿上所有證件和提前收拾好的行李。
在趕往機場的路上,江昱白抽出電話卡,掰碎後扔出了車外。
看著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
他輕輕扯了扯唇。
陸晚晴,我們此生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