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江硯舟做了七年的純恨夫妻。
他剪碎我的禮服,我燒掉他的方案。
最過分的那年,他從背後把我推進河裏,可又對著我那張和另一個人相似的臉失了神。
那晚,他在床上發了瘋似的折騰我,猩紅著眼質問,“沈聽雪,為什麼當初死的不是你。”
他恨我當初沒有自願去做沈家贖罪的工具,害得沈落薇喝到胃出血搶救無效。
我怨他用盡手段娶了我卻極盡冷落。
當他得知我們無意中有了孩子後,更是冷著臉讓我拿掉。
但那天我被競爭對手綁架,他毫不猶豫地替我擋下了原本要刺向我的匕首。
彌留之際,他替我擦了眼淚,卻不敢抬眼看我,隻別過臉漠然道。
“沈聽雪,如果有來生,我不想再認識你。”
再睜眼,我回到了要做選擇的那天。
這一生,就如你所願。
......
“把我母親留的鐲子還我,一周後我自然會去陸家。”
我把玩著手裏的杯子,似笑非笑地盯著麵前的人。
“沈聽雪,你怎麼這麼自私,落薇可是你親妹妹!”
父親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恨不得把手伸到我鼻子上罵我。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卻始終沒有點頭,我當然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嗤笑,“同父異母比我晚出生僅一天的親妹妹,你想要給你好了。”
他氣得破口大罵,揚手打了我一巴掌。
“混賬!”
我的臉頰頓時高高腫起,血腥味從喉頭溢出來。
沈落薇開車撞死了人,偏偏那人還是京城陸家最寶貝的金疙瘩。
他們說了,要是沈家不把肇事者交出來,就讓沈家徹底消失。
也許是想到了這件事的後果,父親的語氣開始放緩,“聽雪呀,你也知道我打理沈家這些年不容易,況且這裏麵也有你母親的心血。”
“你跟落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她吃不了苦的呀!”
我漫不經心地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沈家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眼看他又要暴跳如雷,我自嘲一笑,“要麼把鐲子還我,要麼讓沈落薇自己去陸家。”
“二選一,很容易吧?”
他想了很久,最後咬著牙看我,“我答應你,但是你要保證去了陸家之後,不能出任何岔子。”
我垂眸,掩住所有情緒,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
一年前,他為了討沈落薇的母親開心,早就把那隻鐲子賣掉了。
現在,我倒想看看,他要怎麼拿回來。
我推門出來的時候,跟門外的江硯舟和沈落薇撞個正著。
一見到我的身影,她便紅了眼眶,要來拉我的手。
“姐姐,都是我不好,才害你被父親訓斥。”
“你放心,我自己惹下的事情,一定會自己承擔。”
我不動聲色地躲開,冷聲道,“你這麼會演戲,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沈落薇頓時泣不成聲,轉頭跑開。
江硯舟將目光移向我,神色冰冷,“沈聽雪,你就是這麼做人姐姐的,現在的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我仰頭看他,說起來,這是重生後我第一次見到他。
此刻他還帶著些少年人的稚氣,隻是眼裏從始至終都隻有沈落薇一個人罷了。
我扯了扯嘴角,牽起唇邊的傷口,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目光掃過我紅腫的臉,眼神裏浮現出一抹複雜的情緒。
“聽雪,你是姐姐,讓一讓她,不好嗎?”
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我的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讓?
從玩具到房間,就連我青梅竹馬的你都讓了。
我還有什麼能讓的?
我直直地盯著他,指甲狠狠掐進掌心,“不好。”
“江硯舟,你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惡毒。”
話音落下,我不再理會他眼中偶爾流露的迷茫,繞過他走回自己的房間。
江硯舟,我們糾纏過一輩子了。
希望你這一世,你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