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伍十年,我提前退伍回家,想給弟弟一個驚喜。
可找遍全家都沒發現弟弟的蹤跡,隻在泳池邊看到一個渾身青紫的瘦弱少女。
清秀臉龐像極了弟弟,浴衣包裹著明顯的女性特征。
「哥,你回來啦。」
我詫異無比。
「你怎麼穿成這樣,快過來,我給你帶了槍械玩具。」
「不要,男孩子才玩刀玩槍,我現在是女孩。」
繼父攙扶著懷胎七月的媽媽走來:
「林翰說想當女孩,非要去t國做變性手術,我們也攔不住,隻能尊重他的意願。」
媽媽見我盯著她肚子,笑著說:
「這是你未來的弟弟,林翰自願把股份送給弟弟當見麵禮,林羽,你也早點把轉讓協議簽了。」
我唇角微挑,媽大概忘了,十年前父親葬禮上,她對天發誓會把弟弟撫養成人才勉強留下,如有新歡,淨身出戶。
01
原本強壯活潑的林家小少爺,現在被逼變成女孩。
看著弟弟滿身的青紫傷痕,
我心如刀絞。
難怪弟弟永遠不接我電話,每每問起都說是在夏令營訓練,嗬,什麼夏令營不分冬夏開放。
「他才十四歲!連性別主觀意識都沒有,怎麼會主動要求變性!」
「林羽,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媽媽撫摸著孕肚,一臉憎惡的看著我。
我脫下外套披在弟弟身上,
不經意碰到瘦骨嶙峋的後背,骨頭尖銳到幾乎刺破皮膚。
「我沒有這種不幹人事的長輩,媽,林翰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麼忍心虐待他!」
「明明是他一天出去不知道和誰鬼混,我們可沒虐待!」
繼父李謙山目露不屑。
「閉嘴,林家家事沒你說話的份!」
媽媽見不得繼父被我罵,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臉頰登時紅腫一片。
「李叔叔現在是家裏的男主人,你該叫他一聲爸!沒禮貌的畜生!」
身痛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我滿眼都是不敢置信,這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媽媽嗎?
我爸是名盛集團的掌舵人,旗下產業遍布全球,追求者無數,卻對農村出身的母親一見鐘情,力排眾議非她不娶。
十年前父親患病身亡,媽媽差點被趕出林家,她對著父親靈牌發誓會照顧好幼子,餘生青燈古佛念經祈福,才勉強留下。
但現在整個家全部翻新,父親的靈堂成了ktv,林羽的房間也被外人占據,甚至性別都被強行閹割。
我眼尾猩紅。
「你這樣對我們,我爸在九泉之下不會瞑目的!」
「小婭,林羽咒我去死,這個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看著李謙山心痛難過的模樣,
媽媽瞬間心疼無比,
厲聲嗬斥道:
「來人!把兩條藏獒牽出來,今天我就替林家列祖列宗教訓你這個不孝子!」
02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哥,你不要和媽媽吵架,是我想當女孩!我做夢都想當女孩!」
弟弟掙紮著跑到媽媽麵前跪下,抱著大腿哀求,
這一幕狠狠刺痛我的眼睛。
「對啊,當女孩多好,以後隨便找個人嫁出去,別和弟弟搶家產。」
李謙山得意的笑出聲。
我死死攥緊拳頭,父親離世前再三叮囑過我,不能對母親動手,那總可以對外人動手!
我瘋了般衝過去踹倒繼父,騎在身上拳打腳踢,力氣之大兩個保鏢都沒攔住我,哀嚎聲響徹小院。
「林羽!你瘋了!」
眼看繼父被我打出鼻血,
媽媽急得不行。
恰好兩條上百斤的藏獒牽了過來,濃烈的狗腥味席卷每寸空氣,
弟弟仿佛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嚇到臉色慘白,死死抱住我的胳膊不讓揮拳。
「別打爸爸,哥,我求你!」
哀求聲喚回理智,
再睜眼李謙山已被我揍得鼻青臉腫,腫得像豬頭。
媽媽憤怒到目眥具裂,目光好像淬過毒一般瞪著我。
「滾出林家!我家沒有你這樣的孽障!」
我冷笑出聲。
「這個家姓林,不姓徐,徐婭女士。還有,你要是敢放狗,我不介意當場掐死他。」
我說著手掌用力,繼父的臉被活生生嗆成豬肝色。
「他可是你爸!!」
「我爸在青山墓園,他算哪根蔥。」
藏獒嗅到血腥味開始低吼,渾厚嗓音震透人心,弟弟的臉色越來越白,竟被嚇得倒頭暈厥過去。
我瞳孔一緊,連忙放開繼父抱起弟弟朝外麵衝去,身後是媽媽尖銳瘋狂的咒罵聲。
醫院走廊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拜托醫生給弟弟全身檢查,
我太過擔憂,忘了每日必須給組織報備位置。
「你是患者的什麼人?」
藏在銀絲邊眼鏡下的目光冷冽,
醫生上下打量我
「我是他哥哥,親哥。」
「虧你還是監護人!孩子全身沒一塊好皮,發育都沒完全就做變形手術,術後還不好好護理!強行擴張!」
擴張是什麼意思?
我翻閱報告單:重度營養不良,發育失調,xx糜爛紅腫,腸瘺,還少了一個腎!!
「三年內做兩次大手術,你們不要命了!」
醫生氣到無語,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我震驚到手指都在顫抖,媽隻說過弟弟做過疝氣手術,沒說腎都被摘走!
「哥…」
弟弟的聲音比小貓還要微弱,
我心疼無比。
「沒事,哥回來了,哥以後保護你,我們先在這住幾天。」
「不,不,回家,我要回家。」
不知道是哪個詞觸動弟弟神經,瘦弱身體爆發出巨大力氣,弟弟一把扯開輸液管掙紮著下床,我拗不過他,隻能一起回家。
天色漸暗,前方別墅群籠罩在黑影中,宛如黑夜中捕食的猛獸。
我帶著名為親情的刀刃,
抱緊軟肋,走進獸群。
03
李謙山正給媽媽按摩捏腳,態度溫順恭敬,不像是丈夫,像受過訓練的奴才。
「你還有臉回來。」
媽媽眸光一冷,隨手將轉讓股份協議書甩在茶幾上。
「趕緊把名字簽了,今天你打你爸這事我就當沒看見,以後還是一家人。」
「年輕人氣性大是正常的,小羽,爸爸不怪你。」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都想謀求我的家產。我環視客廳,曾經的保姆管家都成了生麵孔,都相當警惕的盯著我。
「簽字可以,你先告訴我,小翰的另一隻腎在哪?」
媽媽滿不在乎的說:
「給你舅舅了,他病重需要換腎。」
「你把親生兒子的腎換給一個拋妻棄子的賭徒?!」
「你怎麼說話的!那是你親舅舅。」
媽媽像隻憤怒的母豹站了起來,
指著我鼻子罵。
「你是我肚子裏掉出來的,林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老娘愛怎麼處置怎麼處置!」
「難怪當年爸爸不準你和娘家來往,扶弟魔。」
「小羽你這話說,我和你媽都不顧世俗眼光完成你弟的夢想了,他給親人一個腎很正常。」
我氣到額頭青筋迸起,
恨不得把這對不要臉的奸夫淫婦千刀萬剮。
「那我把你閹割了再給你腎拿一個,好不好?」
「不知禮數的畜生,老娘當初就該給你淹死在尿桶裏。」
我無視兩人憤怒的眼神,
轉身上樓,明天就召開董事會,
告訴整個世界明盛集團新的繼承人是誰!
當晚我做了噩夢,驚醒時才發現身邊弟弟不見蹤影。
我悄悄下樓,看見弟弟穿著露背女仆裝跪在門口,冷到顫抖。
吱呀聲響,一個大腹便便,滿臉長痘的中年人進門。
「恭迎主人回家~」
「賤狗,今天沒我命令敢擅自出門,你不想活了!」
那人拿起皮鞋猛扇弟弟臉頰,
扇到出血才堪堪停手。
「要不是腎源匹配老子早把你留在t國賣了,你要感謝主人。」
「住手!」
我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的怒火,衝過去一拳砸在男人臉上。
「你竟敢打我!姐!有人欺負你弟!」
別墅立刻燈火通明,傭人應聲而出,
媽媽被眼前的一幕氣得頭腦發暈。
「林羽,那可是你舅。」
「他把我弟當狗使喚!」
舅舅捂著紅腫的臉頰,吐出一顆牙齒,說話含糊。
「這小賤婊子愛當狗,愛被狗x,我有什麼辦法?」
「我是狗,是全世界最賤的母狗」
弟弟說著瘋狂在地上四肢爬行,用舌頭清理每寸地麵。
繼父裝著和事佬。
「你弟弟被網絡教壞了,我們實在沒辦法,才讓你舅看管他的啊,小羽,你怎麼就不能理解父母一番苦心」
「教育孩子可是很辛苦的,姐,再給我五百萬辛苦費。」
舅舅恬不知恥地開口,
偏媽媽還真半夜聯係財務打款。
「這是林家的錢,沒我同意你別想花一分!」
我惡狠狠的說。
舅舅聽了這話瞬間怒上心頭和我對打,傭人保鏢也一窩蜂的圍過來,雙拳難敵四腳,我又要保護弟弟不受傷,眨眼落了下風,被反捆在椅子上。
我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04
「林家還輪不到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說話!」
舅舅抽出皮帶瘋狂掄在我身上,疼痛如雨點落下,我無處可躲,刹時皮開肉綻,渾身宛如血人。
「部隊十年給你心都養野了,我們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趕緊簽完字滾出去。」
媽媽看我的眼神厭惡至極。
李謙山溫聲提醒她不要動了胎氣,轉頭教育我
「你媽可是高齡產婦,稍有不慎就會流產,小羽,你要體恤母親。」
鮮血順著額頭滴進眼睛,
我從牙縫裏擠出嘲笑的聲音:
「是我不讓你用套了還是不讓你做x了?孩子又不是林家的,癢了就拿拖鞋拍拍。」
舅舅一愣,隨即暴怒,搬起旁邊花瓶衝我頭砸下去。
「敢說我姐,你個沒教養的小畜生!」
「林羽!你怎麼可以說親媽這種話!」
「把他的嘴撕爛!出事我負責。」
眾人怒不可遏,
真有保姆衝過來撕扯我的嘴,尖銳指甲掐進口腔,活生生剜出一塊肉來。
花瓶碎瓷掉落滿地,
連同最後一點親情也粉碎成渣。
媽媽在李謙山的攙扶下走進,兩人柔情蜜意,恩愛無比,轉臉趾高氣昂的看著我:
「再不簽字,我把你送去見林盛天,讓你們父子團聚。」
「徐婭,咳,你,你有本事殺了我!」
我眼前一片鮮紅,死死咬著牙關,不泄露出一絲疼痛的聲音。
「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斷絕母子關係,你不是我媽!」
「有本事,硬骨頭。」
李謙山誇獎道,他終於撕開偽善的麵具,神色陰狠。
「把藏獒給小翰牽過來」
曖昧笑聲回蕩在客廳中,
弟弟驚恐地瑟縮成一團,努力藏在桌子下,卻還是被舅舅用力拽出。
「小賤人,老子今天讓藏獒好好疼疼你!」
擴張,糜爛,
醫生的話在耳邊響起,
我如遭雷劈,大膽而詭異的念頭浮現腦海,不!不可能!世上怎麼會有人讓親生兒子去伺候狗!
「哥,哥哥救救我,我好疼,好疼!」
再淒厲的哀求哭喊也換不來媽媽半分心軟,
她冷漠的看著一切發生。
難以言喻的屈辱痛苦在胸腔翻騰,我把舌尖咬出血才勉強維持冷靜,絕不能讓這種事在眼前發生!
「我簽,我簽字!」
管家立刻鬆開繩索,我刷刷幾筆簽完字。
「放了小翰。」
李謙山扯過轉讓協議書,眼神哀憫。
「蠢貨,連自己唯一的籌碼都沒有了,你還拿什麼要挾我們?」
「行了,你們繼續,我回去睡美容覺。」
媽媽伸了個懶腰,仿佛沒看見眼前的人間地獄,心裏眼裏隻有還未出生的弟弟。
我的心徹底沉到穀底。
就在此時,窗外忽然響起警鈴聲,大片警車包圍住別墅,整個房間都被紅藍燈光籠罩著。
「媽的,你還敢報警!」
舅舅拿起水果刀猛得紮進我的大腿泄憤,刹時疼痛無比。
媽媽微微皺眉
「你怕什麼,清官難斷家務事。」
我艱難地抬起頭,慘笑著說:
「忘了告訴你們,我是受國家保護的少將。」
參與國家機密計劃,整整十年,組織終於同意我回家。
在計劃沒完成前,
敢碰我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