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前夕,未婚夫付齊霖被一個奇怪的女人纏上了。
她自稱是穿書者。
見到付齊霖的第一句話便是:“付齊霖,我不想你再成為工具人,我要幫你覺醒,讓你成為你自己。”
付齊霖罵她是瘋子,答應我會盡快把她趕走。
可有一天我發現,付齊霖身邊的司機是她,助理是她,連宴會女伴也是她。
她開始坐在付齊霖的副駕駛貼專屬貼紙,摟著付齊霖撒嬌。
我多嘴一句,他便不厭其煩。
“蘇昭,你是女主你怕什麼?難道她還強得過你的女主光環嗎?”
“你不用擔心她會撼動你位置,畢竟我是男主,職責就是娶你,但娶你之前,我想真正做一次自己。”
為了做自己,他與蘇雲雅無數次翻雲覆雨,連孩子都有了。
當看到發來的孕檢報告,我取下付齊霖親手給我戴上的訂婚戒指,撥通那人的電話。
“想當男主嗎?”
既然我是女主,那我嫁給誰,誰才是男主。
1
莫瑜雅定時發來一條視頻。
視頻裏,付齊霖貼著她還未隆起的小腹,笑容滿是寵溺。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毅然是準備做好一個父親。
看得出來,付齊霖對這個孩子很期待。
可笑的是,分明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
沒有分手,沒有矛盾,僅僅因為他想要做自己,就和莫瑜雅搞出一個孩子。
我沉默片刻,將視頻轉發給他,附言:
“分手吧,婚禮我會取消。”
不多時,付齊霖衝進別墅,目赤欲裂。
“蘇昭,你到底要鬧幾次分手?”
莫瑜雅出現三個月,我和付齊霖說了九次分手。
第一次,是我發現本屬於我的副駕駛位,貼上了莫瑜雅的名字。
我要將貼紙摘下來,付齊霖卻阻止。
“小丫頭脾氣倔,知道別人動她東西會生氣。”
我向付齊霖提出分手威脅。
他反過來指責我小心眼。
第二次,是莫瑜雅喝醉,摟著付齊霖脖子不撒手。
我要將她扯下來,付齊霖怪我:“蘇昭,你怎麼連這點肚量都沒有?瑜雅隻是喝醉了。”
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但相戀七年,我始終覺得付齊霖不會真的背叛我。
可視頻給了我當頭一棒。
所以這次,我是真的要結束了。
“婚禮我會取消,賓客也會一一通知,伯父伯母那邊,辛苦你解釋,我就不過去了。”
“蘇昭,你搞什麼?”付齊霖表情有些慌了,“一個孩子而已,有必要搞成這樣?我們肯定是要結婚的,別耍性子讓客人看笑話。”
“我沒有耍性子。”我很無奈,“付齊霖,你和莫瑜雅都有孩子了,憑什麼認為我還會嫁給你?”
“當然因為我是男主。”付齊霖對男女主論深信不疑,“你不嫁給我?還能有誰會娶你?”
“而且就算我跟瑜雅有孩子,那也不是背叛,我隻是完成她的心願而已。”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結婚她就會消失,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在這個世界留下屬於自己的孩子,就這點小事你還要斤斤計較嗎?”
我沒回話,莫瑜雅從外麵跑來,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地上哭。
“蘇小姐,我的孩子會讓給你,叫你母親,我求你不要再用分手威脅齊霖了!”
“瑜雅,你起來!”
看莫瑜雅如此卑微,付齊霖看著我的眼神都多了冷意。
“蘇昭!你滿意了?”
“看瑜雅跪在地上,你是不是心理很滿足?覺得自己又是大女主了?”
我眉頭緊皺,不想與他們糾纏。
莫瑜雅卻拚命想要挽留我,甚至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想討好我。
然而茶杯剛湊到我手邊,她徑直打翻。
滾燙的茶水全潑在我手臂上。
她卻驚叫大哭。
“蘇小姐!對不起,是我手笨,是我對不起你!”
她一邊跪在地上,一邊扇自己的臉。
而我手臂燙出通紅的印子,疼得後背直冒冷汗。
還未反應過來,付齊霖狠狠掐住我通紅的手臂。
“蘇昭!你就這麼心狠嗎?瑜雅都如此低聲下氣了,你還容不下她!”
本來受燙的皮膚被付齊霖死死抓緊,痛苦難耐,我疼得揮開他。
“放手!”
付齊霖一愣。
莫瑜雅卻像是嚇得不清,忙趴在地上收拾碎片。
“啊!”
下一秒,莫瑜雅劃傷掌心,鮮血流了一地。
我也得空喘息,衝進廚房,將手臂狂衝。
冰冷的水終於減輕的痛苦,我轉身要去醫院。
付齊霖冷著臉把我擋住,指著一地的血。
“瑜雅被你害成這樣你還要跑?你是故意的對吧?知道瑜雅貧血,想逼她沒了孩子?”
我死死咬住下唇。
“一切全都是她自以為是,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讓她做!”
付齊霖滿眼失望。
“要不是你用分手嚇唬瑜雅,她會為了討好你給你敬茶?”
“現在搞出這一切你卻要撇清關係,蘇昭,你真讓我寒心。”
我又何嘗不心寒。
相戀七年,竟然連莫瑜雅一滴眼淚都比不上。
“那就分手吧,你和她在一起。”
說完,我如釋重負,抬步離開。
然而下一秒,卻被付齊霖按在沙發上。
“你害瑜雅受傷,必須補償她!”
2
所謂補償,就是將粗長的針管紮進我的皮膚抽血。
多量的抽取,讓我臉色慘白,像個活死人。
護士都不敢再動,想收手。
“付先生,夠了吧?莫小姐失血本就不多,沒必要多抽。”
付齊霖卻毅然決然下令。
“多抽!瑜雅用不完就放兩袋備用,熊貓血不多,我不想她肚子裏的孩子再有任何閃失。”
抽到1000毫升,護士手都在抖。
“再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不會。”付齊霖語氣前所未有的篤定,“蘇昭是女主,她不會死的。”
最終,我暈死在那裏。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隻知道睜開眼,自己處在醫院。
身上數不清的管子,而腹部像是被撕裂般的痛。
我好不容易才走下床,一開門就聽到付齊霖和助理的談話。
“蘇小姐的子宮已經趁機摘除,她沒有懷孕的機會了。”
“就是這樣對她來說,會不會不公平?”
付齊霖一口接著一口的抽煙。
“沒辦法,蘇昭容不下瑜雅的孩子,隻有讓她沒有生孩子的機會,她才會乖乖接受。”
“雖然蘇昭沒法懷孕,但不代表不能做母親,以後瑜雅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我們會是很幸福的一家。”
聽到這些話,我摔在地上近乎絕望。
隻為讓我接納莫瑜雅的孩子,就摘除我的子宮。
我到底愛的是什麼樣的男人?
“蘇昭?”
付齊霖聽到動靜,慌忙將我摟在懷裏。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他。
“別碰我!”
付齊霖臉色發白。
他知道我全都聽到了。
雖然本就不準備瞞我,可看我這樣,他還是揪著心。
“蘇昭,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我向你發誓,一切都不會變,你依舊是我的唯一的妻子。”
他唯一的妻子?
可付齊霖。
我不會嫁給你了。
見我死氣沉沉,付齊霖寸步不離陪在我身旁,不敢有任何懈怠。
可莫瑜雅一個電話哭泣手疼,他還是猶豫著起身。
“蘇昭,瑜雅還懷著孩子......我作為父親,不能坐視不管。”
病房又隻剩下我一人。
我拿起手機,撥通那人電話。
“上次你說娶我,還作不作數?”
“作數。”
裴邢回答幹脆利落,“什麼時候領證?”
“等我撤銷完和付齊霖的婚禮場地,就領證。”
裴邢笑了,“為什麼要撤銷?一周後我就會回國,場地直接用來給我們辦婚禮。”
我愣了愣。
“好。”
3
之後幾天,付齊霖像是人間蒸發。
隻有從莫瑜雅的朋友圈,才能知曉的他的行蹤。
趁我生病期間,付齊霖帶莫瑜雅去見了父母。
拍了婚紗照。
度了蜜月。
視頻裏,付齊霖滿眼真情。
“瑜雅,除了婚姻我沒辦法給你,什麼我都會捧到你手心。”
曾經追求我時花重金打造的星空頂,換成了莫瑜雅最愛的花海。
而莫瑜雅依偎在付齊霖懷中,無比幸福與甜蜜。
我像自虐般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心裏再也沒有感覺。
出院那天,我沒通知任何人,回別墅收拾行李。
卻看到本屬於我的房間改頭換麵成了嬰兒房。
大貼字的嬰兒海報,看得我小腹一陣一陣刺痛。
付齊霖和莫瑜雅擁吻著進來。
見到我,付齊霖下意識推開莫瑜雅。
“蘇昭?你出院怎麼不通知我?”
莫瑜雅咬緊下唇,表情嫉恨。
我麵色冷淡。
“我的東西呢?”
莫瑜雅故作歉疚:“蘇小姐,那些東西我以為你都不要,就丟去倉庫了......”
我衝進倉庫,付齊霖送我的禮服全部被剪碎。
和付齊霖拍攝的照片,我的臉被塗黑,寫滿賤人和詛咒。
付齊霖在身後替莫瑜雅辯解。
“瑜雅懷孕情緒起伏大,是我讓她拿這些東西發泄的。”
“好。”
我沒有反應,隻拿走裴邢曾送我的手鏈。
付齊霖卻臉色微變。
在一堆他送的物品中,我隻拿走與他無關的,這讓他莫名心堵。
他擋住我。
“蘇昭,這手鏈誰送的?”
我眼底閃過厭惡,不想節外生枝。
“自己買的。”
付齊霖臉色緩和。
莫瑜雅卻眼前一亮。
“聽說粉水晶對寶寶好,齊霖,這個手鏈我想要。”
“蘇昭,把手鏈給瑜雅。”
付齊霖立即命令我。
還不等我回答,莫瑜雅就幹脆的伸手來拿。
我下意識揮開,分明沒用什麼力氣,她卻猛地摔在地上。
“好疼!我的肚子......蘇小姐,你不想給我手鏈直說就好,為什麼要推我!”
“齊霖,我好害怕!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蘇昭!”
付齊霖怒意攀升,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不過是一個手鏈而已,我可以給你百個千個!你為什麼要蛇蠍心腸,對個孕婦下手!”
他奪走手鏈,將我推出去。
我身體失控,從樓梯翻滾下來,額頭磕出血水,幾近暈死。
付齊霖瞳孔顫抖,下意識想衝下去。
“齊霖,我好痛......帶我去醫院好不好?”
莫瑜雅虛弱的呼喊。
付齊霖立即第一時間將莫瑜雅抱起,甚至下樓,還跨過我的身體。
“蘇昭,你是女主,你不會死。”
“等我確定瑜雅孩子沒事,再回來找你。”
看著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徹底昏死過去。
4
直到睜開眼,我仍然躺在樓梯口。
天都黑了,付齊霖也沒有出現。
我自己處理了血水,帶著僅剩不多的衣物走人。
裴邢明天就會回國。
我通知圈內好友,婚禮提前進行。
消失的付齊霖卻瘋狂打來電話。
“蘇昭!我不是說了瑜雅孩子生下來就會娶你,你為什麼要把婚禮提前!”
“明天就結婚,你是想讓瑜雅從這個世界消失嗎!你真毒,她都已經這麼卑微了你還容不下她!”
“現在你最好馬上發通知,說婚禮提前是開玩笑的,明天婚禮,我絕對不會出席!”
聽著付齊霖劈頭蓋臉的指責,我內心極度平靜。
直到現在,他還認為男之位非他不可。
“我不會發通知,明天婚禮,也不需要你出席。”
付齊霖冷笑,“不需要我出席?蘇昭,明天我要是不出席,還有誰會娶你?”
“還是說你想成為全城人的笑柄,被恥笑恨嫁?”
“與你無關。”
我結束電話,繼續挑選婚紗。
第二天,我特意早起化妝,坐上裴邢安排的婚車前往教堂場地。
然而剛下車,好友安蘭衝來。
“蘇昭,你快去看!裏麵鬧瘋了!”
我心裏一梗,進了教堂,隻看付齊霖帶著朋友,將布置好的婚禮現場砸了個稀巴爛。
通宵編織的花環被踩成爛泥,桌椅板凳沒有一處完好,就連老早等待的賓客,也被逼到了角落去。
“付齊霖!你做什麼?”
付齊霖丟下板凳,滿臉冷漠。
“蘇昭,我說了今天不會娶你,你為什麼還要逼我就範?”
“我逼你就範?”
“不然呢?”付齊霖眼裏掩飾不住厭惡,“誰都知道隻有我會娶你,所以你就安排婚禮,把我駕到輿論製高點,一旦我不來,就變成我的不是了。”
“你這不是逼我就範是什麼?”
我氣到發抖,“付齊霖,誰說你是新郎?!”
“夠了,當著我的麵,你還要裝模作樣,你說我不是新郎,那誰是?”
他掃了一眼賓客,“我看除了我,誰敢站出來娶你?”
在沉默聲中,大門突然被推開。
5
來人匆匆進來,卻不是裴邢,而是他的特助。
“蘇小姐,少爺路上出了點事,要晚點才能到。”
我還未開口,付齊霖卻先冷笑道:“真行,蘇昭,連找人演戲都來了。”
“什麼晚點到,我看,根本是查無此人吧!”
說罷,付齊霖又招呼朋友,讓他們把我的照片扯下來。
一瞬間單人婚紗照,被撕成兩半。
他們都在笑。
安蘭看不下去,“付齊霖,你跟昭昭談了八年!她不過是想結婚而已,你就這麼羞辱她?”
周圍附和的議論聲,讓付齊霖臉色難看。
他最在乎名聲。
為了挽回聲譽,他看了我一眼,咬緊牙關。
“不是我不願娶蘇昭,而是她......被人玩爛了子宮!”
全場嘩然。
我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想不到付齊霖為了斷掉這場婚禮,可以做到這麼狠,這麼絕情。
“蘇昭在和我戀愛期間出軌,被許多男人玩過身子,結果把子宮玩爛了。”
“前段時間,我剛陪她去摘除子宮,現在還有醫院的報告單!”
付齊霖舉起單子給眾人看,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看我一眼。
“所以我才不想現在娶她。”
“捫心自問,自己女友發生這種事,誰能做到不計前嫌?”
賓客們瞬間議論紛紛,看我的眼神複雜玩味。
“難怪相戀八年,到現在結婚一拖再拖,原來是因為蘇昭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平日裏裝的像貞節烈女,連子宮都被玩掉了,這到底玩的是多狠?”
“估計上百個男人都有了吧,妥妥一蕩婦嘛。”
我站在人群中,麵對鋪天蓋地的惡意,隻覺得天旋地轉。
所有的痛苦,竟然都是曾經最愛的男人帶來的。
“付齊霖,你真要做到這種地步?”
付齊霖麵露不忍,但很快冷下臉。
“蘇昭,這是你逼我的,我讓你停掉婚禮你不停,我隻能讓所有人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現在認錯還來得及,等事情忙完,我還是會娶你。”
付齊霖聲音藏著期待,隻盼著我能鬆口答應。
忽然,一道慵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付少多慮了,我的老婆,隻有我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