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鹿藜打斷:“爸媽,沒事的,我相信,妹妹隻是有起床氣而已,她不是故意的。”
鹿昭寧看著她這副假惺惺的樣子,隻覺得惡心。
當初鹿藜剛回來的時候,她也心疼這個受盡苦楚的姐姐。
傻乎乎地把自己最喜歡的毛絨玩具送給了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姐姐,會帶給她多少痛楚。
起初隻是些小事。
鹿藜剪壞了鹿母精心養護的花,卻把剪刀放進她的房間,說是她剪的。
打碎了鹿父收藏的古董花瓶,卻把她騙到碎片旁,說是她砸的。
後來,事情越來越荒唐。
她辛辛苦苦準備了半年的競賽,卻被鹿藜弄丟參賽證,還委屈巴巴地說是不小心。
甚至,自己跳河嗆水,說是她推的!
而每一次,父母都會毫無理由的訓斥鹿昭寧。
她為自己爭論,卻被他們說成是狡辯,說她沒有容人之量。
漸漸的,她才醒悟,原來從始至終,鹿藜就沒把她當姐妹,而父母的寵愛也不再屬於她!
如今更是故技重施,再度栽贓她。
但鹿父依舊不分青紅皂白,指著鹿昭寧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好好一頓早飯被你搞得烏煙瘴氣,你這臭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蠻橫跋扈的女兒?半點比不上你姐姐!”
鹿昭寧咬著下唇,看著鹿藜被父母包圍,眼底那抹挑釁的神情,氣極反笑。
小的時候,她可能還會哭著為自己辯解。
但現在,
“什麼叫蠻橫跋扈?”
她扯了扯唇,“這才叫蠻橫跋扈!”
她直接抓著桌布,用力一扯!
嘩啦一聲,桌麵上精致的早餐全都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周聿臣看向鹿昭寧,神情波瀾一瞬。
客廳裏回蕩著鹿父憤怒咆哮的聲音:“鹿昭寧,你給我滾出去!——”
鹿昭寧隻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清脆得像是在抽誰的耳光。
還有半個月,她本不想鬧得太難看,但誰讓鹿藜非要上趕著惹她?
得,這下大家都別好過。
然而,剛走在路上沒多久,突然有人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
鹿昭寧掙紮著,卻很快失去意識。
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被扔在了冷庫裏。
而她的頭頂,響起了保鏢的聲音。
“周先生說了,給二小姐一個教訓,讓你好好長長記性,不準再傷害大小姐!”
鹿昭寧怔了怔,手指驟然掐緊。
就因為鹿藜那幾乎不存在的燙傷,周聿臣就要把她關進冷庫裏?!
“放我出去!”
鹿昭寧咬牙大喊,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冷庫的門重重關上,她的聲音喊道嘶啞,都無人回應。
黑暗和寒冷瞬間吞噬了她。
她蜷縮在角落,渾身發抖,心裏卻比這冷庫更冷。
手機失去信號前收到了鹿藜發來的一條信息。
照片裏,周聿臣細心地幫鹿藜處理著幾乎看不到的燙傷,那關心的模樣,深深刺痛了鹿昭寧的眼。
他對鹿藜這麼溫柔嗬護,對她卻這麼狠!
甚至,還為了懲罰她,將她關進了冷庫!
鹿昭寧死死盯著照片,眼眶泛紅。
她明明就跟他說過她怕冷,那個時候他表麵毫無波瀾,卻還是會把外套脫下來給她。
她以為那是獨屬於她的關心,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因為根本就不及他對鹿藜的萬分之一好!
鹿昭寧笑了,眼淚順著眼尾滑落。
直到她被凍得幾乎失去知覺時,冷庫的門終於打開。
模糊的視線中,長身鶴立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
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周聿臣抱了起來。
“放開!......”
她掙紮,卻被周聿臣握住了手腕。
他嗓音低沉:“沒事了,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