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磨平鹿昭寧張揚的性子,父親找來了他最信任的手下周聿臣來管教她。
鹿昭寧當然不可能服從一個小小子公司總裁的管教。
於是變著法逼他知難而退。
第一天上班,她就直接砸了他的保時捷。
但周聿臣隻淡淡掃她一眼:“拖去報損,記鹿小姐的工資上。”
第二天,她把他開會的資料和ppt換成了顏色小電影。
周聿臣麵不改色,當場口述了原版計劃書的全部內容,順利拿下重點項目,驚豔四座。
鹿昭寧不信邪,應酬的時候直接在他的酒裏下了猛藥,想讓他當眾出醜。
卻沒有想到反而被他扛進了總統套房,折騰到腰幾乎斷掉......
人人都說他為人光風霽月,君子端方。
但隻有鹿昭寧知道,周聿臣夜裏將她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瘋狂模樣有多瘋狂。
勞斯萊斯的後座,會議室的辦公桌,甚至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鹿昭寧一襲如火紅裙,被這個禁欲自持的男人掐著細腰,用各種方式和姿勢“管教”著。
又一次過後,男人進了浴室。
鹿昭寧收到了閨蜜恨鐵不成鋼的信息。
【不是吧,鹿大小姐,你真是個戀愛腦?】
【周聿臣不過就是你家子公司的一個小總裁而已,你居然為了他,不惜毀掉和南城首富周生家太子爺的婚約?!】
鹿昭寧沒有回複。
他們都不知道,
周聿臣的真名叫周生聿臣。
就是周生家的那位太子爺。
她愛得要死,恨不得夜夜占有的男人,正是和她有婚約的男人。
本該是多好的一件事。
但鹿昭寧臉上卻沒什麼笑容。
沉默片刻,撥通了鹿父的電話。
“我可以把和周生家太子爺的婚約讓給鹿藜,但我有條件......”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父母欣喜的聲音,“什麼條件?隻要你肯把婚約讓出來,我們都答應你!”
“我要兩百億。”鹿昭寧垂下眼簾,一片涼意。
“兩百億?!”對麵的音調驟然拔高,“你瘋了吧!你要讓我們破產嗎?!”
鹿昭寧冷嗬一聲,
“別裝了,周生家給的彩禮是三百億,有一百億能進你們的口袋,還能讓鹿藜嫁入頂級豪門,這麼劃算的買賣,你們偷笑還來不及。”
對麵果然沉默了。
兩秒後,急切開口,“就這麼定了!”
“等等,你憑什麼保證你不會臨時反悔?”鹿母忽然問道。
警惕又防備的語氣,就像一把刀,紮進鹿昭寧的心裏。
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麵對這樣的偏心已經麻木了,但一顆心還是不爭氣地隱隱作痛起來。
“我已經辦理了手續,半個月後,我會出國,從此以後,不再回來。”
她聲音微抖。
二十年前,她明明還是鹿家受萬千寵愛的小公主。
直到有一天,父母帶回了一個女孩,是她從小被拐走的親姐姐鹿藜。
因為鹿藜年少時的悲慘遭遇,父母心懷愧疚,就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她。
而她,從此遭受各種不公平的待遇。
她最喜歡的的公主房,給了鹿藜。
她熬夜三個月精心準備的競賽作品,給了鹿藜。
就連她為救人差點沒命的榮譽獎章,也給了鹿藜......
鹿昭寧吵過鬧過,得到的卻是他們的訓斥:“你姐姐受了那麼多苦,你卻享了這麼久的福,讓一讓她怎麼了?”
她就像隻被慢慢掏空棉花的玩偶,眼睜睜看著屬於自己的一切,一件件被裝進鹿藜的口袋裏。
就連奶奶生前給鹿昭寧定下的和周生家的婚事,他們也想搶走,給鹿藜。
也是因為這件事。
鹿昭寧才會跟他們大吵一架,幾乎把整個別墅都砸了,最後鹿父聽聞周聿臣禦下有方,才把她送到子公司磨煉性子。
她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拿起周聿臣的手機。
密碼是鹿藜的生日。
鹿昭寧緊了緊手指,點開了微信。
周聿臣給鹿藜的聊天置頂了。
聊天的內容中,
常常嫌棄她幼稚的男人,會特意收藏鹿藜發過的各種可愛表情包。
常常對她板著臉的男人,會每天按時按點提醒鹿藜吃飯,休息。
常常不回她消息的男人,會任何一點事情都事無巨細地和鹿藜分享。
而鹿昭寧的名字旁邊,是一個免打擾的標誌。
鹿昭寧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她的眼前浮現出第一次對他心動的場景。
那時她大鬧酒會,攪黃了周聿臣好不容易拿下的項目,直接就被他按在了洗手間裏,撕爛了她的裙擺。
鹿昭寧氣得咬他,卻被他從後麵按在洗手台前,吻著她的耳垂,嗓音低沉,
“寧寧,乖。”
隻一聲親昵的“寧寧”,徹底擊穿她的心防。
自從鹿昭寧的奶奶去世,就沒有人這麼叫過她了。
或許是因為,這些年她過得實在太孤獨了。
又或許是因為他對她確實盡職盡責。
他會在她被變態騷擾的時候保護她。
會在應酬的時候幫她擋酒。
並且,在一次出差,遇到山體滑坡,她以為自己就要死掉時,是周聿臣徒手把她挖出來,還背著她走了整整五公裏去醫院。
那一刻,模糊的視線中,他英俊堅毅的側臉格外清晰。
所有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她的眼前,那一刻,鹿昭寧知道,自己真的愛上他了。
於是她精心準備了禮物,打算向他告白。
然而,當她滿心歡喜地去書房找他時,卻聽到了他在打電話——
“周生大少爺,你扮演小公司老總的戲碼還要玩到什麼時候?你要什麼沒有,為什麼非要去鹿氏,幹年薪才兩百萬的活?不會就為了陪在鹿家大小姐鹿藜的身邊,報她當初和你被拐時,互相扶持的恩情?”
周聿臣神色冷淡:“沒有阿藜,我當初根本活不了,所以,我必須報答她。”
“可你不是還和鹿家二小姐有婚約嗎?我以為你和她糾纏,是喜歡她,想讓她做你的周生太太呢......”
周聿臣似乎笑了一下。
“一個任性胡鬧的小丫頭而已,不適合做周生太太。”
字字句句,猶如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紮進鹿昭寧的心裏!
原來,周聿臣心裏的人一直都是鹿藜。
而她不過是一個任性需要管教的床伴!
那一刻,她將精心準備的禮物扔出了窗外。
周聿臣這個男人,她不打算喜歡了。
現在連同和周生家的婚約,她也不要了。
鹿昭寧紅著眼,強忍淚意。
浴室門突然打開,周聿臣走了出來,看到她的眼睛時,停頓了一下。
“弄太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