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童養夫訂婚個月,他就跟著爺爺南下經商。
他一個大男人在我麵前哭得涕泗橫流。
“沐言,等我創出一片天地,一定回來風風光光的給你辦一場婚禮。”
我信了。
7年來說媒的人擠破了腦袋也未曾見我一麵,我也苦苦等了7年。
再見麵,他瞎了一隻眼,還留了胡子,跪在我父親的麵前,抬手就是20箱金銀。
“父親,我想用這7年來所賺的一半財產,換娶晚晚為妻。”
那個叫晚晚的少女扯著他的袖子,躲在他身後,肚子已經顯懷。
父親下意識看向我。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脾氣不好,都擔心我會鬧到不死不休。
可我隻是恭敬的叫了一聲:“小嫂子。”
第二天,我隨便抽了張婚書就嫁了。
結婚當天,他瘋了一樣擋在婚車前。
“沐言,你要嫁他,就從我身上碾過去。”
......
石霖是父親收養的養子,從小和我一起長大。
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就連我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隻知道未來他是我的丈夫。
七年前爺爺帶著家裏所有錢南下經商,也隻帶了他一個人去。
如今,他榮歸故裏,成了南方數一數二的超級門閥。
歸來時,歡迎的隊伍從城東排到了城尾。
“小姐,姑爺他回來了......好大的排場呀,敲鑼打鼓的怕是有幾千人呐!”
我猛地站起身子,手裏的茶杯掉在地上也渾然不知。
長久的思念終於等來了這一天,我鼻子一酸,立馬衝出屋子,鞋子都差點跑掉了。
可剛到門口,大伯突然拉住了我。
“小言......”
我看著大伯閃躲的眼神,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等來到院裏大廳,幾乎所有石家的長輩都來齊了,圍著石霖不停獻殷勤。
看向石霖時,我不禁心裏一顫。
他的眼睛沒了,還留了胡子,整個人像老了20歲。
我能想象,如今他的榮歸故裏,背後到底經曆了多少。
我的心裏止不住的心疼,要是知道他今天的一切是用命拚來的,我怎麼也不會答應讓他去。
當他的眸子與我的視線相撞,我沒有看到想象了無數次重逢的喜極而泣。
他像是被雷電擊中,久久愣在原地。
接著僵硬的把頭扭了過去。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那股不好的預感越發沉重。
我知道,有變數了!
突然,撲通一聲。
石霖在父親跪了下來,把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隻有大伯似乎早有心理準備。
我突然沒來由的心慌,好像做了一輩子的美夢在逐漸崩碎。
父親隻當他是多年不見,連忙彎腰要把他扶起來。
“小霖,都是一家人,快起來快起來。”
可石霖怎麼隻是這麼跪著,一言不發。
父親也發現了事情的蹊蹺,眼神複雜起來。
下一刻,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沐言,對不起,我食言了。”
他緩緩站起身子,招了招手,十幾個保鏢打扮的漢子就抬著20箱金銀,走了進來。
人群的最後麵,還藏著一個少女。
“父親,我想用這7年來所賺的一半財產,換娶晚晚為妻。”
說著一個溫婉精貴的少女走到他身後,扯著他的袖子,眼神好奇的打量這四周。
我心裏咯噔一聲,腦子裏好像一根緊繃的弦突然斷掉。
隻因為我看到那少女,肚子已經顯懷。
石霖回過頭溫柔的刮了刮少女的鼻子,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一副天塌了我給你頂著的樣子。
我心裏忍不住的發冷。
現在這場景,好像養育他的父親和陪他長大的妻子變成了他的敵人。
看著兩人情真意切的樣子,我惡心的差點就吐了出來。
愛與恨,有時候隻是一瞬間的事。
此刻我清楚的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當著所有人,他不顧少女的阻攔,他狠狠的把頭磕在青石板上。
砰的一聲悶響。
像是扇在了我的臉上。
再次抬起頭,他額頭明顯有了淤青。
父親眼裏的失望凝成實質,一言不發,他就再加重力度。
砰!
砰砰......!
9個頭,他頭破血流,鮮血染滿了整張臉。
49個頭,額頭全是爛肉,骨頭漏了出來。
99個頭,他渾身隻吊著一口氣,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我毫不懷疑,他隨時有可能死在當場。
期間,我眼神疑惑的停留在石霖身上。
七年時間,他老了不少,右眼帶上了眼罩,留了胡子,胸口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疤。
看來,他過得也並不好。
我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為了別的女人來威脅作為家人的我們。
我突然有一種讓他就這麼磕死的想法。
大伯作為兄弟幾個的老大,終於還是走出來打圓場,畢竟再磕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小霖七年都沒有回來,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也難免,大家到底是一家人,到此為止怎麼樣?”
眾人都不敢說話,紛紛看向父親和我。
尤其是一想到我平時的脾氣並不好,紛紛都在心裏都在打鼓,隻怕今天整個家族都要被我鬧翻天。
父親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低沉。
“閨女,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誰也攔不了,父親給你撐腰!”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大伯聽的。
我心中了然,平時刻薄的大伯一反常態,估計早就被時霖收買了。
周圍的人被父親的話鎮住,心想著今天要出大事了!
淚眼不爭氣的在我眼裏打轉,被我死死忍住不落下來。
原來從始至終,隻有父親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我身後。
我咬著牙,嘶啞開口。
“父親,到此為止吧。”
我不想讓父親難做,畢竟石霖真的死了,結局隻會是兩敗俱傷。
父親看著我泛紅的眼睛,還是哽咽了。
“滾!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周圍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所以的親戚也不敢在看熱鬧,紛紛散去。
隻有兩個人相擁而泣。
我看著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裏的男人,今天不要命的護著另外一個女人。
心裏隻覺得滑稽。
我注意到所有人離開的時候都在可憐的看著我。
以為我會哭泣,會逃走。
但他們實在小看了我。
我索性直接走到少女麵前,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叫了一聲。
“小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