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心!”
居然在肮臟的傷口上塗藥,知不知道可能會讓傷勢惡化?!小野貓,你莫非不知?!北冥景宸雪白的俊臉上蒙上了一層寒霜,一旁的薄荷還以為是自己招惹了喜王殿下,一個勁的賠不是!
“與你無關!你小姐去何處了?!”
不過是須臾時間,蘇無心已不見了人影,一個弱女子,受了一身的傷,不知為何走得那麼快,北冥景宸回頭問薄荷,薄荷連忙答話,“老爺屋裏!”
“領我去!”
北冥景宸言語之間,已經有了一股寒意,薄荷小跑帶路,到蘇勝的住處,院子裏的丫頭見了喜王殿下,想要去通報,被北冥景宸攔下,院子裏的丫鬟奴仆去過柳姨娘的院子,是見過喜王殿下的,不敢吭聲,紛紛噤聲。
蘇勝的住處,屋子裏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心兒,你快逃,不要管我,快逃啊!”
心兒是蘇無心?
北冥景宸的眸子一寒,邁開長腿進屋。
“娘,我要逃什麼?”
蘇無心站在屋子中央,目光幽冷,屏風後麵,一個黑影被吊在半空,屏風後人影憧憧,看來站了不少人!
蘇勝背著門,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他的腳上了夾板,半邊臉包了紗布,半隻眼睛露在外麵,此刻這半隻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殺氣!
“混賬東西,你還不認罪!你膽子上了天是不是!不僅在劉姨娘的院子裏公然行凶,還敢在蘇家祠堂大開殺戒!”
蘇勝見喜王殿下不在,以為北冥景宸回去了,又拿出了當家人的淫威來,手掌拍的桌子啪啪作響,“你不要以為喜王殿下一時護著你,你就可以橫行霸道,無法無天!我告訴你,就算喜王殿下護著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這個病秧子,過不了多少時日就要翹辮子的!”
“本王過不了多少時日,蘇老爺怎麼知道?!”
北冥景宸站在門口,一張雪白的臉上冰天雪地,他本身給人一種柔弱多病的感覺,可如今這眼中的淩厲,卻宛若讓人見了地獄惡鬼一般!
蘇勝聞言,轉過頭來,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去,半隻眼睛裏的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惶恐不安,
“喜王殿下,草民一時失言,還望殿下恕罪!”
屏風後麵的人一聽喜王殿下,紛紛出來,跪了一地,北冥景宸掃了一眼,蘇家的人都在了!
柳姨娘母女三人,不知什麼時候蘇醒的老太太,也在其中。
“哼,恕罪?本王命人杖責你五十,為何你還能好好端坐在此?分明不將本王放在眼裏!”
北冥景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數落蘇勝的罪狀,“如今還敢出言不遜,咒罵本王!來人啊,還不給我拖出去打,狠狠地打!若再敢有一絲半分的作假,本王一並發落了你們!”
“是!”
蘇勝這一次是逃不過了!
院子裏的奴仆慌忙拖了蘇勝下去,在院子裏擺了長凳,啪啪啪打了起來,實打實的板子打下去,蘇勝疼的哇哇大叫起來,“喜王殿下,饒命,喜王殿下饒命啊!”
“喜王殿下,饒命啊!”
屋子裏的女眷,紛紛磕頭求情,蘇無心將她們踢開,走入屏風後,半空之中,懸吊著一個婦人,身材消瘦,如同紙片人一般!
“心兒!”
懸吊的蘭夫人見了蘇無心,眼淚嘩嘩流了下來,蘇無心解開繩子,將蘭夫人放下來,“娘,你沒事吧?”
“心兒,你快去求求喜王殿下,五十大板打下去,你爹會沒命的!”
蘭夫人不知蘇無心的手臂上有傷,緊緊抓住蘇無心的手臂,蘇無心吃痛,卻沒有甩開,隻是淡淡說道,“娘,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求情!”
五十大板,不過是讓蘇勝這個渣男丟半條命而已!
蘇無心樂見其成!
“心兒,你說的什麼話,平日裏你父親在外忙碌,雖然對你關愛少,他總是你父親啊!你難道忍心瞧著他受苦?”蘭夫人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隻說忙碌,就可以掩飾十三年來對嫡女正妻的冷眼旁觀?任由府裏的人欺淩自己的嫡女正妻?!
自己的嫡女犯了錯,就親手送給一個姨娘處置,任由一個低賤的丫頭鞭打致死?!
總是父親?!
這樣的父親,蘇無心才不認!
蘇府裏,蘇無心不忍看見受苦的隻有蘭夫人一人!
“娘,你有沒有挨打?”蘇無心沒有接蘭夫人的話,隻是掏出青花瓷藥瓶,挑出剩下的藥膏,塗抹在蘭夫人捆出了傷口的手腕,“疼不疼?”
“挨打算得了什麼,我不疼,你快去求求喜王殿下!”
屏風後麵,蘭夫人推搡著蘇無心,手那麼用力地推在傷口上,明明很疼,可是蘇無心沒事人一樣,站得筆直,北冥景宸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心疼!
這隻小野貓,對自己怎麼能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