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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我拿什麼賠？

那不是一串數字，那是我們四個人大學幾年來全部的心血和未來的指望。

許瑤看我不說話，眼神愈發冰冷。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她抱著胳臂，一步步向我逼近，“你策劃能力是強，可你自己的號就是做不起來，你不甘心，對不對？”

“你嫉妒我，嫉妒林菲菲，甚至嫉妒江月，我們的粉絲都比你多，商業價值都比你高。所以你才鼓動我們四個合號，然後用你的專業知識，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毀掉。這樣，我們就都回到同一起跑線了。”

林菲菲和江月看我的眼神也變了，從單純的憤怒，變成了鄙夷和厭惡。

“天啊，沈念，許瑤說的是真的嗎？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林菲菲捂著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江月沒說話，但她默默地往許瑤那邊站了站，這個動作比任何語言都傷人。

“我真的沒有這麼想過......”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力感。

“行了，別演了。”許瑤不耐煩地打斷我，“戲過了就假了。走，去平台客服中心，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

她轉身的背影，決絕又冷漠。

我跟在她們身後，從宿舍樓走到校外的平台客服中心，那段路，明明很短，我卻覺得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沒有證據，我所有的解釋都成了蒼白的狡辯。

在她們眼裏，我就是一個心機深沉，處心積慮毀掉她們前途的惡人。

客服中心裏，我們取了號，坐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等待。

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突然，林菲菲的目光落在我手機屏幕上，那是我剛收到的一個比賽獲獎通知的推送。

“等等，”林菲菲指著我的手機，“沈念，你那個‘全國大學生新媒體創意大賽’，是不是獲獎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我的手機上。

許瑤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劃開屏幕，看到了那條金光閃閃的獲獎通知——“恭喜您榮獲本屆大賽一等獎，獎金十萬元。”

她看完，冷笑一聲，把手機扔回我懷裏。

“我說呢，原來根源在這兒啊。沈念，你可真行，拿著我們一百五十萬粉絲的賬號做數據，幫你拿這個一等獎，現在獎到手了，就把我們一腳踹開。你這算盤，打得全校都聽得見響聲啊。”

那個比賽，是我用我自己的個人賬號，熬了好幾個通宵做的參賽作品，跟這個“女團”賬號沒有半點關係。

“不是的！”我衝過去想解釋，“這個比賽我很久以前就報名了！作品也是早就做好的！”

“很久以前？”

許瑤和林菲菲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笑聲裏充滿了輕蔑。

“沈念，別逗了。這個圈子有多卷誰不知道？沒有強大的粉絲基礎，沒有漂亮的數據，你拿什麼去評一等獎？你敢說你提交作品的時候，沒把我們這個賬號的潛力寫進你的策劃案裏？”

“你敢說你沒跟評委吹牛，說你能調動百萬粉絲給你投票？”

“你們不許這麼汙蔑我！”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是我第一次對她們大聲說話，“你們可以不信我，但是不能這樣侮辱我的專業和努力！”

她的話刻薄又傷人，不僅否定了我，也否定了我所有的付出。

那個獎，是我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是我熬了無數個夜晚，用掉了半瓶生發液才換來的。

我脫口而出：“那個獎是我男朋友顧言鼓勵我參加的！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相信我的人！你們憑什麼這麼說！”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宿舍裏瞬間安靜下來。

許瑤、林菲菲、江月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古怪。

許瑤緩緩地撿起地上的手機，看著我，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種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你男朋友......是那個數碼科技區的百大UP主，顧言？”

我心裏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

果然，許瑤的下一句話，將我徹底打入了深淵。

她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意：“我說你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呢。原來不是為了區區十萬塊獎金，是想給你那個百大UP主的男朋友，掃清我們這些潛在的競爭對手啊。”

“沈念，你這盤棋，下得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