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在乎,誰能讓林晚兒活下去。
我的所有表演,我的所有計謀,在他們絕對的自私麵前,都隻是一個笑話。
我不是女兒,不是妹妹。
我隻是一個行走的、為林晚兒預備的、完美的器官庫。
血型匹配結果出來了。
毫無意外,我是那個唯一的“完美供體”。
這個結果,像是一紙宣判書,貼在了飯廳的牆上,無聲又莊嚴。
飯桌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他們不敢看我,仿佛我是個即將爆炸的炸彈。
而我,卻異常地平靜。
我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以,手術安排在什麼時候?”
所有人都被我的話驚得抬起了頭。
媽媽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念念,你別胡說,我們隻是......隻是做個檢查。”
“檢查?”我笑了,笑得天真爛漫,“是檢查我的哪個器官,她最先需要嗎?”
“是眼睛?還是手腳?”
我歪著頭,看向林晚兒,她正驚恐地看著我。
“還是......心臟?”
我每說一個詞,哥哥們的臉色就白一分。
四哥手裏的杯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碎了。
“你......你怎麼會......”
我收起笑容,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是她告訴我的。”我指著林晚兒,“她推我下樓的時候,在我耳邊說的。”
“她說,她已經等不及了,要把我身上所有的好東西,都變成她的。”
“她還說,這隻是個開始。”
林晚兒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你撒謊!我沒有!你這個瘋子!”
“我瘋了?”我輕笑一聲,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
“對,我是瘋了。”
“被你們,被這個家,逼瘋的。”
我走到她麵前,俯下身,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別急,你的禮物,我會親手奉上。”
“但時間、地點,都得由我來定。”
說完,我直起身,環視了一圈餐桌旁臉色各異的“親人”們。
“從今天起,我的身體,我做主。”
我轉身離開,將他們所有人的震驚、恐懼和疑惑,都拋在了身後。
從獵物到獵人,身份的轉換,隻需要一瞬間。
現在,遊戲規則由我來定。
我開始為我的“捐獻”做準備。
一場漫長而殘忍的,精神淩遲。
我不再哭鬧,不再指責,反而變得異常順從和體貼。
我每天研究各種養生食譜,逼著廚房給我做各種奇怪的料理。
“今天必須吃豬肝,這樣我的肝臟才會健康。”
“明天要喝骨頭湯,這樣我的骨髓才能充滿力量。”
我對憂心忡忡的媽媽解釋:“我要把最好的禮物,送給晚兒姐姐。”
我還迷上了和空氣對話。
我常常坐在花園的秋千上,對著空無一人的對麵說話。
“第一世的我,你別怕,我會讓她看清這個世界的肮臟。”
“第二世的我,你別哭,我會讓他們嘗嘗什麼叫錐心之痛。”
家裏的傭人都以為我瘋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而我的家人,尤其是媽媽,她的精神正在被我一點點地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