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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一個人坐在書房。

拉開書桌最底層的抽屜，從一堆文件裏，取出了一個牛皮紙袋。

裏麵裝著的，是那份三年前的協議。

我把它拿出來，一頁一頁地翻看。

白紙黑字，條款清晰。

《甲乙方愛心扶助及生活情趣約定協議》。

三年前和陸明軒分手的那天。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他跟夏林有染。

他跪在我麵前，抱著我的腿。

“曉魚，你別不要我。我不能沒有你，我是愛你的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跟夏林聯係了，我發誓！”

“我媽的病還需要錢，曉魚，你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管我......”

我決定換一種方式結束這一切。

於是，我當著他的麵，讓律師起草了這份協議。

我告訴他，我可以繼續當他的“女朋友”，繼續資助他完成學業，繼續為他媽支付天價的醫療費。

但前提是，他必須簽了這份協議。

他看到協議時，臉上血色盡褪。

但他隻猶豫了不到十分鐘。

十分鐘後，他拿起筆，在協議的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用印泥，重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我看著協議最後一頁，陸明軒的簽名和那個指印，笑了。

答辯會當天，我到得很早。

我拒絕了校方安排的VIP通道，把車停在校門外，步行走進校園。

答辯會場設在我捐贈的那棟教學樓裏最大的階梯報告廳。

我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座無虛席。學生、老師，甚至還有一些聞風而來的媒體記者。

我選了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位置，戴上口罩和棒球帽。

身旁很快坐下兩個女生，她們的對話傳進我的耳朵。

“聽說了嗎？今天陸明軒的答辯，他那個富婆前女友真的要來鬧事。”

“真的假的？就是那個江曉魚啊！咱們學校現在最大的金主。”

“我的天，那今天有好戲看了。陸學長也太慘了，怎麼會惹上這種人。”

另一個女生：

“那個江曉魚真是不要臉，自己多大年紀了，老牛吃嫩草，現在分手了還不放過人家，心理變態吧。”

“就是，我看夏林學妹在論壇發的帖子了。那個女人簡直是瘋子，用錢控製陸學長，把他當寵物養，不聽話就要毀掉。”

“夏林學妹才是陸學長的真愛，陪他度過了最黑暗的時期。你看他們多配啊！”

“對，支持他們！對抗資本惡女！”

我低著頭，解鎖手機。

賀甜的消息已經發了過來：「江總，張律師和公證員已經在隔壁休息室就位了。」

我回了兩個字：「好的。」

然後，關掉手機，等待好戲開場。

上午九點整，答辯會正式開始。

幾位金融學院的資深教授和院領導在主席台就坐。

我看到了經濟學院的院長，王建國。

他是我父親的老友，我該叫他一聲王伯伯。

主持人簡單介紹後，幾個學生依次上場。

我沒什麼興趣聽，直到主持人念出下一個名字。

“下麵，有請本場最後一位答辯人，陸明軒同學！大家掌聲歡迎！”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