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愛慘了他。
費盡心血得來的同心環佩,贈予他時,他激動到落淚。
現如今,也成了隨時可棄的破玉石。
“霖哥哥......”
蕭歆依得意的勾起嘴角。
他們依偎在一起。
形同璧人。
賀霖朗溫柔的攬著她,轉頭提起我時神情厭惡,“蕭雪若在貞女堂數年,與誰最為交好?”
貞女堂眾人麵麵相覷。
她們不曾對我說過一句好話,每個人手上都沾了我的血。
說是仇敵也不為過。
空氣一時間變得沉默。
賀霖朗覺察到其中不對勁,沉下臉,“沒有人與她交好?她身為蕭家大小姐,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合起夥來孤立她?”
楊雲柳內心咯噔一下。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弱弱的嗓音傳了出來。
“有。”
白安安一瘸一拐的走進門,跪在賀霖朗腳下。
我掐住手心的軟肉,眼眶一濕。
也隻有她會為了我站出來。
白安安看著賀霖朗,眼神無比堅定。
“我與大小姐,素日形影不離。”
賀霖朗愣了神,腦海中忽地閃過我的眼睛。
他總說我的眼睛靈動。
常常望癡了過去。
賀霖朗忽然間想起自己第一次遠征上戰場,我在城門口也是這般望著他。
哪怕含著淚,也能看出我眼底永遠在京城等他凱旋而歸的堅定執著。
他走後,我曾吃齋念佛千日隻求他平安。
綿綿情意,京城無人不知。
蕭歆依發現男人怔怔看著眼前人,眼中閃過陰毒。
“賀將軍這賤婢初來貞女堂,壓根不認識蕭大小姐,我看是做多了飛上枝頭的美夢,您可不能輕易被她騙去了。”
楊雲柳與蕭歆依一對視,立馬站了出來。
其餘人早已出了一身冷汗,皆不停的點頭附和。
“堂主說得對,這小丫頭片子滿口謊言,她才來幾日,怕是連貞女堂的路都沒認全。”
“賀將軍是何等人物,是她能高攀上的嗎?”
“說到底這也不能怨我們,蕭大小姐性子高傲自大,根本不屑於與我們結交。”
“是啊賀將軍,我們沒有孤立排斥蕭大小姐。”
......
“霖哥哥,既然這婢女撒謊,按照貞女堂規矩,應即刻拖下去杖斃。”
蕭歆依淺笑著挽住男人的胳膊。
賀霖朗回神,亦笑了笑,“歆歆向來善良,極少懲罰下人,這回怕是亂吃飛醋了吧?”
他懷裏的人麵上掠過詫異,隨即羞赧的低下頭。
白安安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登時紅了眼。
“賀將軍可記得此物?”
她取出被洗得發白的布料,一層層掀開,露出裏麵的琉璃發簪。
賀家的家底殷實。
賀霖朗得了寶貝就喜歡往我這裏送。
但這琉璃發簪對於我來說是最特殊的。
“霖哥哥,好像是我被姐姐偷了的那根發簪。”
我偷她的發簪?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賀霖朗頷首。
他全都忘了。
這琉璃發簪明明是他親自打磨的。
為此還被器械絞掉了手上一層皮肉,死皮賴臉要待在我身邊讓我照顧。
甚至相隔超過十步就嚷嚷著我一點都不在乎他。
那段時光喧囂,卻也是我感覺最快樂的時候。
賀霖朗若有所思的揮了揮手,“看來你和蕭雪若相識不假,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