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霧還未散盡,我照例出現在薄岫宿舍樓下。
他每天五點半就會去圖書館早自習,從大一開始雷打不動。
“薄岫,早飯......”
我拎著保溫桶的手指有些發顫,每走一步隻感覺腳下發飄。
“是我熬的粥,你要不要,嘗嘗看......”
我扯出一個笑,雙手遞上前,隻覺喉嚨又幹又澀,連呼吸都帶著灼痛感。
“宋徽甯。”
“我以為昨晚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薄岫蹙眉,眼底淡漠沉沉,神色晦暗不明。
“你胃痛,就是因為不吃早飯導致的......”
我的唇哆嗦著發顫,睫毛上沾著細碎的汗。
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還沒有等到薄岫的回答,便將跌倒在地。
“宋徽甯你真是。”
“無可救藥。”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我的腰身被穩穩托住。
“薄岫。”
“你連凶我的樣子都好好看......”
我順勢緊緊摟上他的脖子,滾燙的臉貼上他的。
“你。”
薄岫啞然,輕輕撫過我的額頭。
“好燙。”
“我送你回宿舍。”
“我,我不住校......”
我蹭了蹭他的掌心,說完最後幾個字後徹底失去意識。
意識朦朧間,我被一件外套罩住。
清冷的雪鬆香蔓延。
像雪後鬆林間漫過的風,帶著些微冷意,卻又藏著木質的沉穩暖意。
再次睜開眼睛。
我躺在薄岫宿舍的床上,被冷冽的雪鬆香包裹著,舒服地打了個滾兒。
請問這怎麼不算同床共枕呢?
“醒了?”
薄岫低身遞來一杯水。
我乖巧地接過,可顫抖的手指不慎將水杯打翻。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薄岫,我的頭好痛......”
白皙如玉的身體漫上旖旎的潮紅,整個人宛若在沸水中滾煮。
薄岫撫上我的額頭,頓感一片清涼,我忍不住往他身前傾身靠了靠。
“你在發燒。”
我一定是燒糊塗了,竟然聽到薄岫說我在發sao。
門口腳步聲近了。
倏地,薄岫迅速抱著我挪到床的內側,蓋好被子,營造未起床的假象。
“薄神!?”
“今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這個點兒能在宿舍看到你!沒去圖書館?”
籃球落地聲砰砰響了幾下,是薄岫晨練歸來的舍友。
“有點不舒服。”
薄岫沉聲應著。
“能抗住不?這個點兒醫務室應該還沒上班。”
“沒事。”
薄岫聲線緊繃。
我的頭緊緊挨在薄岫腰側,透過光隱隱看到腹肌的輪廓,情不自禁抱住,用臉輕輕蹭了蹭。
“唔。”
一聲悶哼,被舍友捕捉到。
“薄神,難受可不興扛啊,憋壞了咋整?不然我扶你起來咱請假去醫院吧!”
舍友的腳步聲近了。
“別過來!”
薄岫尾音稍顫,右臂夾緊我的腰,禁錮住被子下我胡亂遊走於他身體的手。
“我想休息下。”
他艱難地歎息。
“行,那你歇著吧,有事call我。”
五分鐘後,確保舍友走遠,被子終於被掀開。
“吃藥。”
薄岫睫羽低垂,情緒晦暗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