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在“鐵血學校”的日子,度日如年。
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哪裏受過這種罪。
天不亮就被人從床上薅起來,十公裏越野跑下來,肺都快炸了。
吃飯限時五分鐘,餐餐都是窩窩頭配鹹菜,他咽得直翻白眼。
被子疊不成豆腐塊,就滾去刷廁所,一整天下來,聞著自己身上都帶股味兒。
晚上九點熄燈,寢室裏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想故技重施,在學校裏拉幫結派,稱王稱霸。
結果第一天就被教官拎起來,在操場的單杠上倒吊了一夜,喂飽了操場的蚊子。
他這才明白,這裏的“朋友”們,個個都是硬茬,沒人再把他當盤菜。
他每天晚上都抱著電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救我!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媽,那個毒婦想害死我!我快要死了!”
白月的眼淚流得比他還凶。
“兒子你再忍忍,媽媽一定想辦法!”
她一邊哭,一邊用那套對我百試百靈的法子去對付陳浩。
“陳浩,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就眼睜睜看著兒子受這種苦嗎!”
陳浩被她攪得焦頭爛額。
他去學校鬧了幾次。
但學校管理森嚴,沒有監護人雙方簽字同意,誰也別想把人提前帶走。
而我,每一次都幹脆利落地拒絕簽字。
理由永遠隻有一個。
“這是為他好。”
林墨的忍耐到了極限。
在白月的慫恿和遠程遙控下,他策劃了一場“勝利大逃亡”。
白月給他發了學校的平麵圖,用紅筆標記了所有的監控死角。
她告訴他,後山的圍牆有一處最矮,讓他趁著午休時間動手。
她會開著她那輛紅色的保時捷,在後山的小路上等他。
林墨覺得這個計劃天衣無縫。
他偷了食堂幾根鐵勺,花了三天時間,在牆角硬生生挖了個狗洞。
午休時,他避開所有巡邏的教官,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鑽了出去。
自由的空氣是如此香甜。
他甚至已經能看到山下那抹熟悉的紅色。
他激動地朝著山下揮舞手臂,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狂喜嘶吼。
然而,他剛翻出牆頭,還沒來得及呼吸第二口自由的空氣。
一束刺眼的強光,猛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幾個穿著迷彩服,身形高大的教官,鬼魅般從樹林裏冒了出來。
一把將他從地上薅了起來。
為首的教官拍了拍他沾滿泥土的臉。
“小子,挺能跑啊。”
“校長說了,為了慶祝你成功越獄,特批你去後山養豬。”
“為期一個月,好好和你的新朋友們,培養培養感情。”
林墨眼裏的光,徹底熄滅了。
他四肢癱軟,被兩個教官一左一右架著,雙腳在地上拖出兩道長痕,徑直往後山豬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