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後,季繁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私家偵探,查找霍雲深的手術記錄。
她要知道真相。
“三天,務必告訴我結果。”
纖長的手指撫過合照,照片中蕭寒笑著靠在她肩頭,滿心滿眼全是她。
眼淚猝不及防,打濕了相框。
三天後,就是蕭寒的忌日。
這份報告,是給他的交代。
“蕭寒,如果我真的認錯了人,你會不會怪我,生我的氣,以後再也不理我了?”
回答她的隻有窗外的風聲。
季繁星起身整理行李,諾大的衣櫃裏,全是各種不同的蕾絲內衣。
霍雲深喜歡什麼,她就投其所好,沒日沒夜地廝混,隻求留在他身邊。
他貪婪聞著她發絲的香氣,她則在離他心臟三毫米的位置,落下個牙印。
彼此各懷鬼胎。
手機嗡的一聲作響,是霍雲深打來的。
讓她去商K送安全套。
“要桃子味的,知夏喜歡。”
她垂下眼眸,忍著不吭聲,頂雨跑了三家商店,終於買到她想要的款式。
全身被雨水淋濕,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線條。
“霍少平日裏吃的真好啊,還能這麼大方讓我們哥幾個一飽眼福。”
包房的空調吹得她直抖,季繁星狼狽的捂住身子,放下包裝就想離開。
“等等——”
她腳步一頓。
“今天慶祝知夏回國,特意選了好酒,季小姐不喝一杯再走?”朋友們起哄。
她視線掃過酒杯,最後落在眼神晦澀不明的霍雲深身上。
他知道,自己胃不好,從來不能碰酒。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要是不喝,那就隻能讓我們霍公子喝了,就是他的心臟......”
話還沒說完,酒杯便被季繁星奪走。
“我喝。”
烈酒穿喉而過,胃底灼燒發燙,疼得她直皺眉頭。
眼前發暈,站不穩晃了晃身子。
眾人嘲笑的聲音接踵而至。
“哈哈哈哈,我就說季繁星這個舔狗肯定會喝的。你們輸了趕緊給錢,快快快。“
“真掃興,雲深不是說她酒精過敏嗎?”
季繁星沒有心思去管他們的羞辱,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霍雲深。
半敞開的襯衫下,心臟位置有道猙獰的傷疤,像是條盤旋的惡龍緊盯著她。
她不敢賭,怕他的心臟出事。
“這些哪裏夠啊,我們霍總可是說要把這三瓶全喝了呢。”
霍雲深眸子一緊,不悅的望向起哄的人,嘴上卻沒有阻攔。
他想看看,季繁星那麼愛他,到底能為自己做到什麼程度。
季繁星沉默片刻後,啞著嗓子,說道:“好。”
起哄聲不絕於耳。
兩瓶烈酒喝完,她狼狽地跑到衛生間,嘔吐聲被沉重的鼓點聲掩蓋,試圖用涼水拍打著臉清醒。
在眾人的噓聲中,拿起最後的一瓶,頂著壓力喝了下去。
酒瓶砸落在地,季繁星無力跪倒,赤紅著雙眼望向眼前的男人。
視線瞟過葉知夏手腕,腦海裏嗡的一聲。
那是蕭寒送自己的手鏈。
他就是為了取這條手鏈做禮物,才會出車禍的。
季繁星猛地起身碰倒了酒瓶,伸出手就要扯掉手鏈,霍雲深眉頭緊皺,一腳踹在她胸口。
“別碰她!”
身體不穩的砸在酒瓶上,碎片紮進肉裏。
“你居然敢傷害知夏?”
季繁星崩潰的搖頭,眸子反射出破碎的光,嗓音沙啞:
“那是我的手鏈,我隻有這條手鏈了,求求你還給我”
霍雲深從未見過她如此崩潰的模樣,一時愣住,喉結滾了滾,最終還是理性占據了上風。
“那有怎樣,知夏喜歡,你就得送給她。”
“不可以,你要什麼都可以,隻有這個。”
葉知夏紅著眼眶,將手鏈摘下來。
“雲深,季小姐既然這麼喜歡這條手鏈,那我還是還給她吧。”
霍雲深寵溺地吻了吻葉知夏的額頭:“知夏,你永遠都是這麼善良。”
季繁星蔓延希冀地看著她,卻在即將遞過來的時候,手鏈突然被扯斷。
一顆顆柱子四散開來。
葉知夏驚叫一聲:“季小姐,我已經答應把手鏈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扯斷它,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霍雲深不悅。
“季繁星,道歉。”
季繁星來不及回答,手忙腳亂地爬過去想要將珠子撿起來。
然而指尖才碰到手鏈,高跟鞋狠狠踩在了小指上,她疼痛地大叫一聲。
“啊——!”
葉知夏也順勢倒在霍雲深懷中。
燈光忽明忽暗,血珠劃過指縫,疼得她全身顫抖。
“你做什麼!知夏還懷著我的孩子,你居然敢當著我的麵傷害她?”
霍雲深冷下臉,目光掃過她受傷的小指時,心底漏跳了一拍。
下意識想要攙扶,季繁星卻故意躲開他的臂彎,倔強地爬了起來。
手鏈被高跟鞋踩得麵目全非,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葉知夏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嘴角蕩起一抹笑意。
“雖說你今天出手傷人,但是看在知夏的情麵,我不會趕你走的。”
“知夏懷孕這段時間,你就留下來照顧她。”
胃痛感如潮水般襲來,衝擊的她四肢發麻,額頭也滲出一層細密的虛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