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盛先生的電話,蘇以蘅深一腳淺一腳往家的方向走,足足走了三個小時,走到她渾身濕透,她才狼狽地回到別墅。
看著鏡子裏麵那張有一道可怖疤痕又蒼白的臉,蘇以蘅眼底發酸,去洗了個熱水澡,就將自己埋到被子裏沉沉地睡去。
大概是淋雨的緣故,她的體溫不斷攀升著,忽冷忽熱。
蘇以蘅掙紮著爬了起來,撥通了傅延庭的電話。
等了好久,電話才接通,那頭卻傳來江嬌嬌的抽泣聲。
“延庭,你別走,我一個人怕黑。”
“我不走,今晚就在這裏陪你。”傅延庭聲音寵溺。
這一字一句落在蘇以蘅的心上,像是針紮一般的疼痛。
她眼前徹底一黑,直接暈倒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蘇以蘅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
護士滿臉豔羨地感歎:
“蘇小姐,你有這樣一個男朋友,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以蘅這才從護士的口中得知,傅延庭在門口不吃不喝的守了三天三夜。
等蘇以蘅脫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他“咚”的一聲昏倒在地上,嚇壞了所有人。
“阿蘅,你醒了?”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傅延庭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
短短的三天,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變得憔悴疲憊,一貫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時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蘇以蘅看到這一幕,心頭就像是被鋸子在反複拉扯著,卻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接下來的幾天,傅延庭親力親為地照顧蘇以蘅。
溫柔耐心細致,就像是當初兩個人在孤兒院相依為命的時候一樣。
蘇以蘅恍惚間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們還能回到過去。
直到江嬌嬌出現在了她的病房。
江嬌嬌趾高氣揚地站在病床前,拿出一張支票,扔到了蘇以蘅麵前:
“我看上傅延庭了,還準備和他結婚。但在這之前,他身邊的女人隻能有我一個。”
“這裏麵是一百萬,對你這種舔狗來說足夠了。拿上錢,離開他。”
蘇以蘅低垂著頭,沒有說話,直接將那張支票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裏。
江嬌嬌卻輕蔑笑出了聲。
“我聽說你連大學都沒有上過,就是憑借著當年和傅延庭在孤兒院的情分,才能覥著臉留在他身邊。”
“現在我還願意給錢打發你,就別再得寸進尺了。”
“還是你覺得一百萬不夠,想要兩百萬,三百萬?”
蘇以蘅被她氣得渾身顫抖,病房外卻突然傳來傅延庭清冷的聲音。
“嬌嬌,你怎麼來了?”
傅延庭拎著午飯走了進來,因為步子有些急,原本的領帶歪了。
江嬌嬌自然地上前幫他整了整領帶,一貫不喜人觸碰的傅延庭竟然也沒有拒絕。
看到這一幕,蘇以蘅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你這幾天沒有上班,公司說你請了病假,我擔心你,所以專門來醫院看看。”
江嬌嬌落落大方地解釋,她轉頭看到病床上的蘇以蘅,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問道:
“她是誰?你朋友嗎?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傅延庭頓了頓,正想說話,卻突然聽到蘇以蘅輕聲回答。
“朋友。”
“我是傅延庭的朋友。”
傅延庭猛地看向蘇以蘅,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