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毛茸茸的耳朵紅了紅,“我先前送你的糖果還有剩的嗎?”
“雪兒近來食欲不振,吃什麼都沒滋味,你——”
不等他說完,我就將剩餘的半箱糖果塞進他手裏。
汐月皺眉:“隻剩這麼點了?”
“你也太貪吃了吧?”
我貪吃?
自從雪兒占據我的洞府後,獸奴們也開始看人下菜碟。
剛開始送來的還是些變質的肉類,後來看他們三兄弟都對我不管不顧,就連變質的肉也再沒給我送過一塊。
如果不是靠著外出采摘野菜和這些糖果果腹,我怕是早就死在這洞府裏。
“你放心,欠你的糖果,我會連本帶利的全部還回去。”
還完後,我也好無牽無掛地永遠離開。
汐月不滿地咕噥:“那你快點啊,我還等著用這些糖果討好雪兒。”
“興許她一開心,也答應給我生個虎寶寶呢。”
這一刻,我才明白,在獸族沒什麼比子嗣傳承更讓他們看重的了。
曾經無私的醫治不重要。
玄月那隱晦朦朧的愛也不重要。
離開的當日,玄月破天荒地光顧了我的洞府。
他眉頭擰得死緊,深邃的眸子裏,怒氣顯而易見。
“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會在給雪兒的糖果裏摻毒。”
我茫然搖頭:“什麼毒?”
汐月給我的糖果,是我近來唯一的口糧,我怎麼可能會在裏麵下毒?
他鉗住我手腕,將我一路拖行至雪兒的洞府。
床榻上,雪兒嘴唇發紫,氣若遊絲,乍然一瞧,的確像是中毒的模樣。
可我卻眼尖的認出,她慘白的臉色是用散粉塗抹,紫色嘴唇是用基佬紫的口紅色號,遮掩了原本健康的唇色。
可玄月三兄弟根本不信我的辯解。
“都說會治病的人類就會製毒,全獸族上下,你醫術最高明。”
雪兒虛弱地咳了兩聲:“我知道,姐姐是想故技重施,用收買他們三兄弟的伎倆來收買我的心。”
“可你應該知道,我是好孕女,我肚子裏已經有玄月的骨血。”
“你再吃醋嫉妒想要我死,也不該連玄月未出世的孩子也毒害呀!”
話音才落,雪兒便嘔出了一口帶著莓果香氣的鮮血...
玄月瞳眸驟然緊縮。
他撞開我,飛撲過去,一把將雪兒摟在懷裏。
瞪著我的目光,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將我撕碎一樣。
“阮綿綿,你還不為雪兒解毒?!”
雪兒虛弱地靠在他懷裏,“不用麻煩姐姐,老公不知,我們人類的血清最是解毒。”
“隻要抽出足夠的血,製出一筒血清,我的毒就能解了。”
我渾身發抖,製出一竹筒的血清,我豈不是要被抽幹?
“不!不是我下的毒!玄月你難道看不出她中毒的虛弱模樣都是裝的,她在騙你——”
“她裝得出中毒,卻裝不出落胎的脈象!”
玄月懷抱著雪兒,背對著我嘶吼。
“來人,動手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