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顧清雪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怨侶。
折磨了十年後,互相和解。
顧清雪回國第一天,她砸了我的店,算作給她未婚夫的禮物。
“嘖,砸你店砸爽了,你想要什麼賠償,可以隨便提。”
快死的人能有什麼要求。
我徒手撕了她的嘴,場麵十分不體麵。
直到最後一次複查,我知道自己沒時間了。
同期康複的那對父子憐憫的望著我。
“那人真可憐,這麼年輕,到最後連個能收屍的都沒有。”
我坐在冰冷的走廊,按下了那串存了十年的號碼。
“真想賠償的話,就幫我收個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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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來酒館喝酒的人很少。
電視機播報著顧清雪回國的新聞。
準備關店的時候,進來一個小兄弟。
他收了雨傘,期待的指著櫃台的酒,“這些,我都要了。”
他身後進來的,是顧清雪的好姐妹,秦羽。
她看見我,神色一愣。
“呃,要不我們換一家?”
“我之前給清雪帶過酒,她特別喜歡他家這款,別的地方買不到。”
說著,小兄弟看向我,“老板,今天我包場了,一會兒把這幾款酒給我上了。”
我應了一聲,低頭挖著冰塊的手在輕微顫抖。
不是緊張,也不是期待。
而是我的病,無藥可治了。
“秦羽,你幫我點一下蠟燭,一會兒清雪過來一定會高興吧?”
秦羽沒接這句話。
她清楚,隻要見到我,顧清雪就不會高興。
新聞裏,顧清雪看著鏡頭冷笑。
“他一定也在看新聞,我也很期待跟他重逢呢。”
這個機位,顧清雪眉骨上的疤痕格外的明顯。
那是我拿剁骨刀砍的。
也沒有為什麼,心情不好,就砍了。
我虎口上猙獰的疤,是她徒手撕開,反複感染留下的疤痕。
她說每撕一次,她的心情都異常的開心。
這道疤也就越來越猙獰。
“那您一會兒準備去哪呢?看您抱著玫瑰花,是要去找男朋友嗎?”
她頓了一瞬,“是未婚夫。”
小兄弟還在精心的布置著場景,聞聲回頭看了眼電視。
“秦羽,你見過她那個談了十年的初戀麼?”
我低頭晃著調酒壺,餘光卻看掃見秦羽投過來的眸光。
“清雪!”
小兄弟放下蠟燭,拿著傘著急的跑出去。
“景陽。”
宋景陽的傘朝她偏了偏。
她踮起腳,激動期待的吻在他的唇角。
顧清雪注意到我後,明顯驚慌了一瞬。
我跟她的視線也那扇帶著雨珠的玻璃上相碰。
宋景陽想順著她視線回頭,卻被她高高抬起下巴,吻的深沉。
我收回視線,將薄荷葉放進酒杯。
秦羽已經走到櫃台前。
她幾番猶豫還是開了口。
“求你不要再為難他。”
想了想,她又補充。
“他幹淨清爽,長得還好看,看著還不錯吧?有幾分你年輕時候的影子,今年才十九歲。”
我點點頭,有些恍惚。
“是挺帥的。”
兩道身影走入店內,顧清雪收著黑色的雨傘。
“你們在......誇我未婚夫麼?”
說罷,那久違的目光靜靜的落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