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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別,渣爸永別,渣爸
小琅

1

大學畢業後,我成了我爸的人肉提款機。

他老婆生病問我要錢,他兒子讀大學還問我要錢。

我得了癌症,他還來找我要錢,張口就要二十萬。

我怒罵:“要錢沒有,爛命一條,有本事你就來拿!”

直到渣爸給我設局,我覺醒了。

這次,我發誓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爸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他兒子上大學要買電腦,還要去日本遊學。

要我出五萬塊錢的時候,我被檢查出胃癌早期。

前不久,還在公司熬夜加班的我,忽然胃痛不止,直冒汗,吃了止痛藥也起不了作用。

同事見狀匆匆叫了救護車,把我送往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了,並不理想。

胃部有病變,需要留院再做進一步檢查。

當醫生看著報告,跟我說那一番話時,我的心慌亂如麻。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認真地跟醫生道了謝。

一瞬間我想了許多,做不到堅強,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縱使辛勞一生,所期待的美好,永遠也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我告訴我爸,我生病了,這個錢現在拿不出來。

沒想到,我爸立刻炸了,在電話那頭,指責我是個白眼狼,白養我一場。

“我養你這麼多年,供書教學,才讓你給幾個錢,你就要死要活,你還是人嗎?”

“早知道當年就不該供你上學,拚死拚活地給你拉扯大,到頭來卻養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個錢你必須給我,你要不給我,我就去上你公司,找你老板要!我要問問你老板,是否有你這樣做人女兒?當人姐姐的?”

其實,我我爸的這些指責,我早就聽過無數遍了。

我明明也早就接受了我爸重男輕女、並不愛我的事實。

但在這一刻,這些話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2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就來拿呀!”

我坐在馬桶上,隻覺得一股熱氣從胸口直衝腦門,不可抑製地衝電話那頭怒吼一聲。

“啊......”

我感到身不由己,眼前發黑,隻不斷地喘著粗氣,發著抖,明明滿腔鬱憤,但除了毫無意義的吼叫,我什麼都發不出來。

護士聽到聲音,不停拍門,生怕我想不開。

我再也忍不住,埋首在大腿上嚎啕大哭。

我爸不會關心我死活,隻會跟我要錢。

我深知,像我這樣的人,活在世界上,對我爸來說,隻是滿足他欲望的一個掙錢機器。

除了惦記我的錢,我爸還能想起我什麼,我不得而知。

他恨不得將我掏空才放心。

準確來說,我是他的第三台人肉提款機。

3

他的第一台提款機是我媽。

我媽一肩扛起整個家,買了一套兩居室,還要供養我那廢物老爸。

她是職場女強人,可還是逃不過感情的傷。

從我記事起,我媽白天總是和我爸無休止的爭吵,到了晚上卻在被窩裏極其溫柔的跟我說她有多愛我。

直到我長大後,我才明白我媽可能是患上了抑鬱症。

我媽去世不到一個月,我爸就帶回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

後來,女人生下一個男孩,媽媽的痕跡也在這個家消失殆盡。

我在這個家就像個局外人,而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外婆是他的第二台人肉提款機。

有我在,他就能向外婆要錢。

可要來的錢,很大一部分還是花在了弟弟身上。

高中畢業的那年暑假,外婆去世,腦出血,搶救不及時。

葬禮上,隔壁劉奶奶說,外婆出事那天,我爸還上門找她要錢。

“當時鬧得可凶,估計就是被他給氣著。”

聽到這句,我手裏緊緊握住那個刻著我爸名字縮寫的打火機。

我爸沒有出席葬禮。

我聯係他,他卻以有緊事在外地拒絕趕回來。

事後我才知道,他所謂的要緊事就是香港迪士尼遊。

是為了慶祝弟弟考上初中,還是當地排名靠後的一所初中。

當年我也考上了初中,還是當地的重點高中,隻有外婆給了我二十塊紅包。

前塵往事就像是毒藥,在歲月的流逝和你的沉思追憶中,越陷越深,傷痕也不再結痂。

門外,護士還在不斷拍打著衛生間的門,我擦幹眼淚走出去,跟她說了聲抱歉。

護士溫和地說,“你沒事就好。”

沒事?我又豈會沒事。

4

三天後,更詳細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確定是胃癌早期。

慶幸的是可以通過手術切除治療,注意休養,以後定期複查就可以。

手術做完,手裏僅存的一點錢也沒了。

我給我爸打了電話,向他發出人生第一次的求助。

正當我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手機時,他找到醫院來了。

按照以往經驗,他是來要錢的。

果不其然,他一進門就問我要錢。

這一次,我決定徹底與他撕破臉。

“我得了癌症,我現在沒工作,沒存款,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我沒錢給你家用,更沒錢給你兒子去揮霍。”

我爸遲疑片刻,替我出了主意:“找銀行借。”

我強忍著傷口的疼痛,瘋了似,大喊:“你還是人嗎?”

同病房的人聽了紛紛搖頭,世界上哪有這樣為人父母的?

後媽在門外聽著,忍不住進來開口,“作為姐姐出錢很正常。”

“你們還好意思問我拿錢?這麼多年,你們從我身上要的錢還少嗎?認真算一算得有二十萬。”

我爸克製住,“我辛苦把你養大,要點錢怎麼了!”

我爸並不是沒有能力掙錢,他隻是把掙來的錢都交給了他現任老婆。

而他沒錢了,就從我這取,甚至後媽生病也找我要錢。

我剛畢業那年,後媽得病,我爸第一時間找來,說找我借4萬塊,等有錢還我。

但一次也沒償還。

“要錢沒有,爛命一條,有本事你就拿去!””

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我爸沒臉再說下去,灰溜溜地走了。

整整半個月,我爸那邊都沒動靜。

再有動靜時,便是後媽焦急忙慌打來電話,說我爸出車禍了,要20萬才能做手術。

5

後媽怕我不信,還給我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裏,我爸滿頭鮮血,雙目緊閉,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任誰看了都心生惻隱。

後媽告訴我:“他聽到你生病了,硬是厚著臉皮找朋友借錢,你也知道你爸生性要麵子,從不輕易求人。當好不容易湊足兩萬塊現金,準備給你彙過去,誰知道去銀行的路上就......”

緊接著,她就哭了起來。

“他畢竟是你爸,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到你出事,他比誰都要心疼,骨肉相連啊。”

聽了她的話,我心裏五味雜陳。

我畢竟是個人,做不到冷血無情,甚至一度認為,好像他之前做的事也不是不可原諒。

最終我向朋友借了二十萬給後媽轉了過去。

心裏隻期待醫生能夠救活我爸,再給我們父女一些相處的時光。

當晚,我還是不放心,想要回家一趟。

可是後媽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傳來的始終是那句“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連帶弟弟也聯係不上。

恐懼湧上心頭。

我的老家在一個偏遠的山區小鎮,從工作的這座城市算起,直線距離是2586公裏,沒有直達車。

我轉了兩趟高鐵,一趟汽車,花費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回到了家鄉。

我打遍了老家的醫院,都說這幾天沒有一個因車禍送院急救的男人,連女人也沒。

無奈之下,我隻能先回家,看看情況。

時隔多年,我敲開了家裏的大門,迎接我的卻是一位陌生女人。

6

她的年紀看起來跟我爸差不多大。

隔著那扇老舊又熟悉的鐵門,她開口問我找誰?

我以為她是我爸的新相好,問我爸在哪。

這女人一臉疑惑看著我,似乎並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楞了一下,報上我爸的名字——張海雷。

這下,她才反應過來,將我爸賣房子的事說了出來。

我呆滯在原地,一時間沒法接受我爸私自把房子賣掉的事實。

這可是媽媽買的房子。

一下子,往事如泉湧,我忍不住顫抖,眼眶酸澀,淚水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爸重男輕女,他愛的天平一輩子都傾向於我弟。

不管弟弟如何欺負我,我總是被要求做那個溫順、不反抗的姐姐。

“你作為姐姐要讓著弟弟”成了我童年聽到最多的一句話。

弟弟總愛搶我的東西,然後把它弄壞。

有次,他要搶外婆給我新買的文具。

我不再隱忍,發狠抄起凳子朝他砸了過去。

可惜力氣小了點,沒砸中。

後媽看到這一幕嚇呆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衝過來甩了我一巴掌,看向我的眼神盡是仇視。

她一向都不待見我,把我當保姆使喚。

我爸抄起衣架狠狠打了我一頓。

真的特別疼,衣架夾雜著風聲咻的一下,腿上就是一道通紅血痕。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緊咬牙關,硬是沒發出一聲喊叫。

後媽衝我呸了一聲:“死丫頭,可真能忍。”

後來,在後媽的催促下,我爸不情不願送我去外婆家,之後便沒再來看我一眼。

女人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喚醒,她向我遞來紙巾。

“姑娘,要不你打電話問問?”

此時,對屋的門打開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

7

是老鄰居陳叔。

除了外婆,就數他對我還算不錯,常給我東西吃。

我擦擦眼淚,強忍著心中的悲憤跟他打了聲招呼。

陳叔說我爸搬新家了,還請他們這些老朋友吃飯慶祝,

接著,他隨口一說,“你沒跟著你爸去日本嗎?我看你爸發朋友圈,說一家人到日本遊玩。”

“他不是出車禍了嗎?”

陳叔聽後一臉懵逼,拿手機翻找出我爸發的那條朋友圈。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們一家人踏上日本的土地,開啟了愉快的旅程!”

還附上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知道我爸為人自私自利,卻不想真相遠比我想的還要讓人心寒。

我爸沒發生車禍,而是和後媽聯合起來騙我二十萬,目前正在日本逍遙快活。

還背著我私自把媽媽留給我的房子賣掉!

我親愛的父親,他可真是足夠疼愛他的家人!

但他心裏的一家人,從來都不包括我。

我肆意的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當晚,我拖著行李去旅店住了一晚,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樓外的暴風雪一直下個不停,夜越深,雪越大。

我心徹底寒了。

冷靜下來之後,我勢要他們全家連本帶利還回來。

我第一時間給我的律師朋友打了一個電話,谘詢她像我這樣的情況,怎樣才能把錢和屬於我的房產份額給要回來。

律師朋友很遺憾地告訴我,我爸未征得我同意,擅自買賣,對方如果是善意取得,房產買賣合同有效,我隻能要求我爸賠償損失,那10萬,更不可能要回來。

但要想從我爸這,要回錢,基本等於不可能。

可這個錢如果我不要回來,那我還對得起自己嗎?

關鍵時刻,我有了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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