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是國慶大閱兵的三軍儀仗隊護旗手,這是我們家祖孫三代的榮耀。
閱兵前夜,他視若生命的禮賓服,卻被一個京圈太子爺故意用紅酒潑灑,並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個破當兵的,也配走在長安街上?臟了我的眼!”
我兒子急得快哭了,這禮賓服是特殊材質,根本無法修補。
我讓他把衣服拿回家,我這個“老裁縫”來想辦法。
太子爺跟來看笑話:“老東西,你這破縫紉機要是能補好,我當場給你跪下!”
半夜,一輛紅旗車悄無聲息地停在我家胡同口,當今三軍統帥、閱兵總指揮親自下車,提著果籃,恭敬地敲響了我的門。
“老師,聽說您的‘帥刀’又出鞘了?”
... ...
我叫林奉先,一個在北京胡同裏,守著一家快要被時代淘汰的裁縫鋪過日子的老頭子。
今天是我這輩子最揚眉吐氣的一天。
上午,閱兵指揮部的電話直接打到我這間小鋪裏,確認了我兒子林毅,將作為三軍儀仗隊的護旗手,參加明日的國慶大閱兵。
掛了電話,我摩挲著那台老舊的“蝴蝶牌”縫紉機,心裏滾燙。
我父親,是個老兵,一輩子沒能走上天安門接受檢閱。
我,是個裁縫,一輩子都在為別人縫製榮光。
到了我兒子林毅這一代,我們林家三代人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這是光宗耀祖。
我提前關了鋪子,宰了隻雞,就等我那英雄兒子回來,爺倆好好喝一杯。
可天剛擦黑,胡同口傳來的不是我兒子響亮的腳步聲,而是一陣刺耳的跑車轟鳴和汙言穢語。
我心裏一咯噔,推開門。
我看見了林毅。
我那個一米八八、身板挺得像白楊樹一樣的兒子,此刻卻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他手上捧著一件疊好的衣服。
是那件他視若生命的閱兵禮賓服。
隻是,原本聖潔無瑕的白色禮賓服上,潑滿了刺目的紅酒,像幹涸的血。
最致命的,是前胸,國旗護衛隊徽章的位置,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猙獰地翻卷著,露出裏麵特殊的複合纖維。
我的血,瞬間涼了半截。
“爸......”
林毅開口,嘴唇都在哆嗦,那個頂天立地的軍人,眼眶紅得嚇人。
“怎麼回事?”
我攥緊了門框,指節因為用力而失去血色。
林毅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輕佻又惡毒的腔調就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喲,這老東西,是你爹?”
一個穿著花襯衫,渾身名牌的年輕人,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跟班,以及一個畫著濃妝,滿臉鄙夷的網紅臉女孩。
“趙公子。”
林毅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個被稱為趙公子的年輕人,壓根沒看我,而是繞著林毅走了一圈,嘖嘖有聲。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在餐廳裏,本少爺的女朋友不過是說你這身軍裝土,你就敢瞪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身邊那個女孩立刻嬌滴滴地挽住他的胳膊,嗲著嗓子開口。
“就是啊,趙少,你看他那窮酸樣,一個臭當兵的,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明天還想走長安街?他配嗎?那條路是我們這種人走的,他走在上麵,都臟了我的眼!”
這話說得又毒又賤,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進我心裏。
趙公子很滿意,捏了捏女孩的臉,然後一腳踹在旁邊的石獅子上。
“聽見沒?一個破當兵的,也配走在長安街上?老子今天就讓你走不成!這禮賓服,聽說是特殊麵料吧?國防科技的結晶?補不了吧?明天你穿什麼上場?光著屁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