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千年一遇“孕石體”,可以懷上庇佑家族萬代的玉胎。
在陸家求子宴的前一晚,陸衍突然來尋我。
我喝下他親手喂的花蜜,在昏沉中與他纏綿整夜......
直到我摸著小腹找上門,卻聽見牆後傳來刺骨的嘲笑聲:
“她真信了那晚的是陸衍?不過是個流浪漢穿了他的衣服!”
“等她發現懷的不是玉胎,有她哭的!”
陸衍的聲音淬著毒:“擋小麥路的人,都不該有好下場。”
一陣哄笑刺得我耳膜生疼。
回家後,爹娘把一紙婚書狠狠砸在我臉上:“族長說你這身子臟了,隻配嫁瘸腿老貨當填房。”
我彎腰撿起婚書,輕輕一笑:
“好,我簽。”
......
月光稀薄,透過窗紙勉強照亮柴房外糾纏的一對影子。
“陸哥哥......”
小麥的嗓音黏得拉絲,手指鑽進陸衍的衣襟,在他胸膛上畫圈說:“等明日定了親,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嗯......”
陸衍呼吸逐漸粗重,用力將她抵在牆上,啃咬著她的脖頸。
手不忘在她腰間揉捏:“小妖精......遲早要死在你身上......你呀,比那塊冷石頭不知強多少倍。”
“哼,那塊石頭?”小麥吃吃地笑,迎合著他的動作。
但聲音卻淬著毒,“她現在怕是正做著懷玉胎的美夢呢,也不想想,你那晚喂的花蜜勁兒多大呀!她能配得上你嗎?隻配給那臟汙的流浪漢......”
“提她作什麼,掃興!”陸衍語氣陡沉,動作卻更放肆:“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日後,呃......日後有你快活的時候。”
陰影裏,我死死捂住嘴,直到嘗出血腥味。
下一瞬間,又傳來——
“孕石體隻要碰了臟東西,跟塊破石頭沒兩樣!”陸衍的聲音冷漠。
“要想靠這副身子嫁進陸家?也不撒泡尿照照!”
他的冷笑讓我全身發僵。
我死死的按住小腹,掌心掐出好幾道紅痕來。
作為族裏最後一個孕石體,我從小就被捧著長大,直到陸家來求親,點名要借我的體質續香火。
小麥是族長侄女,打小就恨我,總罵我是“隻會下蛋的石頭。”
族老們總是勸我:“小麥還很小,你當姐姐的多讓著她!”
我對陸衍的心思,全族人都看在眼裏。
這次的求子宴,他們要定下我和他的事,我特意換上了新做的藍布衫。
他提著花蜜來找我的時候,我以為盼來了春天。
結果到頭來,全都是糊弄傻子的戲碼罷了。
他們為了讓小麥頂替我的位置,竟是找了個流浪漢要毀我清白。
聽到這胃裏好一陣的翻湧,我踉蹌著回了家,舀起水缸裏的水往身上潑,直到皮膚都泛了青。
我失魂落魄地走進堂屋,爹娘坐在炕沿抽著煙,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
“哭喪個臉給誰看?”
爹一把把煙鍋往鞋底磕的邦響,過了一會兒才說:
“陸家說了,你這副身子已經醃臢了,配不上陸少爺,趕緊把契書簽了。”
我木然地看著桌上的紙,那瘸腿男人的名字刺得眼睛生疼。
“我簽。”
嗓子像卡著沙一樣:“啥時候嫁?”
話剛說完,小麥戴著陸衍送的銀鐲子推門進來,晃著手裏的綢緞,炫耀道:“哎呀,衍哥哥給我扯的新料子,做嫁衣正好哎~”
娘聽完立馬迎了過去,摸著料子就開始笑:“我們小麥就是有福氣呀,快坐快坐!娘給你剝栗子。”
小麥衝我撇撇嘴,眼裏的得意就快要溢出來了。
這樣的光景,我見的還少嗎?
自從她說“有了孕石體,你們就不要我了”,族裏對她越發寶貝。
我的房間堆著的全是雜物,就因為小麥要放她的胭脂水粉,我打小就隻能睡在柴房裏。
把臉埋進草堆,眼淚不停的混著草屑往下掉。
不到一會小腹突然微微發燙,像揣了顆小炭火。
“才一個月......”
我自嘲的笑了下:“哪會有什麼動靜!”
手不自覺輕輕地覆了上去,輕聲說:“委屈你了,跟著我沒好日子過的......”
一整夜渾身發燙,翻來覆去地跟烙餅一樣。
等天剛亮,一瓢豬食兜頭潑了過來,我嚇的從草堆裏彈起來。
“懶骨頭!還不起來喂豬!”隔壁胖嬸叉著腰就罵。
“占著孕石體的名頭不幹活是吧,如今成了沒人要的臟貨,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