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半個月,閨蜜忽然給我發來一篇本地的爆款推文。
標題是《獨居搞事業,我活成了別人羨慕的樣子》。
點開一看,裏麵被稱為“獨立女性天花板”的博主,正穿著我的睡袍,在我家書房裏接受采訪。
背景裏,是老公親手給我設計的書架。
我渾身血液倒流,立刻撥通他的電話:
“老公,我們家怎麼會有個采訪?那個女人是誰?”
電話那頭,他聲音一滯,隨即若無其事地笑笑:
“哦,一個朋友,借我們家拍個素材,現在自媒體都這樣,怎麼了?”
我笑著說沒事,掛斷電話後,訂了最早一班回國的機票。
飛機落地,我沒有通知老公陸哲遠,直接打車回家。
我用指紋打開了門。
玄關處,我的拖鞋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大碼的男士拖鞋。
旁邊,還擺著一雙惹眼的紅色高跟鞋。
我換上鞋,徑直走向書房。
裏麵傳來男女的談笑聲。
“哲遠,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個設計簡直完美。”
女人的聲音嬌媚入骨。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為誰設計的。”
陸哲遠的聲音裏滿是寵溺。
我推開了虛掩的書房門。
眼前的畫麵,比推文裏的照片更具衝擊力。
那個叫“安琪”的女博主,正穿著我最喜歡的那件真絲睡袍。
她整個人幾乎是掛在陸哲遠的身上。
而陸哲遠,坐在我最喜歡的單人沙發上。
他們身後,是我和陸哲遠整整三年的心血,那個獨一無二的書架。
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回頭。
陸哲遠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安琪卻絲毫不見驚慌。
她甚至還慢條斯理地從陸哲遠身上下來,站直了身體。
她以一種女主人的姿態打量著我。
“您好,請問您找誰?”
我看著她,然後目光轉向陸哲遠。
“老公,這位是?”
陸哲遠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我麵前。
“喬晚,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責備。
“我再不回來,這個家是不是就要換女主人了?”
我越過他,直直地看著安琪。
“什麼合作夥伴需要穿我睡袍,坐在我老公腿上談工作?”
安琪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陸哲遠連忙解釋:“喬晚你別誤會,安琪就是我們公司新簽的博主。”
“昨天拍攝太晚了,就在客房暫住了一晚,睡袍也是我拿的新的。”
他說得理直氣壯。
我氣笑了。
“新的?陸哲遠,這件睡袍是我上個月托人從法國帶回來的,全球就這一件。”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了安琪脖子上戴著的一條項鏈。
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那是一條鉑金項鏈,吊墜是一個造型獨特的榫卯結構。
那是我們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我找人專為陸哲遠定製的。
全世界,隻有一條。
現在,它戴在另一個女人的脖子上。
安琪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
她抬手,把玩著那條項鏈。
她對著我,嬌笑著說:“姐姐,你眼光真好。”
“這條項鏈是哲遠送我的,他說這是他親手設計的第一個作品,代表了他的初心。”
“他說,我是他的繆斯,能激發他所有的靈感。”
初心。
繆斯。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衝上了頭頂。
我轉向陸哲遠,聲音平靜得可怕。
“陸哲遠。”
“那項鏈,是我找比利時的設計師羅蘭先生給你定製的。”
“你的初心,就是把我的東西,當成你自己的設計,送給別的女人?”
陸哲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看著我,眼神裏沒有愧疚,隻有被戳穿的惱怒。
“喬晚!你鬧夠了沒有!”
安琪在一旁,露出了委屈又震驚的表情。
“哲遠,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
陸哲遠看也不看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嚇人。
“你跟我出來!”
他拖著我就往門外走。
“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我被他拽得一個踉蹌。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心,更疼。
在這個被鳩占巢的家裏,我成了那個“丟人現眼”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