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破曉,江望舒便驚醒。
她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一條未讀短信如魚刺般卡在了她的喉嚨,
【想讓你母親活命,三天內離開暮城。】
身體被撞散架的痛曆曆在目,江望舒直接回了顧尋舟一個“滾”字。
她按黑手機屏幕,靠倒在牆上,雙手放在胸前緊握著手機,身體因憤怒而顫抖。
江望舒輕輕推開母親的房門,見母親難得安睡,唇邊勾起一抹慰藉的笑。
淚水無聲漫過她的眼尾,江望舒抹了抹眼淚,轉身去了醫院。
到了平時取藥的窗口卻被告知該藥已經暫停出售了。
她腦子裏嗡的一聲,眼前是短暫的空白,緊皺的眉頭傳達著心中的不解,急聲道:
“護士,這款藥之前不是一直都正常出售的嗎?”
護士依舊委婉的回絕:
“不好意思小姐,這邊無法答複。”
她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澀,眼眶漸漸發紅,下意識別過了頭。
無力的委屈感落到她身上,她仿佛置身深海,耳邊隻能聽到刺耳的聲波。
這一刻,她腦海中閃過唯一的希望居然是顧尋舟。
她隨即撥了顧尋舟的電話。
可結局卻是和三年前一樣。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同樣的聲音響起無數次,江望舒的心跌落到穀底,
她顫抖地走出醫院,眼角的淚隨風吹落。
在反複掙紮後,她打車去到顧宅。
剛下車,便迎麵撞上顧尋舟。
“你怎麼會來這?”
顧尋舟的聲音裏藏著幾分寒意。
江望舒死死的盯著他,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我母親的藥是不是你停的?”
顧尋舟輕蔑地笑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話音剛落,江望舒抬起右手直直地揮向顧尋舟。
隻是這一次,被他反手抓住,捏得江望舒手腕生疼。
“放開我!說我母親的藥是不是你停的?!”
顧尋舟冷笑一聲,眉間湧上幾股不耐之色。
“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的了,這是第二次了。”
他甩開江望舒的手,冷冷地說了句,“今晚九點,暮城酒館。”
話落,顧尋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江望舒木訥地呆在原地,秋風像把無情的刀刮得她的骨頭生疼。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臥室裏傳來了母親劇烈的咳嗽聲。
江望舒趕忙衝了過去,隻見母親手裏的手帕已被鮮血染紅。
“媽!”
江母接過江母手中的帕子,抱著她哭了起來。
江母笑中帶淚,溫柔的手輕撫著江望舒的後腦勺。
“媽沒事。”
片刻過後,江望舒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十五分。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和母親簡單寒暄後旋即轉身出了家門。
“媽,等我回來。”
晚上九點,暮城酒館。
江望舒剛進大廳就有幾個吊兒郎當公子哥過來搭訕。
“喲,到是個清素的美人。”
一個身著黑西裝的男人挑眉看向江望舒。
她麵無表情地瞪了他一眼。
“有個性,我喜歡!哈哈哈!”
油膩的笑聲將江望舒環繞,她微微皺起眉頭,掃了一眼周圍環境。
隻見顧尋舟正靠在二樓欄杆上得意的看著自己。
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
江望舒心頭一陣悶痛,伸手想推開圍在身邊的男人,卻被一把抓住。
她奮力的掙紮,如同一隻深陷泥沼的小鳥,弱小且絕望。
幾個男人合力將她按住,衣服一件件被剝落。
江望舒撕心裂肺地叫喊聲慢慢轉為微弱的乞求聲。
下一秒,眼前突然變得明亮,將她圍住的人四散而開。
她趕忙將衣服抱到胸前,抬眼望去,隻見顧尋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求我幫你。”
他的聲音冷冽如冰。
江望舒沒有理會,拿起衣服起身直想往廁所跑,卻被顧尋舟一把抓住。
“怎麼?三年前我能求你,你偏不能求我!”
江望舒用盡全部力氣看了他一眼,淚水奪眶而出。
“三年前,......”
“尋舟,你來得好早。”
江望舒本想解釋,卻被趕來的許清清打斷。
顧尋舟聞甩開了江望舒手,摟住許清清纖細的腰轉身離去。
江望舒空茫地起身,身體如枯木般僵硬,她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是一片死寂。
夜晚的街道上冷風淒淒,枯木婆娑,萬籟俱寂。
江望舒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
看著川流不息的人影,她的眼皮忽然猛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