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正式開學,我和表哥就分在了一個班級。
伯父一家清楚知道自己能賺多少“差價”,提前透支了許多。
就比如現在,家裏窮兮兮的表哥卻滿身都是大牌子的衣服。
整個班級,第一天隻有我穿著校服。
表哥從小被伯父教育,十分熟稔欺壓別人的手段。
更不要提我還隻是一個月“三百塊”的窮孩子。
他看向我那邊,裝模做樣的扇起鼻子:
“誰把新發的校服那麼快穿身上了?那麼大的味道,是窮的沒衣服穿了嗎?”
教室裏傳出一陣嗤笑,臭味相投的人立馬應聲附和:
“寒酸味好重啊,哪裏來的鄉巴佬?”
“她不會就那一件校服,窮的裏麵啥也沒穿吧?不如讓大家都看一看?”
開學第一天,沒有人想惹上麻煩,隻有奚落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慢條斯理的把書本收拾好,把隻有簡單黑白兩種配色的書包放在桌麵上。
這書包樸素到伯父都嫌棄不要,實際上卻是國際上有名的輕奢品牌。
從小沒文化的伯父一家,哪能知道這書包的價值。
果然,許多人的話語就暴露了他們的膚淺:
“就用這麼難看的書包,她媽媽自己在家縫的吧!”
“啥玩意,怕不是用穿過的內褲縫的?這麼難看?”
直到教室角落裏,有人偷偷帶了手機,拍照識物了這件背包:
“我靠,這玩意一萬多?這是哪裏來的大小姐?”
此言一出,整個教室都靜了下來。
我終於等到了想要的話,睥睨地看了一圈,然後掏出剪刀,對著書包的肩帶,哢擦一下剪了下去。
教室裏不知是誰倒吸一口涼氣,我又剪下幾刀,背包頓時變得破破爛爛。
提著它,我來到表哥旁邊,嗤笑一聲:
“它就算爛成這樣,在二手市場上也能賣一千塊。拿回去換換,把你身上那盜版貨換換,而克是什麼牌子,買不起就別裝大款。”
我把書包砸在了他的臉上,表哥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可接下來隻顧著捂住衣服上的牌子,臉色變得通紅。
這下,教室裏的聲音換了個嘲笑對象:
“哈哈哈,原來你才是那個寒酸味的來源啊?”
“窮小子,你擱這裝什麼裝?”
“不行了,給老子笑死了......”
我的內心沒有絲毫波瀾,臭魚爛蝦們相互攀比罷了,有什麼可高興的。
但是看著表哥快哭出來的表情,還是頗有些快感。
如我所料,表哥一回家,就大發脾氣:
“誰讓你們給我買的盜版貨!不是說她身上都是便宜貨嗎?怎麼還有那麼多值錢玩意?”
他們對我的態度極差,仿佛我就不存在般:
“我的寶貝,這三百塊一個月的窮人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那人給我保證是一折的正品,誰知道坑老子......”
然後一把將我推搡到房間,又開始竊竊私語:
“他爸這個月生活費馬上就來了,那可是整整一萬塊!寶貝別氣,咱這次去大牌店裏直接買新的!”
“花,多花點,咱現在,有的是錢!”
“那小妮子?一個女孩子家家,要那麼多錢幹啥?會收拾屋子,會掃地,會伺候人不就行了?要我說,書都不用讀!”
他們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出去逛街,去消費他們根本消費不起的東西——至於我的死活,早就被他們拋卻在腦後十萬八千裏。
可我看著手機中一萬三的餘額,躺在床上樂開了花。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這一萬三根本到不了他們手裏。
可真是期待他們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