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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見是江家的老管家站在門口。

他疾步衝了過來，搶過柳飄飄手中的擺件，心疼地打量我好幾眼。

“李小姐，對不起，是我們江家待客不周。”

他扶起我的身軀，惹得柳飄飄很不滿。

“陳伯，你有沒有搞錯？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陳伯是江家三代家奴，在外常被人禮讓三分，眼見他對我畢恭畢敬，再結合先前江淮對我的維護。

一時間，眾人看好戲的眼神聚焦在柳飄飄臉上。

她的臉頰漲的通紅，對上陳伯犀利的眼神，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陳伯愧疚地對我低下頭。

“李小姐，是他們年輕人不懂事，根本不知道你身份特殊。你放心，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一定會如實稟告江總。”

柳飄飄滿臉憋屈，眼見大家嘲諷的目光瞥向自己，她氣急敗壞甩陳伯一巴掌。

“陳伯，我勸你少管閑事，我是江家未來的少夫人，你對著這狐狸精恭敬有禮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公開和我唱反調嗎？”

打完之後她的手抖個不停。

陳伯吐出口中血唾沫，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而是繼續對我愧疚低下頭。

“李小姐，他們年輕人不懂傳統文化，對著你百般折辱，你身子千金貴體，我們江家會給你個交代，絕對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酒足飯飽後的江母，才走過來就聽見此話，臉色倏地煞白。

“千金貴體！”

她狠厲地甩陳伯一巴掌，抓住對方的衣領眼含熱淚。

“當年我的囡囡生病，就差一味百年靈芝入藥，你們都要先緊著李行雨，她的身體千金貴體，那我死去的囡囡是命如草賤嗎？”

因曆年來舉行秋收祭祀。

我從出生開始日日食素，長大後每日焚香沐衣，早晚功課不停。

因為祭祀後會力竭，靈芝人參進補也時常不斷。

我沒想到，有人因我而死，也沒想到江母早已對我懷恨在心。

此時，江母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向我。

“李行雨，你說你保了江家富甲一方。但又有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就算你說的一切都是事實，那錢財也不過是身外物，我隻想要我的囡囡活著阿。”

她說錯了。

如果沒有我們李家，江家輕則家破人亡，重則全家死於非命。

我們李家的存在，遠比她想象中重要。

柳飄飄壞笑看我一眼，又上前給江母耳語幾句。

江母臉上掛起一個瘮人的微笑，她命人端過來一盤長蛆的生肉。

“李行雨，聽說你生來隻食素，非靈芝人參不食，非百花之露不飲。”

她把我臉懟到生肉盤裏。

看著密密麻麻的蛆蟲蠕動，我的心裏直犯惡心。

她挑起一塊生肉。

“我倒要看千金貴體和我們有什麼不一樣。”

我一字一句認真地開口。

“你會後悔的，江家會因你而亡。”

他們拆毀我的法袍，還來得及再繡符籙。他們砸裂祖傳龍鱗香爐，也來得及再尋替代品。

她逼我口食生肉可沒有後悔路。

江母笑彎了腰。

“看來你和普通人也沒有兩樣。”

生肉懟進我口裏。

我咽下滿嘴腥膻，咽下世代祖約，冰冷的宣告：

“江家氣數已盡。”

柳飄飄剛想譏諷開口，我的臥室大門被推開，江淮風急火燎跑出來，一臉驚恐的開口。

“李小姐，不好了！所有的魚都瘋了......它們都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