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已經退休的國醫聖手出山治療傅雲霄,洛安在他門前跪了整整一個月。
得到聖手的同意後,她欣喜若狂。
她立刻撥打了電話,膝蓋上還有著深深的血印。
“嘟嘟—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她連續撥打三次,兩個人共同好友發來了消息。
“洛安,去第一人民醫院,傅雲霄為救程倩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聽到這個消息,洛安心急如焚,立刻打車趕往醫院。
在病房門口,她看到傅雲霄正在低頭安慰程倩。
“都怪我不好,沒有看路,害你受傷。”
“沒事,都是小傷,你沒事就好。”
洛安站在門後遲遲沒有進去。
在程倩離開後,洛安準備進去,就聽到了傅雲霄正與別人通話。
“我都想起來了,所有的記憶。”
“你知不知道你失憶的時候把程倩當成了女友,洛安還在等你。”
“我感覺……我好像喜歡上了程倩。”
“你愛上了程倩?你是認真的嗎?那洛安怎麼辦?洛安這一年為你吃的苦頭大夥都看在眼裏。你和洛安可是談了整整七年。”
“我才恢複記憶,洛安性格堅強,她已經接受了我失憶的現實,但是我怕倩倩接受不了我恢複記憶的事情。”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你準備放棄洛安了嗎?”
傅雲霄將聲音調小,走到了遠處,“……給我一個月吧,我會和程倩好好告別,然後和洛安在一起。”
“那你準備告訴洛安嗎?”
傅雲霄聲音冷靜“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洛安的心一點一點的揪了起來,像被針紮一樣細細密密的疼讓她喘不上氣。
這一年以來,她為了他恢複記憶做的所有事情忍受的委屈,此刻像巴掌一樣回落在她的臉上。
傅雲霄明明想起了一切,他說他喜歡上了程倩?
為什麼一定要是程倩?
洛安心如刀割,仿佛又回答了噩夢一樣的過去。
她,程倩,傅雲霄三人都是一個高中。
那是全市最好的私立中學,權貴與財閥的子女在這裏比比皆是。
洛安因為成績優秀,免試入學,在裏麵小心翼翼,異常堅忍,卻意外得到了任職學生會會長傅雲霄的喜歡。
與此同時也迎來這個與傅雲霄一起長大的青梅,同班同學程倩的針對。
程倩,是洛安高中很長一段時間揮之不去也忘不了的陰影。
因為嫉妒她被傅雲霄喜歡,她支使著她的小團體對她實施了霸淩。
她的課桌上到處是咒她去死的字跡,作業經常會不翼而飛,書包會直接出現在肮臟的垃圾桶裏。
有時候,她的桌子裏甚至會出現死去動物的皮毛!
老師對她的遭遇視若無睹。
這嚴重影響了她即將到來的高考,甚至讓洛安對上學產生了心理應激。
洛安沒有辦法,她嘗試求助傅雲霄。
傅雲霄知道後立刻讓程倩的父母將程倩送出國外,警告她不要再影響洛安。
後來,她順利的進行高考,在大學的時候他們進行了轟轟烈烈的熱戀。
大學畢業後洛安選擇加入傅氏集團成為他的助理。
他們並肩作戰,研發的好幾款產品得到市場熱烈的反響,圈內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他們的感情。
那一天,傅雲霄激動的對她說,“洛安,見父母吧,我不想再等了。”
她羞澀的點頭應好。
然後他們發生了車禍。
傅雲霄為了保護她承受了大部分傷害,鮮血染紅了衣服。
在病房裏她聽到醫生對她說著傅雲霄的病情“病人頭部有腫塊,需要進行開顱手術,手術結束可能會有失憶的風險。”
洛安睜大了雙眼。
傅雲霄對洛安虛弱的笑了笑,臉上還有幾分蒼白“沒事的,洛安,如果我真的失憶了,如果我忘記你了,請你一定要不遺餘力的讓我想起你,不要拋下我。”
醒來以後,傅雲霄真的忘記她了。
“你是誰?”哪怕已經知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洛安的心還是抽痛了一下。
更讓洛安難以忍受的是傅雲霄像看陌生人一樣“不好意思我們認識嗎?”
他的認知發生了錯亂,甚至將程倩當成了女友。
這一年她為他跑前跑後,在他麵前說著他們曾經發生的故事,想盡一切辦法,總是遭到程倩和她父母的阻撓與插手。
時間久了,周圍的朋友都不看好。可每當洛安想要放棄的時候,都回想起傅雲霄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洛安,請你一定要不遺餘力的,讓我想起你,不要拋下我。
洛安覺得自己還可以堅持,這次聽說已經退休的國醫聖手在中心城療養,他曾經治好了好幾種疑難雜症,洛安覺得自己可以再試一試。
洛安在他門前跪了整整一個月求他出山。
膝蓋已經跪到血肉模糊,卻仍舊比不上此刻的心痛。
洛安從記憶中抽身用盡最後的力氣遠離病房,走到護士站的時候,因為呼吸性堿中毒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看到傅雲霄攬著程倩從她身前走過,沒有關心她,沒有分給她半分眼神。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嗎?
程倩看著她倒是驚訝的停下腳步。
“洛安,你怎麼在這裏?又是偷偷跟著我們嗎?還是想繼續編造那些不存在的記憶。”
洛安沒有回應,隻是忍著難過轉頭看向傅雲霄,“雲霄,你真的全都忘記了嗎?”
男人的聲音是一以貫之的冷漠,“夠了,你不要總是騷擾我和程倩。”
洛安不想讓傅雲霄看到自己的強忍的淚水,轉身離開。
傅雲霄看著洛安離去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異樣,但是想到洛安對他這麼多年喜歡,很快又放下心來,一個月而已,洛安會理解她的,那絲異樣很快就煙消雲散。
程倩有些擔心的問他“沒事嗎?雲霄。”
“沒事,不用搭理陌生人,你不是說想去吃日式?我帶你一起。”
洛安還沒有走遠,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心疼到無法呼吸,眼淚無聲滑落。
她原來是陌生人啊。
洛安看著二人相依離去的背影,最終下定決心撥通了那個已經很久沒有聯係的號碼。
“美國的項目我參加了,什麼時候出發?”
電話裏很快傳來了是一個低沉悅耳的男音。
“你想通了就好,十五天之後的機票。”
“嗯。”